天空蒙蒙发亮,半张半合眼皮艰难地撑开,视线渐渐清晰明了。这里是哪?晓晓沉着头脑,竭力保持清醒,双手撑地半支起上半身,疲惫地坐起来。回过神,发现大花晕倒旁边。晓晓摇了摇大花,着急地说“大花,醒醒”
“不要吵拉,我说过不要吃草,不要做大力水手。。。”大花说起梦话来,一时半刻醒不来。晓晓无奈摇头,环视四处,这里是一处悬崖边,后面是黑暗深渊,掉下去,骨头也找会碎成灰。风,呼呼吹过悬崖,响起的声音仿佛一把刀,割人心脉,惊悚骇人。得离开这里!
“这里是哪?”大花像小孩似,揉了揉眼皮子,懵懵懂懂地说。
晓晓回过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总算醒了,要不然拖她下山也是一种选择。
砰、砰、砰。。。。三声枪响连续发出,凹凸不平岩石地面擦出若大火花,两人后怕地缩在一起。大花叹气,怎么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要回归惊心动魄。麻烦!
“这一觉醒得可好?”瑞宝丽从黑衣人群中走出来,她剪短了头发,中长短的发型刚刚及下巴,若大水灵的黑眼珠子锃亮地映入她们眼里,身穿黑色紧身上衣及迷彩裤,脚上的枪被军人似的装束衬托,更为显眼。
大花看不惯这女人,一脸邪恶,假惺惺似地,俗称绿茶婊!“最好放了我们,不然我就向老公告状,给颜色你们瞧瞧!”
老公?!晓晓咯噔一下,悔到肠子:等你老公来,都要收咱们骨灰,顺便想问问他会游泳吗?估计要在海里捞。
瑞宝丽愣了愣,脑海掠过亨利及其杀手集团,这个麻烦迟早都要解决,想不到,来得真快。她碎步往前走,身后十个下属一路紧跟,这些飙性大汉,常年受斯巴达训练,身手了得,一个能解决十个G4特种兵。瑞宝里心里暗暗发誓,得解决这两个麻烦,没有她们世界才算完美!
“那都要他知道了,才可以吧?”瑞宝丽一边嘲笑似地说,一边向前挥手。三两个飙汉半膝下跪,驾起远程长枪,砰!砰!砰!三声落下,子弹成一直线打到大花脚前方,毫不差米,子弹再前半毫米,估计大花小脚都要开洞。
大花定在原地,手紧紧地抓住晓晓,挨在一块,抱成团似,动真格,怎办呀?晓晓眨了眨眼:你老公在哪?大花头皮发麻,嘴唇张合不一,默念道:他可能塞车了,你都知道英雄总是救美的麻。
晓晓挡在大花前面,站起来,用毫不畏惧目光,盯着瑞宝丽,这个冤家定是冲着我来,得让她放了大花。深深呼吸几大口:你想要的人是我,放了大花。
瑞宝丽停住,表情微弱间回归平静,神色不言于颜面,是间谍首要条件。她再次向前挥手,一包臭气熏天的袋子撞到晓晓上身,突如其来,她没有准备,全身无力地倒退,大花挺不住,两个人齐齐地坐在岩石地面,手脚又被细细地划破,点点滴滴红血丝湿透衣物料子,像极夏天热焗的汗,总喜欢沾在衣服里,不同的是,闻起腥味十足,而汗水顶多是臭。大花留意晓晓胸前一大片血浆印,重伤?怎么可能,她疑惑的目光顺着刚刚的袋子望去,红色粘液从白色袋子里漫漫渗到外边,呕心臭气绕住鼻子,呼吸间,心头涌上生不如死的惨烈。晓晓无力地坐在原地,她傻了似征住。
“他好像叫AK,为了孩子命都不要”瑞宝丽不带情绪,声音冷得像冰,她要告诉晓晓,只要自己想解决的,没有一个能逃掉。袋子里碎的是AK,好端端一个人,被搅成一袋泥,装进袋子里。
半晌后,后面几个大汉抬着一块大板子出来,翻转过来,小男孩四肢呈大字型钉在木板上,生锈铁钉很大,四个就能勾穿小男孩筋骨,牵牵固定他。奇怪,血像是凝结似,没有往外流,眼珠也完好地藏在眼窝里,透明得没半点浑浊。他是死了,可是看起来安详得像睡了一样,只是没有合眼睛。
大花双手捂住嘴巴,不敢透大气,这种活生生的鲜血场面,看到真不是滋味,她想哭,为这个小男孩悲伤,眼尾处却掠过背对,坐在地上的晓晓,她认识小男孩,得支持她活下去,不能再死一个人。
瑞宝丽握住12寸军刀,刀刃雪亮,亮锃锃似地摄入众人眼仁里,此刻,大伙心里觉得这不是一把刀,是一把电锯,而握刀的人就是德州电锯杀人狂!她张狂地拿起电锯,毫不顾忌割下男孩左右肩膀处,切断肩膀与躯体连接,没有血,小男孩如一条在寿司板上,被切割的鱼生,丝毫臭不到血腥味,肉软绵绵地被分开。
晓晓不忍再看,要闭上眼睛。两三名彪汉,走过来,双手压住大花。瑞宝丽刀尖指向晓晓,冷冰冰地说“得好好看,不然你的朋友就会成一、袋、麋、肉”晓晓瞪大双目,圆滚滚的黑眼瞳由大变小,整个人颤抖,哆嗦地往血袋子方向望了一眼,脸色瞬间变青,青灰色脸色比死灰白,更让人心痛。
“对,对,就是要听话。这个小男孩临死前多乖,一点哭闹也没有,像极一个小萝卜屯,又白又胖。。。”瑞宝丽甩了甩耳朵的珍珠耳环,自毫地说“你知道吗?凯文对于解剖,更有心得,他最高纪录可以让一个人干巴巴地流完血后,神经系统还有活着,多神?!”
晓晓空洞地注视眼前,这些话犹如烙印般,深刻地烫在心里,泪水一下涌出眼眶,眼白处布满血丝,染红眶边缘,不忍,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在那被剖的人,是自己。
“来,尝一下,刀子下去时的快感”瑞宝丽侧头,两个彪汉架住晓晓,来到小男子跟前,她被迫握起刀子,孩子的肉碎粒沾满了刀身,红色的血却弄不上半滴,撑不住,无力的双脚软绵绵似,无法撑起身体,这是梦,一个噩梦。她摇头,拼命地大喊:“啊!”
哒、哒、哒、哒
枪声林立,救兵赶到。彪汉五四三个地倒下,剩下护在瑞宝丽左右,她得意地勾起嘴角,露出胜利笑容,挥起手,示意全部撤退。
医院
若大的房间,只有一张病床,窗户白色窗帘随风高低飘伏‘呼、呼、呼’,夕阳洒进浅白色瓷砖地板。床头柜上放着一束粉色蔷薇,大花猛然睁开眼睛,整个人坐起来,痛,肩膀处被捏碎似,用不上力,吊悬半空似。
“你醒了?”亨利走过来,一身黑色衣物,脸色颇为疲惫,仔细一看,他的手袖挽了起来,露出结实的修长手臂,像是干活似。
“几天了?”大花问。
亨利倒了一杯水,凑到嘴边。大花微仰头,稍往后倾,水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喝完后,他细心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边水迹。
“睡了3天”亨利头贴在脖子窝间,静静地说。他全身温度很低,冷得不像一个正常的温度“你知道我有多怕,如果你醒不来,我怎么办?”
大花脸贴住亨利头顶,安慰道“我活着,就是要找你,所以。。。你不要离开,好吗?”
亨利吻了吻大花干枯的嘴辰,深情款款地注视,浩瀚星辰都只有她,只有她才是发火发热的“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们永远不分开”
。。。。。
隔壁病房,情况可没有这般乐观。晓晓像变了一个人似,呆呆地躺在病床上,已经整整3天,不喝一口水,不吃一点东西。眼里只有天花板,她的精神世界自从小男孩的解剖,彻底崩溃。如果要说她是一个人,倒不如是一副行尸走肉更贴切。凯文不吃不喝陪在身边,胡渣子满满地围住下巴,活生生地糟蹋帅气的脸轮廓,身上外套半开不合,随意不带严谨,一点也不像往日的帅气。
他静静地望着晓晓,全身心倾注,希望有一天她能活过来。这些天,他绝望得无法顶过,往日面临再多的生命威胁,也没有退缩过。这一次,他没有把握。身心碎了似,无法拼一块了,他坐大离病床沙发不远处。
晓晓痴呆地躺在床上,右侧弯弓形状,双眼睁得老大,不想睡也不想动,像一颗植物似地。视线里,只有窗外的光与影,这些天,她什么也没有想,一味地往外看,干怔着。
咯、咯、咯,敲门声响起。
老护工走过来,娴熟、小心翼翼地更换晓晓身上衣物,还为她换了医用纸裤,护工是50多岁发福女人,她做了多年护工,头一回碰到这类病人:刚来照顾姑娘时,身旁男子想为她更换衣物时,发疯似大吼大叫,双手抱头哭,那个叫人心痛,一哭就是半天,嗓子都哑了,后面还是医生打了镇定剂,才平复过来。
这么年轻,多可惜。听医生说,大半辈子或许只能这副模样,皮包骨,不死不活,衣来手饭张口,没有感想没有思想,木头似。说到这,眼光总会自然地掠过隔屏后的男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年轻帅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姑娘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