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馥到底没被收房,心里不踏实,又被芙蕖戳了痛脚,免不得虚张声势一番,想着撂几句狠话也好寻回些面子,可不想芙蕖哪肯让她好受,打量着香馥一脸儿的看不上,“瞧瞧这气派,不知道的还当这舒雪院里换了主子,今儿我到真想瞅瞅,你这顿板子敢落在哪个身上?”
“你当我不敢?”
“敢不敢可不是说说就算的!”
“你!”
眼见香馥恼羞成怒,芙蕖却从容谈定,薛明槿料想今儿也就到这儿了,果然,香馥再次败下阵来,狠狠剜了芙蕖一眼,甩下一句“走着瞧”,便扭着身子走了。
芙蕖朝香馥的背影狠啐了一口,道:“真是个作死的,到当起奶奶的家来了!莫听她胡沁,奶奶知你是个好的,断不会亏待了你。”
薛明槿颇不以为然,只笑着安抚芙蕖,“我知奶奶宽厚,也知姐姐心肠热,替我不平,不过到底她说的也没个错,我这身份着实不尴不尬,难不成还要自个捂了耳朵装聋子不成?”
“那也不能由着她编排不是。”芙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握住薛明槿的手,“我到底不能时时护着你,总归你要自个立起来,莫叫个丫头给欺负了去才是,若当真闹将起来,有爷顶着,这吃亏的左右不是你,惧她做甚?”
薛明槿根本不耐烦争较这一短两长的,只看芙蕖说的认真,不好反驳,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
贾五与那霍寡妇私混了数日,终是想起了回府,才进了二门就见齐氏俏生生的立在月亮门洞边正候着自己。
“爷,可是累了,妾亲自炖了些燕窝,正在灶上温着,爷刚好能用。”
齐氏的温柔小意让贾五心里无比熨贴,想这几日的荒唐,冷落了自家妻妾,到底有几分尴尬,柔声道:“难得翎儿有这番心思,爷便到你屋里坐坐。”
齐氏笑着答应,与贾五浓情蜜意的回了明溪院,晚间饭时,齐氏提起了往薛明槿那里送丫头的事儿。
“爷,妾想着宝翠姑娘年纪小,身子骨又不好,有两个仔细的丫头在旁伺候总是好的,却未曾想好心办了坏事,反惹得四妹妹的不快,是妾思虑不周了。”
贾五一听脸就沉了下来,道:“爷是提过舒雪院由着她自个打理,却不想她竟如此不懂事。左不过两个丫头罢了,宝翠患过哮症,又早年熬坏了底子,是需有人好生伺候着,又怎怪得到你身上。”
“爷莫气坏了身子,许是四妹妹误会了妾,妾也是一番好意,那爷的意思……”
“就说是爷的主意,一会儿把人领过去给宝翠磕个头吧。”
“是,妾省得了。”齐氏立时眉开眼笑,心道便是刘氏阻拦又哪挡得住爷要往她那舒雪院里添人,至于宝翠那小蹄子她有都是办法收拾,便叫她多得意个几天。
贾五一回府薛明槿这里就得到了消息,后又听他被齐氏拦回了屋,心里略松下来,想着他不管去哪里,只不来自个这里就好,却不想才用过晚饭,就见贾五春风满面的进得屋来。
“爷的小宝贝儿可想爷了?”
薛明槿以为贾五今儿个必定宿在齐氏那里,着实唬了一下,想掉脸子把这厮赶走算了,却瞧到芙蕖还在旁边,只得压下心头的厌恶,强勾起抹笑容走上前替贾五褪了披风。
贾五身上还带着寒气,薛明槿冷得瑟缩了一下,贾五顿觉有趣,竟使起坏来硬把一双冰凉的大手往薛明槿的夹袄里钻。
“别……”
芙蕖极有眼力,忙借口出去泡茶,如此一来,贾五更没了顾忌,直缠着薛明槿捂暖和了才肯罢手。
“你这倔丫头,还没告诉想爷了没?”
薛明槿又羞又气,一双眼因着方才这番厮磨变得水润发亮,尤其那咬着嘴唇忍耐的模样儿,勾引得贾五恨不得将这丫头揉进自己骨子里。
“快说!不然爷今儿个就办了你!”
薛明槿恨极了贾五这般强势,可不遂了他,这厮定不会轻饶了自个,无奈之下只好忍着羞臊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个“想”字。
贾五立马心花怒放的凑过去咂住那张叫他心痒难耐的小嘴儿便是一番肆虐,直咗得薛明槿舌根发麻才堪堪停下,“爷的小宝贝儿,总算没白疼你一回!可知爷这几日去了哪里?”
贾五被个寡妇勾搭的乐不思蜀的事儿上下哪个不晓得?他又何必膈应到自个跟前,薛明槿心里厌恶,语气自然不好起来。
“不就是个寡妇?看爷的样子到像捡了宝似的。”
贾五一愣,忽地大笑,心情舒畅的搂着薛明槿亲了好几口,才道:“这小醋坛子酸的,爷此番辛苦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说笑来着吧,爷可别糊弄奴婢年纪小,不懂事。”
“你这鬼丫头,哪个敢糊弄你。”贾五失笑,接着在薛明槿耳边神神秘秘的问道:“你可知那霍寡妇拿手的绝活儿是什么?”
薛明槿一怔,对贾五的亲近到底不太舒服,遂往旁避了避,却不成想下一刻已被拉了回来。
贾五也未再卖关子,直言道:“那霍寡妇原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可嫁了人才知自个是个石芯子,女子无法生养自是难容于夫家,过门不过三日便被休回了娘家。”
薛明槿到是知道石芯子就是石女,天生无法与男子行房,也不知贾五提这些做甚,便索性听着便是。
“霍寡妇爹娘死的早,家中兄嫂当家,过门三日被休已坏了名声,无奈之下便半开了门,当了私娼。”
“她不是……”薛明槿脸上一热,到底没问出来。
贾五就爱薛明槿脸红的模样儿,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才道:“她自是无法像正常女子般服侍男人,于是便练了一套吹箫的绝活儿。”
薛明槿一听脸儿就绿了,这萧寡妇善吹箫,再联系贾五说此番都是为了自个,难不成他去霍寡妇那里观摩学习,竟是起了那种恶心的打算?
“不行!想都别想!”薛明槿差点直接骂娘,开口便拒绝了干脆。
贾五见薛明槿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目光闪烁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叹道:“爷的翠儿果真是个玲珑剔透的,爷还未说,你便知晓了爷的心思。”
薛明槿紧闭双唇,戒备的瞪着贾五,连话都懒得同他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