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等我穿上衣服,我们再出去?”蔡田小心的建议道。
耶律阿保机挑眉,看着她说:“我觉得不好,穿上衣服的话,你的后背又会疼了。”
蔡田一时紧张,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戏谑,他这般,不是要自己出丑吗?这个人,真是可恶极了。
“怎么?你在骂我?”他的声音,说不出的阴凉。不过,如若蔡田稍加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他眼中的戏谑。
“我没……”蔡田仰起小脸,急急的说。
“这么急切的回答,更是证明你心中有鬼。”
他大步往前,来到窗边,将其放在窗沿上。即使是裹着被子,蔡田依旧可以感受到外面刺骨的冷风,浸入自己的骨髓。
契丹的冬天是很冷的,当时她在地牢里,冷的全身打颤,可是,没有人理会。她发高烧,难受的在枯草地上滚来滚去,还是没人搭理。摇摇头,她尽量让自己从那种苦闷中逃脱出来。
藕白的胳膊抱住他的头,小脸贴近他那刚毅的脸颊,微微带着好听的颤音,说:“很冷,我不想出去嘛。”
这撒娇的声音,自然是好听极了,颤抖中带着娇柔,声音悦耳到令人酥软。
耶律阿保机大为受用,可是,他还不想放过她。
“我的这个地方好疼,你帮我揉揉吧,揉好了,我就放你回去,揉不好,我就带你出去,你说怎么样?”
蔡田刚想说好,却发现他带着她的小手来到了他的下身,隔着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她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的灼热和巨大。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到底要不要脸?
送走了白茫茫的大雪,冬天,渐渐地离开,迎来了绿草茵茵的春天。
扬州城外,大片大片的春野里,到处散发着被那雪水沤烂了的枯草败叶的霉味,融混着麦苗、树木、野草发出来的清香。天空是沉碧的,太阳像海绵一样温软;风吹在人们身上,暖暖的,温温的,舒服极了。林子里的泥土夹杂着清新的气味,草叶慢慢地探头,在树根,在灌木丛,在脚下,安静地蔓延着不为人知的浅绿。
扬州城内,湖边的柳枝,早已经吐了嫩芽,芦笋也钻出来放叶透青了,湖里平静的水,从冬天的素净中苏醒过来,被春天的色彩打扮得青青翠翠。
湖面上,一艘彩船,在水面缓缓行驶,像一只小鸟,在空中飞行。
湖水弯曲,小船顺流而下,来到一处美丽的景色,这里古树怪石,红花绿草,好不美丽。
吴王命人停船,准备上岸走走。
船夫停船,系上缆绳,就对众人说:“可以上船了。”
这船夫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见这七八个人都一副锦衣华服的样子,自是非富即贵,所以,一路上说话的时候也很小心。
本来,是要吴王先上船的。可是,随从的几个人中,有徐知训。他见吴王杨隆演要第一个上船,心中大为不悦。他以为吴王只配跟在他后面,哪知现在他要跟在吴王后面了。
紧挨着徐知训的严继见徐知训一脸嫉恨,心想他又要出什么坏点子了,连忙拉了拉徐知训,但徐知训大手一扬,甩掉了严继的手。从自己腰际拿出一个小孩子玩得弹弓,又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碎银子,放在弹弓上,大手一拉,使足了力气将银子弹向吴王。
此时吴王刚好要迈出右腿,被徐知训打来的银子一击,疼痛之下,身子晃了起来。大家见状,除了徐知训这个使绊子的人,都欲上前扶吴王。可是,大家胳膊还没伸出去,就听到“噗通”一声,吴王就摇摇晃晃的掉进了湖里。
初春的水还很凉,吴王在水里挣扎着,从头到尾都浸湿了水。湿漉漉的长发,狼狈的贴在脸上,宽大的衣袍,在水中荡来荡去,像是一大片的浮萍,无所依托。
这个时候,想要表忠心的人,都连忙跳下去。于是,水中的一人,迅速变成五六人。远处随行的侍卫,也都纷纷跳了下去。一时之间,湖水中满是人。
在岸上踏青的人们,见样,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落入水里,大家急着去抢呢!
徐知训看着大家一个个成了落汤鸡,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大,也很张扬,但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一句!
严继稳稳的站在徐知训,看着这场闹剧。心中微凉,这个徐知训,他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如果不是他现在握有扬州军政大权,他早就不跟着他瞎胡闹了。
远在契丹的蔡田,也在泛舟,不过,他们不是在胡中,而是在山涧。这里杏花如云,梨花如雪,桃花如锦,美得都不像是真的。山谷里,溪流旋转,奔腾跳跃,丁冬作响,银雾飞溅。树枝上,鸟儿跳来跳去,悦耳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就连背阴处的薄冰下面,也流着水,也游着密密麻麻的小鱼。
到处,都充满了生机。
本来,是耶律阿保机带着蔡田泛舟游玩,可是,还没出门,就见述律平走了过来。几句巧言妙语,让耶律阿保机大笑,同时,带着述律平一块出来了。
蔡田跟在恩爱的夫妻后面,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小三,一个心甘情愿跟着一个男人的小三。
从徐知诰到耶律阿保机,她发现自己一直都是这样,不过,还好她和耶律阿保机没有那种所谓的爱情。
就趁着耶律阿保机和述律平你侬我侬的时候,蔡田一直向偄羽打听宋齐丘的消息。没想到,那些话,都被一直暗中观察蔡田的耶律阿保机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