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慕莹瞪大了眼愤恨的看着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阎准墨,此刻的气喘吁吁,眼中愤怒冲天,“人都已经死了,你不能积点口德吗!”
这是阎准墨第一次动手打人,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下的起手,掌心火辣辣的,力道并不轻。
“可是当你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们卿卿我我的时候知道我的心在流血吗!”孟慕莹控诉他的无情,指责他的出轨。
因为这一巴掌,阎准墨像是没有了力气,“我早已经说过那是个误会!我和于慧是清白的!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他们宁愿相信眼睛看到的,也不听自己的解释,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想辩解,但是于慧早已经去世,他的话也死无对证。
孟慕莹捂着脸颊冷哼一声,“清白?你真会自欺欺人!你们会清白到手拉手吗!你们会清白到搂搂抱抱吗!”亲眼所见,那些画面至今狠狠地刺痛她的心。
“对!我们是家族联姻,是没有感情基础,可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不会嫁给我不喜欢的男人!而你却和她苟且,真让我恶心!”孟慕莹依然心绪难平,如今阎缙都快成亲了,可是那道坎她还是过不去!
“慕莹!我只说一次,我和于慧只是朋友!她爱的人始终是楚田文,而我是对她心存幻想过,但是遇到你以后我以后我才知自己想要什么,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对你很失望!”阎准墨眼中带着悲伤,他以为她能懂他,可是没有,她仰仗着他当年所谓的“错误”一再咄咄逼人,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成为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他已经宽容了好多年了,他还可以继续忍,但是现在不能再忍了,这关系到儿子未来的幸福。
“你——”因为阎准墨的甩门而去,孟慕莹的眼泪哗哗流下来。三十年了,她一直怨恨当年那样刺眼的画面,想起来就心痛。和他成亲,为他生下阎缙,可是这又算什么呢,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爱她,从来只是冷眼看着自己的胡闹。难道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又多差劲吗!整天无所事事,不是和那些女人们摸牌打麻将,就是出去狂玩,她也不想这样的!
有人来告诉阎缙,说他父母好像在吵架,吵得很厉害,没有人赶上去劝说。阎缙皱皱眉,父母的关系一向不冷不热,就算是吵架,也只是冷战几天不说话而已,却从未有过大声叫嚷,更别说弄得全体人都知道了。
“你去看看吧!”纪桐舟也担心他们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吵起来,若是那样,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你四处转转!”阎缙拍拍她的手背。
阎缙走进屋里,看见父亲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钱庄那里你不用去了吗?”大早上的就生气对身体不好,工作对父亲来说一向是第一位的,也许能借助工作转移他心里的闷气。
“钱庄也没有什么事。”阎准墨忽然特别想喝酒。自从妻子怀了阎缙之后他就戒掉了,可是今天却忽然想的厉害。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阎缙的性格也冷然,对父母都不是那么的亲近,但是遇到了纪桐舟,还有了未出世的孩子,他觉得自己该改变了。
阎准墨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阎易,“你真的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对人一脸冷漠的儿子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纪桐舟改变了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阎缙笑笑,好看的嘴角弧线翩然而至,“一些事看明白了自然就变了。”
阎准墨叹口气,“你也是要成亲的人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不过我想你也能猜到一些。”
严禁坐下,难得能和父亲谈心。
阎准墨艰难的开口,“你也看得出来我和你娘的感情一直不冷不热,也都是因为当年的误会。我在你娘之前先认识了一个叫于慧的女子,我很喜欢她。我觉得娶妻就应该娶她那样的,文静、贤惠、善解人意,可是家里人却另外给我选定了妻子,就是你母亲,我开始时候极力反抗,我甚至想过要和于慧私奔!”叹口气,“但是我却偶然知道了一件事,于慧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我是一厢情愿的,对此我很懊恼,而这时候你母亲却一直在我身边,我冷言冷语,她却笑脸相迎,我爱理不理,她却像块牛皮膏药一样粘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阎缙竟然发现父亲在叙说他和母亲交往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阎准墨接着说道:“后来我和你母亲结了婚,然后有了你。自那以后我和于慧一直没有联系,后来听说她和他喜欢的人成亲了,可是一直却没有孩子。有一天,于慧来找我,她说她可能怀孕了,可是身体又偏偏不争气,丈夫身在修宇国,她没有人可以找来帮忙,于是想麻烦我,我答应了。可是却被你母亲撞见了,她误以为我有了婚外情,然后不依不饶的闹起来。我解释过,可是她并不想听,我真的想不清楚,她怎么就变了一个人!那么活泼可爱的性子因为疑神疑鬼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泼妇!”提起来就心痛,“后来于慧也去了修宇国,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可是我和母亲的关系却是一落千丈了!”
阎缙隐约有点印象,好像自己五六岁的时候是很幸福的,家里整天的笑声不断,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而他的性格也渐渐变得冷淡起来。
“爹”,阎缙看着两鬓已经发白的父亲,“你爱的到底是谁?是那个于慧还是我母亲?”母亲的巨大改变无非是因为爱,她觉得丈夫不爱她了,只好做些花样出来吸引他的注意,可是却适得其反,两人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差。
阎准墨的眼神飘忽,“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了!”曾经他是爱妻子的,可是他的爱却在她一次次的冷嘲热讽中被消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