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抬眼去看,怕自己会崩溃的叫出来!
慢慢地退出去,一步一步像是踏在刀刃上,这也许才叫“心如刀割”吧!早上的时候两人说要开始交往,可是还没有过一天他们就已经打破了约定,所以,除了离开,她还能做什么呢?
纪桐舟宁愿自己沉醉不醒,就算是掉在酒缸里淹死也比现在好!为什么要在她一点点喜欢上许言的时候上天又给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非颜是楚欢晴的朋友,对许言照顾的又是那么无微不至,她能说什么,论起来,她和许言认识在后,若说第三者,那也应该是自己才对!
寒风瑟瑟,吹得纪桐舟布满泪痕的脸颊刺啦啦的疼,可是再疼也比不上心疼!她和许言,注定是无缘的!今夜,命运对她开了玩笑,对许言却是好的,自己对他没有非颜对他那么好,她还和他因为一个称呼而吵架,没有体谅到他的心情,没有为他着想;非颜是个极好的女子,想起她为许言所作的一切,纪桐舟真是自愧不如。
她没有地方去,只好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冷风中,也许她该回南越城了。
阎瑨忽然感到胃不舒服,心想可能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肠胃炎又犯了,家里也没有了药于是就让王管家顺道去买药来。
“阎爷,我刚刚看见您让我送的那位女子正在路边徘徊。”他送了纪桐舟一次,不会认错的。
纪桐舟想出来找个地方住下,然后明天再回去拿包裹,正好被转弯去买药的王管家看见了。
“你去问问她怎么了?”阎瑨想起来了,王管家和他说过纪桐舟的地址,好像是许言的那个地方。难道他们住在一起?可是许言是怎么找到纪桐舟并把她带回北越的?
想了想,“还是我去吧!”纪桐舟和许言牵扯到了一起,阎瑨不得不多想,难道许言也看出什么来了吗?如果许言也想从纪桐舟身上知道什么,那他岂不是更有理由知道事实!
纪桐舟问了好几个地方,可是钱都不够住一晚的,忍不住又掉下泪来,她在北越人生地不熟,又没有熟识的朋友,钱也不多,要想住下来真是一件难事!不过,后面的马车老跟着她干什么,她只是想找地方住而已,不会想不开的。
纪桐舟认得后面的马车就是送自己回来的那辆,可是他没有理由一直跟着啊,因为还没有彻底醒酒,索性转身晃晃悠悠的走到车跟前,“怎么、怎么一直跟着我?”
王管家一愣,“呃,没事!只是你这么来回走在街上很危险的。还有就是——”他眼前闪过明亮的马车前灯,车上下来一个人,“是阎爷要我跟着的。”
纪桐舟用手挡住身旁强烈的、不适应突然出现的强光,眼底下是衣衫暗青色的下角,侧脸望过去,“你来干什么?”
在灯光的照射下,纪桐舟哭过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再看看她单薄的衣物和空荡荡的双手,“你没有地方去?”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有。”不过是不想回去。
阎瑨问道:“你认识许言?”
纪桐舟歪过头,他口中的那个人正是她现在伤心的根源,“你也认识他?”看样子是认识,否则他不会问这个问题的。
阎瑨接着问道:“你是跟他来的北越?”除了许言,好像没有其他人能把她带来,那她也必然知道楚欢晴的事情了!眼神蓦地阴沉起来,抬起大掌,一把扣住纪桐舟冰凉纤细的手腕,“跟我走!”
纪桐舟用力的一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大吼道:“为什么?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你走?”看他的样子,刚才还是不动声色,转眼间却面如寒霜,这个善变的男人她惹不起,可是为何他却偏要来惹自己?
阎瑨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没有必要和一个醉酒的女人在半夜的大街上吵闹,“你走还是不走?”她要是敢不走——
“不走!”纪桐舟拒绝的爽快干脆!
阎瑨没见过这么不知道好歹的女人,看她冻得那样子,鼻尖都红了,“爱走不走!冻死你最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纪桐舟才会在这么寒冷的半夜里“出走”,他好心提供住处,她就这么给放弃了。
不再管纪桐舟,阎瑨对王管家说道:“回去!”直接走人,剩下冻得发抖的纪桐舟独自面对漆黑的夜。
光亮离开了,莫名的恐惧涌上纪桐舟的心头,再厉害的醉酒被寒风也吹醒了,看着在寒风中呃漆黑一片,她退缩了,拒绝阎瑨不是一个好主意。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候有人提供暖和的住处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可是刚才她清楚的看到了阎瑨眼中的那抹冷光,她不能只凭着几面之缘就去他那里住宿,她还没有弄清楚他和楚欢晴以及许言的关系。
用力的搓着双手,再跺两下脚,希望这样能够暖和点,跑出来的时候太伤心了,纪桐舟都没有想过出来后怎么办。
又想起了许言,他有非颜这样的女子相伴是他的幸运,而自己,明天就回去了!
“上去!”虽然是不带感情的两个字,但是和刺骨的寒风相比真的就是雪中送炭了!纪桐舟不敢表现的太过迫切,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上我走了!”阎瑨不和她多说废话。要不是看她冻得可怜兮兮的,再者,她和楚欢晴又是一个模样,因为心底对楚欢晴还是充满愧疚,他才不会这么好心的又把马车倒回来。
“哦。”纪桐舟这次学乖了,抽抽着鼻子上了马车,真的好暖和啊!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觉得快要冻僵的身体是自己的。
阎瑨闭目,肠胃炎隐约泛起疼痛,要赶紧去回去吃药才是,否则明天就没有办法面对那些难缠的客户了。
“喂”,纪桐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阎瑨等了半天也没听见纪桐舟开口,“说!”
“那个,你怎么会认识许言?”纪桐舟提到“许言”的时候觉得心口好痛,但被她很快压了下去。许言现在是非颜的了,不再想!不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