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顾白左手扬起,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道铁器交击的声音传来。饶山川的脚边多出了两柄暗器,饶山川吓出一身冷汗。
顾白咧嘴看向远处,“来就来了,干嘛还送东西呢?”过了一会,还是只有火焰燃烧的猎猎声。顾白眼神冷了下来,“真以为我是和你玩的?”一翻手,右手夹住两柄飞刀,运上气力朝空处一甩。只见那里瞬间扭曲起来,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掀起阵阵波澜。渐渐的空地上显出一个身材纤细的人,她半蹲在地上,像是即将奔跑的雌豹,毫不怀疑她的爆发力。但她此时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为什么能看破我的遁术?我都没有感受到你天地之力的波动。”
顾白笑眯眯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向我出手呢?你知不知道随便扔东西罪过很大的?”邢芙秀眉一皱,骄横脾气就上来了。顾白摆摆手,压根就没想听她说话,依旧是带着笑意:“和你这种人说话没意思,哪怕把你打得半死不活也还是心口都不服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的依仗给狠狠的踩在脚下,你才会真正知道山外有山的道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口出狂言,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果不其然,邢芙直接张口大骂道。
“啧啧啧,脾气果然暴躁,还没我家雨薇一半好。”顾白开始放飞自我了,微微偏头,笑眯眯的道:“老爷子,你这年纪大了,兴趣爱好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了,难不成还想着要替你孙女报仇?”渐渐的空地上又显出一个人影这次是个精神铄立的老头子。老头苦笑着,拱拱手,绝口不提前事:“老夫邢公谟,不知道这徐家做错了什么让小友如此大动肝火?假如真有些许小错,即以如此惩戒,还请小友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顾白是真笑了:“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还和我称兄道弟,那你这孙女岂不是也要叫我一声爷爷了。”邢公谟摇摇头,有些固执的说:“修行一道,达者为师,小兄弟应该是三阶,与我相当,但我痴长几岁,因此托大叫一声小友。若仔细算来,芙儿唤你一声爷爷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小友和芙儿都愿意的话就行。”
顾白对此嗤之以鼻,玩味的重复一遍,“三阶吗?你说我是三阶吗?”看着顾白古怪的表情,邢公谟皱皱眉,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但强笑道:“小友莫要和我这个老头子开玩笑,能制造出这么大场面,没有三级是不可能的,至于四级,那实在是太少见了。”
顾白看着邢公谟,笑嘻嘻的道:“你和我说也没用啊,你得问问我的亲人。”说着,在邢公谟震惊的眼神中,一个浑身是火的身影逐渐从火场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身上的火势越来越小,温度也慢慢降低。等到了顾白面前,就变成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还别说,粉雕玉琢的蛮好看的。但邢公谟内心充满了苦涩,“这个孩童?应该是三阶吧。”心里有些拿不准,但内心却偏向另一个更惊人的答案。那这个男人?邢公谟的眼神望向了顾白,假如之前还是平等论交的话,现在就隐隐以顾白为尊。
“邢老,你与这徐家老爷子有旧?”顾白摸摸葡萄的头,突然开口问道。邢公谟苦涩一笑,但最终还是没能抛下多年的友情,叹口气:“公子说的不错,我和那徐骏算起来认识也有半辈子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他绝对算不上是个大恶人。”话说得是斩钉截铁,但顾白嗤笑一声,“你知道徐家犯了什么错吗?”“请公子明示。”
“我乃国安战斗顾问,我好心前来替他分忧,没想到到这竟屡遭侮辱,连我十岁的大侄子都看不过去了。”顾白理直气壮的道,又咧了咧嘴,露出森寒的一口大白牙。“我都到半天了,徐家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你说这会不会有些不妥?”顾白死死的盯着邢公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邢公谟顿感压力,数十年没经历过的巨大恐惧和无力感瞬间降临到头上。这种感觉不禁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山洞歇脚时,洞口来回晃荡的狼群。那种恐惧,那种无力感,至今又再次出现了。“公子莫急,这人老了,不比以前了,他又是个普通人,自然是会慢点的。”邢公谟强笑道。内心开始打鼓,也不知道徐骏还能不能来了。“徐老弟,希望你聪明点吧,为兄已经尽力了。这次打不消怒火,你徐家的日子就难过了。”邢公谟在内心叹口气,开始默默祈祷。
“徐家来个话事的,真心道歉,庄园就是终点,假如没有,这个庄园就是起点。”顾白淡淡的道。“那可否先暂停一下火势。”邢公谟小心翼翼的问道。顾白摇摇手,对葡萄说道:“先控制一下吧,三分钟。三分钟后没个人影子就全没吧。”葡萄点点头,瞬间火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小了下去,空气中的风也多了些凉意。但邢公谟不仅是身体感觉到凉意,连内心都凉透了。那个可怕的猜测被证实了,三阶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破坏力和精确掌控能力,这小男孩是四阶无疑了,至于会不会是五阶,他没敢想,那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终于,在邢公谟望穿秋水的渴求眼神下,不远处涌来了一小波人,打头的就是一个老头子,各年龄段的分布在他的后方。老远那老头子就开始叫起来,“邢老头,你没事吧,你可别死这儿喽。”说着还大笑起来。但却并没有传来邢公谟的回骂声,假如正常来说,邢公谟绝对不会这么安静。徐骏的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快走几步,气喘吁吁的朝邢公谟那敢。
“徐家人这是到齐了?是来兴师问罪啊?还是来赔礼道歉啊?”顾白不给两个老头子叙旧的时间,直接偏头干脆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