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片刻后睁眼道:"你问的这个问题太古老了,我只能在历代先知传承的记忆中去寻找。不过得到的也不是太多,只知道在天地洪荒时蛇主降临汪洋自成大陆演化生机。那时这颗星球除了蛇主所化的大陆外,只有几座小岛屿。"
"没有其他大陆?"帝心心中骇然,前世为天下共主,自己又是大神通修士,他可以知道的秘闻自然非一般人可比。
他知道自己所呆的是一颗几乎不可计算大小的庞大星球,毕竟从前的巫咸就是个观星家,在他没有经历那场变故前留下过很多书籍,存在只供皇族翻阅的藏书楼中,而帝心在前世时就将这些书籍都看过了。
他不只知道自己是在一个星球上,还知道这个星球是除了他脚下的这片大陆外还有其他三块大陆,只是不知其他大陆的名字而已。
现在听这先知所说他们的初代先祖诞生之时其余三块大陆,甚至连脚下这个大陆都是不存在的,那这条巨蛇又是从何而来?
帝心还在思考,老人的声音已徐徐传来道:"然后突然有一天浩劫降临天昏地暗,风云突变,蛇陆上的亿万生灵全数昏迷,醒来时便已被困这地心之中,而你们的先祖想来也不知是幸运还是有预感恰好在大难来的前夕离开了蛇陆,去到了其余的孤岛上,得以延续种族,以至于今日的黄金时代。好在就算在地底深处蛇主大人一样可以衍化生机,我们才不至于通通灭亡。"老人轻叹,眼眸中噙着一抹哀伤。
他们族中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外,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天地只是一个洞穴,还以为这就是世界的全部,就算有人类不断的从天而降也只是以为是住在洞府上面的人而已,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在洞府的外面还有无穷无尽的大千世界,那里有华衣美服,那里有锦衣玉食,那里还有他们未曾达到的文明。
帝心沉吟片刻道:"那我可以帮你们什么?"别人如果无所求也不会对他的问话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老人笑道:"用你们世界的话说就是,明人不说暗话,我需要你教授我的族人练气术。虽然我可以用先知天赋的搜魂术将你脑中的练气术搜出,但是那样你就会极度痛苦,甚至疯癫,这是我不忍看见的,而且。。"
"而且还不完整。"帝心替先知说出了他未说完的话。
想想也知道,如果先知在那些尸体上获取的练气术都是完整甚至高深的话,那他们一族在无数年间怕是早已出现了无数青阳修士,再加上那天赋神通,相信早就全族迁出洞府界惊现世间。
虽然帝心不同于那些尸体,有可能在他身上施展搜魂术可以获得完整的练气术,但是这只是有可能,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帝心这样的大活人。
"你们可以让那些达到了青阳的族人去上面抓一个嘛,干嘛非要找我们。"这次说话的是憋了很久的明月,她本就是个爱说话之人,可惜之前他们的谈话绝不是她可以插嘴的,所以到了此刻才找到机会。
老人晃动他的大脑袋,叹息道:"这个方法我们也试过,可惜每当我们要到达第一个采矿平台之时便会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压迫力将我们惊退。"
"哦,原来如此。"明月若有所悟地点头道。
帝心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继续对先知道:"我可以教你们练气术,但是."他说了一半,突然停下,脸带笑意。
先知一怔,忽然觉得帝心笑得那么欠打,不过他毕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面色不改道:"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助我突破矿场,走出去。"
"这是当然。"先知闻言大喜,这个要求简直不算是要求,他们一族的目的也是突出矿场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还有,告诉我这个东西的来历。"说着帝心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有菱有角的石头,红蓝交接的光芒立时透出,与房间里的灯光交相辉映,绚丽辉煌。
"恩,你拿我们一族的点火石做什么?"老人苦笑不得,本以为帝心的第二个要求会难缠一些,可是没想到比第一个更容易达到。
闻言,帝心立马愣在当场。
"你说什么!?"帝心瞪大了眼再次问道。
老人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但也不好不回答,于是悻悻道:"我说你没事拿我们用来点火的石头干什么?"
帝心脑中轰隆一下,如晴天霹雳怔在当场。就连那对一切一知半解的明月都瞠目结舌,心中很是震撼。
因为他们来自外界,他们来自矿场,他们知道正是为了"血魄"这个东西,神族奴役亿万人类,每年因此死亡的人族数万人,甚至可以说战乱饥荒都与这个小小的石头有关,在外面的世界,挖掘魄石就是天下间第一大事。
可是在这洞府界,在这诸怀部族,这珍贵无比的魄石却成了他们的点火石!点火石是什么?点柴火用的!
用血魄来点柴怕是神族听见都要吐血,都要撞墙。
"那、那你们怎么用它来点火?"帝心感觉自己说话都有几分结巴。
"就这样。"说着他大牛蹄一招就将帝心手中的魄石隔空抓在了手中。
帝心与明月均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漏掉一点。
只见先知先是如同人类捏破花生壳般想将原魄外部的水蓝色结晶捏破,却发现这块原魄并没有太多的水蓝色结晶,仅是少许水蓝色粉末,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浪费将其全部捻入口中,看神情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帝心还来不及震惊,先知又牛蹄大展,在其掌心顿时浮现出一个圆形符文,把魄石圈到其中,符文闪烁,片刻后魄石竟快速融化瞬间化为了一团红色火焰,虽是极小一团,却是极为稳定,且有阵阵热浪传出。
"看吧,就是这样使用,这个玩意儿可耐燃了,烧个把月不成问题,我们资源不比你们外面的世界,只有将找到的一切东西利用起来。"先知一手看着掌中的火焰,一手捋着自己的白胡子笑道,神情颇有些得意。
帝心感觉喉结在滚动,这是怎样的世界,居然还说自己资源匮乏,自己没有出路了,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人活了!
强自压下心中的无语,帝心沉默少许道:"那、那种你们烧火石。"这样说帝心都不好意思,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外面包裹的那层结晶你们怎么拿来吃。"
"那当然拿来吃噻,不然拿来烧材?"
"那是什么?"
"那是蛇主大人的恩赐,是由神光柱中飘散而出的,是纯粹的力量结晶,没有水火之别没有光暗之分,适用于我们所有蛇陆之人。"先知微笑道,眼中还透出一股对巨蛇的敬畏与狂热。
对于他们来说巨蛇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神。
帝心沉默在他看来,这个先知所知道的也不能解答他全部的疑惑,一切都还似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却又总是抓不住那最关键的一缕。
"好了,你们可以去教授我的族人了,他们会像尊重我那样尊重你们。"
帝心被先知充满慈祥的声音从思考中拉出。
帝心微微摇头也不再去胡思乱想,目光如炬,拉起明月的手就往外走去,边走边道:"走,我带你去教徒弟。"
他们一出门,立时一股威压降临整个部落,天空中出现一双血红的大眼睛。
帝心旋即蹙眉,蓦然抬头,寒目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