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我妈才能拥有完整51 %的股权,才能化解诺维的这场危机。”何夕把玩着手里的杯柄,眼里的光芒散漫。
心不可抑制的疼很快盖过才升腾的喜悦,强装镇定,乔今昔笑笑,“何夕,你不是在玩笑吗?我已经嫁人了,而且诺维的危机与我有什么关系?”
何夕手指倏地收紧,眼底温度冷却,“所以,你尽早离婚。即使诺维倒了,你以为我会放过方泰,让其善终?”
“你,什么意思?”
看见她紧张的神情,何夕的心排山倒海地痛,面容冰冷声音无情,“你太小看何家的势力了,现在你可以打电话给宁总,问问他方泰的近况?”
混迹在社会的这些年,她知道没有完全纯如白纸的企业,而以何家在省城的势力给方泰定一个罪名易如反掌。
“好,我同意。”乔今昔颔首,通往目标的路有很多条,这条路不仅可以保全想要守护的人,还可以满足自己一点点私心。
在她点头的霎那,何夕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她不同意他恨,她同意他亦恨,且是嫉恨交加,良久他才从牙缝里吐出俩个字,“很好。”
“那你女朋友呢?”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如果何夕真的喜欢任巧月而反悔怎么办?
何夕的音调更冷,讥讽道,“你倒是很挂念她啊。”
他没有回答问题,只是周遭的空气越来越冷,乔今昔不明白自己随口的关心有什么错,是因为自己应允了结婚破坏了他们的美好姻缘?
推开门走出来,便见到夏草焦虑不安的奔过来,何夕离开时,抛下一句话,“我会通知你具体的日子,这之前把你那些该死的事全了结了。”
望着扬尘而去的车,夏草疑惑的问道:“什么日子?”。
乔今昔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看不出悲喜,“草草,我要结婚了。”
以为早已经夭折的梦,一瞬重新在世界里翻滚,除了欣喜外更多的是不安。十年后,每一个人的世界再也不单纯,牵扯了太多错综复杂。结婚的原因早已不是基于爱情,那最后注定了会以悲剧收场。
“今昔,你决定了吗?”夏草认真的说。
乔今昔点点头,“这些不都是我曾经梦想的吗?三千多个日夜,我总是在以前短暂的美好里惊醒。我爱的,我将要做的,都不再是一个幻觉。”
她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那一只只权势滔天的手岂会袖手旁观!
只是没料想到,第二天秦思思便找到了自己,眼前的她看起来比上次在电视上看到要稍显疲倦。
十年来第一次再见,面对面,两人唇角都勾着浅弧,似笑非笑。
秦思思率先打破这份诡异的安静,“乔今昔,你妈妈的好梦碎了,现在你是要继续吗?”
“阿姨,你应该说,乔今昔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吗?”乔今昔靠着椅背抱胸看着她。
秦思思嗤笑,“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乔今昔淡定的摇摇头,没有吱声面带嘲弄的看着她。
秋末的朝阳即将没入云海,世界新的一天整装待发,万物在重新洗牌。
记忆的齿轮重启,尘封的故事揭开,幕幕清晰,深入肺腑,曾经她输的彻底,可如今她会一步一步赢回来,不计任何代价。
携带着枯枝败叶味道的风肆虐而过,乔今昔抬眼看着飘渺遥远的天际,声音薄凉,“阿姨,有兴趣去一个地方吗?”
垂下眼睫,见秦思思狐疑而警惕的看着自己,乔今昔轻轻笑了。
“阿姨,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连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怕?”这可不是假话,她没有那样的力度掐死她。
秦思思好生恼怒,“把那些股权交还给我。”
求人态度都这样的高高在上,咄咄逼人,乔今昔暗自好笑,眼含讥笑,“不去就算了。”
秦思思心中一梗,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经过岁月的雕刻渲染成长了很多,从以前见面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从容不迫,加上她手上的筹码,似乎更有一番猎人布网的错觉,“乔今昔,我以为亲眼见识过麻雀飞上枝头童话破碎的人,不会愚蠢到还想继续那个白日梦。”
“阿姨,这个地方是不是很熟悉,十年居然一点都没变呢!”乔今昔见她处于爆发边缘的怒气,声音细细的道,“现在是白天,可你确定是一个梦吗?”
“你。”秦思思目露凶光。
“您想杀我吗?”乔今昔的语气好像是你想点什么菜一样客气,“遗言我早就拟好了,你觉得对你会有利还是有弊?”
秦思思脸色一青,“你以为何夕的爷爷会放过你?”
“我并不怕。”看见她脸上的嘲笑,乔今昔只是淡淡的喝着茶,在秦思思耐心用完前,红唇轻吐,“其实这样是最好的,我可以嫁给我想嫁的人,你可以拿回那些股权,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儿子怎么会娶一个二嫁女!”
乔今昔抽出纸巾擦拭嘴角,握着的纸团也顺势汲取了手心直冒的冷汗,“既然这样决绝,你就当我做白日梦好了,希望再见时,您还是诺维总裁。”
秦思思见她起身,眼里的怒火像要将她灼烧出一个洞来,当初就不该为了取得何老爷子的好感为了挽回何子言,而主动将18 %的股权交出去,如今将自己堵在这样一个死胡同里。
不可否认乔今昔的话是事实,无论她是活是死,只要她不同意,所有的一切都对自己不利。即使何家的势力遮天,也无法阻止李阳成为诺维集团最大的股东,她怎么甘心将自己亲手创建的诺维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