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鬟也配说她不懂规矩,左一个易雪,又一个易雪,在宫里不应该自称奴婢吗?当然这些安若葵只在心里暗暗腹诽,她不想惹出这么多事来,毕竟她不属于这里。她要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而已。
“嗯,知道了。送客!”
易雪微微一怔,就这样把她给打发走了,这个太子妃也太小气了吧!甩了甩水袖,屁股一扭一扭的就走了。
“太子妃好棒哦!这后宫不知道多少人受过她的气,估计这次可以把她气到饱了,易雪仗着自己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还有个亲姐姐是云姑姑,在这后宫里作威作福,太子妃这下可给我们张眼了!”
“就是就是!”
玉葵宫里几个丫鬟争相讨论着。
安若葵微微皱了皱眉,躺在贵妃椅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看宛白,柔声说道:“嫁到皇宫的妃子都要去给皇后请安吗?”
“也不是,皇后只是掌管后宫六院,妃子是不用去请安的,只是皇子要去。恐怕……”宛白虽话说得少,可是什么事都心如明镜,毕竟跟了殿下这么多年,皇宫里这些事她是深知不疑的。
入夜,在现代生活习惯晚睡的安若葵自然睡不着,也只有晚上,身边没有人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盘腿坐在软榻之上,调整呼吸,将白天学会的内力心经重新巩固。跟宇文洛定了交易,也不用担心他晚上会突然冒出来。
绛云殿。
朝服男子看着摆放在桌上的青灰色锦袍,颇有兴致的将它摆成一个人字形,静静的看着,仿若一个人影在眼前晃过,上面还散发着她独有的玉兰香气,清新自然,有一种回归大自然的亲切,就算是挫败,他都觉得心房是很温暖的。
总从懂事以来,他就是一个人,看着别的皇子一有委屈就跑到娘亲那里去诉苦,一有开心的事就去找娘亲去分享炫耀,可是他呢?除了一个太子的名分什么都没有。
皇上从来都是最宠爱他的,他知道,并不是因为他优秀,而是因为,二十多年前那个莫须有的女人,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将他一个人孤苦的带到这个冰冷的世界,然后又绝情的消失!
他是太子,他可以一手遮天,身边的人都将他宠着供着哄着阿谀奉承着。身边的女人,层出不穷,燕瘦环肥,哪个不是一心往他身上贴,唯他是从!
可偏偏只有她,新婚那晚的惊恐错落,今天的倔强不屈,沉着冷淡,冷言相对,若不是真的话,这个女子隐藏得恐怕比他还深。可是他好像偏偏着了她的道,满脑子都是那双犹如秋水般的眸子。
她说:她只要自由!
清冷的月辉撒了一地的微凉。
次日。
安若葵稍作打扮,让宛白去准备了些珠宝银饰,摆驾去了凤寰宫,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轿子,除了上次去御花园,也是她第一次进别的宫,似乎来到这个地方,她做的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微施粉黛泛起几分苦涩的微笑。
下了轿,被一个宫女引进正殿,殿中皇后与柳妃正在说着什么,正笑得开心,皇后不愧为一国之后,风韵犹存,长发用一枚玉簪简单的盘好,简洁又不失儒雅,如淡烟般的柳叶眉,星眸细长明媚,身形纤纤,容华若仙,很难看出已经进入了中年之姿。细看跟柳妃是还有几分神似,旁边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身形娇小,灵气逼人,一双细眼打量着她,毕竟还是年纪轻,不屑的眼神一眼就可以洞穿。
看到她进来,所有人眼里都是浓浓的惊异,这个女人,竟比新婚晚上更加惊艳,身上似乎多了份自信淡然,一双美眸如湖水般清澈明媚,似乎能看穿一切,纤纤细指,莹白透亮,随意的交织在胸前。目光平视着前方,肤如凝脂,腰如柳絮,三千墨发微微拂动,整个人显得耀眼华丽,优雅异常。
凤寰宫里都是女人,看到安若葵这般风姿自然心里暗暗愤然,虽然早就知道她生的美,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仍是觉得不甘。更何况她们几个也是各有千秋,就这样被生生的比了下去,肚子里那嫉妒虫子恨不得一下子全爬出来吃死眼前这美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安若葵礼节做的到位,声音如莺转连绵。
“起来吧!皇上看中的妃子果然细致清丽。太子妃长得真是倾国倾城。”皇后不温不火,语气平平淡淡,虽在夸奖,面上却并无悦色。
“谢皇后娘娘夸奖!”安若葵退到一边,刚准备坐下,一个尖刺怪异的声音入耳。
“太子妃请敬茶!”若葵转过头去一看,这人也是中人之姿,眉眼有些熟悉,想必就是传说中的云姑姑了。若葵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看还珠格格的时候,老是恨容嬷嬷恨的咬牙切齿,暗暗好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另一个紫薇,可是,她才不会柔弱的任人宰割!
才说完,云姑姑就将一盘倒好的茶端了过来,轻声道:“太子妃,请。”
若葵端起盘中的白玉水杯,手指立即赶到一股烫热,她们是故意为难不是吗?她偏偏不让她们如意,可是茶已经端在手里了,她不能放下去,她微微运气,用内力控制手中茶杯的温度,莲步微微移动,步履优雅淡然的朝皇后走去,就快要走到皇后跟前的时候,突然,不知是谁伸出黑脚一绊,毫无防备的安若葵身子往后一倒,手中的茶杯也迅速下滑,杯中水烫,若葵下意识就把水杯往旁边一倒,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