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银杏叶被风吹落,从窗口飘到了他的衣裳上,带上了些许孤寂之意。
钟姝帮他将银杏叶拍落,顾子知似是想起什么,眼里带着些许希翼道:“阿殊,你可听说过往生间?”
钟姝迷茫地看着他,顾子知见钟姝如此,娓娓道来:“往生间不属三界任何一方,往生间间主云戈可预未来,也可实现祈愿者心愿。但前提是在祈愿者生命终临时,将一生记忆都允给她。”
“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钟姝有些不解她的条件,向顾子知发问。
顾子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钟姝沉吟半刻,又问道:“如何寻她?”
“凡祈愿者皆是由自己亲自带上去,因此我也不知如何寻她。”顾子知有些落寞地回答道。
钟姝眼中的希冀淡了几分,垂了垂眸,声音透着几分伤悲,又问:“顾子知,陛下那边如何说?”
顾子知默了默,沉吟良久才道:“两位将军,忠贞爱国,追封为威远侯及清远伯,将军遗女钟姝,册封清云郡主。南蛮那边,派玄王殿下前去接洽。”
“这只怕是为了安抚钟家旧部吧。”钟姝毫不掩饰地揭开这个现实,大燕朝堂武将,近半数都是钟姝父亲和祖父一手提拔上来的。
如今他们为大燕战死边疆,上头那位若无什么表示,怕只会寒了他们的心。
“阿姝,我怀疑这是早有预谋。”顾子知沉思半刻,又道。
钟姝微敛凤眸,略带嘲讽的说:“太子与玄王分庭抗礼,陛下只是静静观虎斗,钟氏树大招风,又持中里,自然惹人眼红。”
“所以他们得不到便毁掉。”顾子知眼里带着痛楚,钟姝正欲开口。
门被敲响了,随后进来一位鬓发泛银的老者,向她二人行礼道:“郡主,顾大人,有位姑娘求见。”
“钟伯,告诉那位姑娘,我们有要事不便见客。”顾子知看了钟姝一眼,侧头看向管家说道。
“可那位姑娘说,她可助你们一臂之力。”钟伯又回禀道。
顾子知和钟姝相视一眼,眼里带着警惕,这姑娘怕是有备而来。
钟姝对着顾子知笑了笑,眼里带着几分探究,道:“我们去会会这位姑娘,看看这位姑娘有何能力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威远侯府前厅,钟姝跟顾子知到时,只见姑娘一袭米白色的罗裙,带着几分仙气,如墨的长发梳成浣仙结,别着一支白玉簪,眸灿若星辰,唇不点而红,眼角点着泪痣,添上几分妩媚。
素白纤细的十指,竟比那白玉茶杯还要胜上三分。
实属世间少有的美人。
钟姝从容坐下,微微勾了勾唇,佯装不知先发制人问:“不知姑娘远道而来,有何要事?”而钟姝的眼底是无尽的悲凉,提防。
云戈向我们笑了笑,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道:“郡主不必紧张,往生间云戈,为你一身铝华而来。”眼中不带一丝一毫的假意。
顾子知和钟姝皆顿了顿,顾子知比钟姝先缓过神,向云戈行礼道:“子知见过往生间间主。”
“顾大人甚是知礼。”云戈的眸中似是掠过几分惋惜,语气有些揶揄,“就是日后要吃些苦头。”
顾子知怔了怔神,似是不清楚云戈此话何意,中钟姝未去细细理解,简明扼要的问:“不知云间主打算如何帮我们解决眼下这一问题。”
云戈轻呷了口茶,不急不缓的说:“此事甚简,只要我们合作演一出戏,便可。”
云戈和顾子知有些迷茫,似是不知其所以然,云戈用手指蘸了蘸杯中的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示意他们自行理会。
云戈定晴一看,是淮州河堤。钟姝和顾子知对视一眼,眼中带着赞许。钟姝父亲曾有一名义子,名唤钟辞,是大燕有名的神童。
十七岁那年考察淮川河堤,发现河堤有溃堤之势。
他便拟定了一份淮州河堤修筑方案,只可惜奏折刚拟完,还未来得及上奏,就因身染恶疾故去了。
钟辞故去不过两年,淮川河堤就溃堤了。
朝廷前前后后派去了几批官员,都未治理得当,惹得圣心大怒。
若是此时奉上奏折,则可借此在众人面前有稍许改观,可谓是妙计。
“这还不行,你们可知扶安夫子。”云戈突然向他们抛出这么个问题。
钟姝闻此,眼中闪烁着崇敬,道:“他可是大燕封为神明的人,身为大雁的臣民又怎会不知。只可惜他极少在人前露面。”
语气里带着遗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