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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玉字 (1)

电筒乱晃,鸡乱飞,狗乱咬。张庄的人手持棍棒、钉耙、铡刀等顺手家伙,呐喊着往村外跑。

玉字迎面走回来了。月光下,她低着头,头发不乱,衣服也没撕破,不像发生过什么事儿,只不过走路腿一拉一拉的,不似往日自然。

“吔,这不是玉字儿吗?”有人问。

玉字不抬头,也不说话,只管往村里走。快走到人群里,炽白的电筒光柱都照向她,有人喊了一声:“玉字儿!”

她还是不应,走得更快些。一只相熟的狗迎上去,左右摇着尾巴,亲热地嗅她的手,她把狗头拨拉到一边,绕开狗走了。

人们有点泄气,有点疑惑,回过头找报信的妇女。那老妇女急得赌咒,说她和玉字儿看完电影手扯手回村,明明蹿上来两个戴一把捋帽子的男人,把玉字抱到高粱棵里去了,玉字儿还喊着“快救我”哩……

张庄的人逮住邻村的那块高粱地撒开了气,他们抡开家伙,把正晒米的高粱杀的杀,砍的砍,不消一会儿,高粱乱七八糟倒了一地。

玉字回到家,爹娘哥嫂问她到底是咋着,她起先还是不吭,后来就突然哭起来,一上来就变了声,没个人腔。她躺在地上,身子乱滚,揪头发,摔头。嫂子刚要拢住她,她照嫂子肩头咬了一口。娘急得泪流满面:“字儿,字呀,别,别……你说话……”往地上一坐,也哭起来。

玉字哭得背了气,头软软的,一边脸贴地,呼哧呼哧大口抽气,出气很短,浑身大抖,昏黄的煤油灯下,她闭着眼,脸煞白,披头散发。

这时屋里来了不少人,都是妇道人家,嘀嘀咕咕,乱出主意,有的说快去请张先生来扎一针,有的说快抓副疯药吃。人疯了再治就难了。李庄的李妮,出事后就疯了,看见男人就叫,就跑,后来跳了井。玉字哥黑着脸往外撵人:“没事儿,都走吧,死了干净!”

玉字抖得更厉害,手脚痉挛得一抬一抬的。

白胡子张先生来了,低头看看玉字,冷不防跺了一个响脚,玉字顿时不抖了。他取出一支黑钢笔套,倒出一根针,在玉字鼻中隔上扎了一下,说:“把她抬到床上,喂点水,睡一觉就好了。”

玉字一觉睡了三天,不睁眼,不说话,滴水不进,一条被单蒙着头,直挺挺的,谁看见谁心里一寒。爹娘急得团团转,把玉字她姨请来了。一向被公认为好嘴头子的姨娘坐在床头,叫了一百句“俺闺女”,比这比那,说了满屋子的好话,玉字不动。把玉字上中学时的女同学请来了,她们装出在学校时无拘无束的高兴样子,一替一句向玉字报告新鲜事儿,玉字毫无反应。庄上要好的闺女结伴来到床前,集体痛哭,玉字仍无动于衷……

庄上的人都说,这闺女气性大得很,她不会起来了。接着就替玉字可惜,说她太抓强,太要巧,给她说了那么多婆家,都是别的闺女求之不得的好户,可她嫌这嫌那,一个也不应承。好比一朵鲜花,多少人转着圈儿要花大价钱买,她呢,把攥着舍不得撒手,这下好,掉地上让猪给嚼了,一分钱也不值了。

有年轻人说,这事应该报告给乡里,派人来破案呀。庄上人说,破个屁,人烟这么稠,出事这么多,天高皇帝远的,公家的人管得过来吗!他们随随便便就拣来好多例子说明报案无用,除了丢人丢得远些,还要给乡里的治安员多搭几盒烟。不是吗?马洼的赵本善,卖牛回来,被两个蒙脸人拉到高粱地里,搜去钱财不说,人也差点被勒死。谁见破案咧!李楼的喜莲,就说快出嫁了,走了一趟姥娘家,人不见了,后来在一个桥洞里找到,人都发了。谁见破案咧!他们设想,象玉字这样的事如果报给上头,公家人会说,是你水缸里的水少了?还是面盆里的面被挖走一瓢?好咧,不值啥,回去吧。设想罢,他们都笑了。

不知哪个快嘴的,趁赶集时把玉字的事跟乡治安员韩麻子说了,韩麻子骑一辆破自行车到张庄来了。一进庄就打听张玉字家在哪儿住。小孩子们看见韩麻子衣襟下别着“铁公鸡”,又怕又喜,争着带路,有的飞跑着去张家报信。好多大人也跟过来,想听听韩麻子怎样问案。

玉字的爹娘迎出来,却没让韩麻子进自家屋,把他让到玉字的大娘家去了。韩麻子刚把那事提了个苗梢儿,玉字娘就说:“哪有那事吔,这是谁拿着屎盆子往俺头上扣,俺闺女就是解了个小手,晚回来一会儿。”韩麻子也没深问,只说以后解小手注意点儿,就骑上车子,哗哗啦啦地走了。

第五天头儿上,玉字还没起来,年轻的生命被时间消耗得差不多了,人瘦得脱了相,水灵灵的眼睛塌坑了,红润的脸庞变得灰白,娘拉出她的胳膊看,原来丰满洁白如藕节的胳膊软溜溜的,已没气力蜷回去,似乎听见她喊娘,揭开被单看,她正咬牙,眼里汪满泪水。

爹主张拿火锥来,撬开嘴灌她稀饭,娘给爹下跪,哭着说快给闺女准备个匣子吧。哥来了,把爹娘推出去,掩了门,说:“咋着,当真想死吗?有刀有绳,有坑有井,哪尿窑子里死不了你,在这儿半死不活的干啥!”他从条几底下拿出一个玻璃瓶子,拧开盖儿,往玉字床前的地上一扽,一股浓烈的农药味即刻弥漫开来,“给,喝去吧,真有志气当时干啥咧,现在作死儿哩,要死早死……”

玉字撩开被单,挣扎着要起来,由于太虚弱,胳膊咯噔一软,又倒在床上。娘一头扑进屋来,骂着儿子狠心,掂起药瓶子扔进粪坑,乳白的药液嘟嘟地流出来,娘用铁锨把瓶子拍碎,随即去灶屋端来一碗稀饭喂玉字。玉字看了看娘,嘴角抽了几下,泪水滚在碗里。娘把碗移开,她竟抓住碗,就着泪水把稀饭喝了。停了一会儿,娘又给她下了一碗软面条,玉字也吃下去了。得了这两碗饭,玉字不睡了,摇摇晃晃要去梳头。娘抢着给她梳,怕她照镜子,被自己的样儿吓住,又灰心。玉字笑笑,顺从地坐在娘怀里,让娘梳。梳罢头,洗罢脸,玉字找出爹的一件棉袄来拆。她坐在蒲团上,伸着腿,隔年的脏棉袄扑闪在腿上,拿剪子尖儿一根一根把针脚挑断,揭开黑布片,露出灰白棉絮。娘点了三根香,烧了几张黄表,跪在地上,身子扑得低低的磕头。

此后,玉字该吃就吃,该做就做,该睡就睡,跟以前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子。可是,庄上的人听不见她唱“谁不说俺家乡好”了,看不见她三天两头去镇上中学借小说了,她发起的“集体相亲协会”也散伙了。她走路低着头,两根长辫子直直地背在背上,成天价没有一句话。出来进去,她不看人家,都是人家看她。邻村人打听:“那个张玉字死了吗?”听说没死觉得稀罕。庄上的人把这话学给玉字娘听,说:“不赖,别管咋,闺女活着就中。”

玉字娘张罗着请人给闺女说媒,一盆水泼地上了,再也收不回来,不如挖个坑,给水一个去处。至于条件,就讲不起了,二婚头也可,进门就当娘也中,只要知道穿衣吃饭,半吊子也没啥。

媒人、男人走马灯似的来了,那些半老的男人都是经过喜事的,进门眼睛放光,乱瞅着找玉字,想拣这个便宜。一个穿了一身新衣的半吊子,提着两盒点心,两腿一抖一抖地也来了。张庄的人在村口截住他,问他是不是想娶老婆,并说他这么聪明伶俐,肯定没问题。他一喜,嘴咧到耳门。孩子们在大人的唆使下,拿污泥巴投他时,他顿时恼了,哇哇叫着追打孩子,结果把点心扔过去了。

来求婚的,玉字娘都应承了,可玉字一个也不见,她说:“娘,想叫我死容易,不用这样……”娘赶紧把闺女搂住了。

玉字并不天天缩在家里,隔三差五地去姨家走亲戚。张庄离她姨那庄不远,中间只隔一村,叫马寨。马寨东边有一条官路,玉字就走这条路,她走得很慢,走着走着坐下来歇上半天,再站起来慢慢走。马寨的人都知道她的事,她在那条路上一出现,好多人都站在村头看,对她指指戳戳,有人说她是疯子,有人说她想在这条路上拾元宝,有人说她是个不花钱的轧路机,还有人说得更下流,说她还想如何如何。马寨的人拉马三来看。以前,有人把张玉字介绍给马三,人们估摸,凭马三的身条、长相、手艺和家底,张玉字会愿意,没想到见过一次面后,她嫌马三是宰羊的,身上有股膻味,还嫌他识字少,说话不照趟儿,没同意。村里人想着,马三看见张玉字这样子,一定解气。可是,马三远远地看见她,笑笑,没说什么。

这天下午,玉字又往姨家走。秋天的田野里,庄稼差不多收完了,一两块没砍的玉米秆和棉花秆,被苦霜打得锈迹斑斑,一片发黑。秋风吹过,撕下一条条的玉米叶子飘向天空。她看见一个人挑着粪筐走过来,心里狂跳一阵,就迎上去。那人脚底迟疑一下,干咳两声,哼起了梆子。玉字站在路中间看着他。快碰面时,那人唱得调门更高了,眼眯着,仿佛没看见玉字,身子晃着,肩上挑的筐左右悠打,眼看要走过去了。

“哎,这个人,看着咋恁面熟哩!”

“噢——是你。”那人站下了,“是的,面熟,面熟,是见过一面,俺高攀不上你,那次见面在哪儿呀,对了,在李庄河坡里,俺不中,文化浅,不会说话。你这是去哪儿?好,你去,你去,别耽误你的路……”那人头上浸出汗珠,说着就要走。

“马三!”玉字喝住他,两眼直逼过去。

“哎,噢——你还记着我的名字,不敢当,不敢当……听说你出了点事,我不信……”

“少装样子,扒了皮我认识你的骨头!”

马三的脸刷地苍白,腿一软,索索地抖起来,越抖越大,“啥?你说啥?你别吓唬人人人人,我马三三三三……”

玉字冷冷一笑,随即又把脸虎起来,厉声问道:“那个人是谁?”马三浑身一激灵,反而不抖了,眼珠打了两个转,强硬起来:“你说啥?我不懂!你疯了,我不跟你说恁些!”说着溜路边走了。

玉字跟过去。马三架开膀子想跑。

“马三,你慌啥,我又不是老虎,回来,咱俩商量点事。”说到后一句,声音低下去,口气有些软和。

马三仿佛被一双无形而温柔的手拉了一把,脚下不由自主地定住了。

“我想好了,我——嫁给你。”

这句又出乎马三意料之外,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转过身看张玉字的脸和眼睛。玉字娇羞含嗔地看了他一眼,马三立时中了魔,眼直了,“这……”

玉字把头低了,眼也顺下去:“既然那样了,我有啥办法哩,往后就靠你了……”似有万千委屈不好出唇,啪哒啪哒掉下泪来。

马三慌了手脚:“中,中,别哭,你一哭,我……反正那事找不到我头上,要不是可怜你……你等着,我马上托人说媒。咱先说好,这次可是你找着我的……日他个姐,我豁出去了……人对脾气货对色……”

接下去的那一套送迎嫁娶的繁文缛节就不必细述了。玉字过门后,坐是坐相,站是站相,干活更是一把快手巧手。丈夫面前,温顺体贴,一应做妻子的义务做得很周全,口口声声爱说“马三,你真坏”,马三初听心里打沉,往后就听出相反的意思,心里浸出一股股蜜来,越发鼓起男人的兴头。公婆面前,她落落大方,既不为过去的事自卑,委琐,也不为对抗世人的眼光造作出高傲来,言语志量不与人同,公婆自然也得另眼相看。在村上,她把每一个人的辈分都悄悄记在心里,笑着称呼,那个准确和亲热,是别的新嫁娘过门一年也做不到的,令人喜得吃惊。村上辈高的人骂马三,说有福不在忙,算叫你这孩子逮住咧!听了这话,马三对玉字好上加好,时常咧着嘴冲玉字傻笑。玉字去挑水,他上去把钩担要过来。玉字拉粪,他只在车上装了几锨,就让拉走。玉字嫌少,怕人家笑话。他再装,这次装得很高,玉字要拉走时,他却把架车把夺过来了。玉字在厨房烧锅,风草把柴草灰吹出来,落了她一头。他让她歇着,自己一个大男人家去烧锅……玉字说:“我又不是神,谁让你供着!”马三说:“我……愿意。”

这晚要上床时,玉字坐在床沿哭了,肩膀一动一动的,抽泣得抬不起头来。马三慌了,问咋了,谁惹她了。她不说,只是哭。马三急得这边问,那边问,后来搂住她,掰她捂在脸上的手,“别哭中不中,我哪点对不住你,你说出来,我好改。”

玉字越发抽得紧,说:“马三,你……你为啥不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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