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预警:本章节含有大量的对原作情节的剧透(涉及章节:《逆转裁判:复苏的逆转》),阅读本章节可能会影响对原作游戏的游玩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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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茜!!茜!!!”
“不可以……不可以………………茜……!!!”
“茜………………”
………………
…………………………
~2015年2月20日·上午·地方综合医院~
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是谁……喊得那么撕心裂肺呢……?
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视野飘忽地向一旁看去,只见巴趴在病床边似在小憩,棕色的长发像流水一样蜿蜒在雪白的床单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巴蓦地睁开双眼。
“茜,你醒了……!”
“……姐姐…………?”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巴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两只手来回交替着擦眼泪。
“姐姐……怎么了?姐姐你别哭……”茜很少见到巴哭,抬起一只手来帮她擦眼泪。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她们两个人。茜的头脑和躯体正很快地恢复平时的状态,然后她渐渐发现自己事实上可以坐起来,并不是一个只能瘫在病床上的状态。
“姐姐你在担心我吗?我没事哦。我身上哪儿都不疼。”她坐起来安慰巴道。事实上她也有点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躺在医院里,可是自己却一点都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说过了吗?不用担心。”一个年纪稍大的护士走过来笑着说,“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而已。今天稍微观察一下,如果各项指标都平稳的话就可以出院啦。”
“好的,谢谢您了。”巴脸上挂着泪花说。
惊吓过度……?茜一边看着护士离开病房,一边琢磨这句话。自己是受到了惊吓……?是什么惊吓呢?她发现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茜。”巴双手握住妹妹的手,用湿润的双眸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听我说。这次的事情——”
正在这时,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打断了她的话。随后病房外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可以了吗,宝月刑警?”
“……”
巴没有立即回答。茜看到她的表情迅速阴沉了下去。
“……请再稍等一会儿,多田敷刑警。”巴把头转向病房门的方向,冷冷地说。
“怎、怎么了吗?姐姐。”茜从没见过巴对人这个态度,有些讶异地问。
巴的双手依然握着她的手,可是视线却再没移向她的眼睛。
“……没什么。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巴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词汇,“可能会很难熬。我希望你……能够挺过去。”
“……?”
茜困惑地打量着姐姐的样子。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茜能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
“你放心吧!只要有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茜还是决定拿出自己最阳光的样子。因为一直以来,她和姐姐都是这样相互支撑的。
只要姐妹两人一起,就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这是茜前14年的人生中从未动摇过的信条。
“……”
茜期待着姐姐像以往一样回她以一个微笑。可是她没有。
取而代之的,她更加用力地握紧了茜的手。
“多田敷刑警……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你配合他一下。”巴说,“我也有工作要做……稍晚些时候,我来接你出院。”
巴说完便起了身。茜目送着她从病床前走过,打开病房的门,迎进一个穿纯白色风衣的男人。
“多田敷刑警。请不要……太过勉强我妹妹。”
“您放心,宝月刑警。”多田敷摘下白色的礼帽,说。
“拜托了。”巴向他致意了一下,便离开了病房。
~同日·上午·地方综合医院~
这个多田敷刑警……是不是惹姐姐生气了啊?茜想。
多田敷走到刚才巴的位置上坐下。茜打量了他一番,这个人相貌平平,浑身上下能够给人留下印象的除了那一身白的打扮,恐怕也就只有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了。她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老好人”的气质,心想这样的人就算是刑警,也肯定是警队里最温厚老实的那种人,在玩“好警察坏警察”的时候一定万年都在演那个好警察。
“宝月刑警的妹妹你好,我叫多田敷道夫。”这个人打招呼的方式也透着一股敦厚,“在你刚刚苏醒的时候就前来打扰,真是非常不好意思。我是你姐姐的同事,也是本次案件的搜查负责人。我有几个比较紧急的问题需要问你,可以吗?”
“你好……我叫茜。”茜一边回答一边琢磨,案件?发生案件了吗?紧急?
“那我就开始问了。昨天晚上案件发生时,你正身处宝月刑警的办公室里,没错吧?”
“唔……我想是的。”茜朦朦胧胧地回忆着。
“那么,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呢?请详细地告诉我。”多田敷手里拿着笔和记录本,一看就是一贯的踏实工作的作风。
“唔……我想想……”茜挠着下巴。她的回忆是从在巴的办公桌上翻找资料的部分开始启动的。她翻开一摞又一摞的文件然后把它们放归原位。她翻开一个文件夹,上面有一串标签。她的手指从那上面划过,顺着找到了坂上的名字……啊,就是这里!她兴奋极了,可就在这时听到办公室门外一片嘈杂……
她慌慌张张地把文件夹放回原位,然后心虚地跑去门口偷看,然后……
“唔!”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让她猛地捂住了胸口。
风。冲撞声。毫无防备她所面对的是……
“我……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他……抓住了我……他要杀了我!!”
——
有个人想要你的命。
有个人想杀死你。
那是一种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黑色的,从四面八方压制而来的恐怖。
压倒性的力量。你没有反抗的余地,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牢牢地攫住。
死死地扣在一片黑暗中,你直面一个人强烈而明确的杀意。那股锐利的杀意实体化成一把刀,抵在你的脖颈。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
多田敷停止了询问,向她递出面巾纸。
“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茜双手不自觉地抱住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
“……”多田敷见她不接面巾纸,沉默了一会儿,提醒她道,“你没有受到伤害,茜。”
“啊……”
对……结果,自己并没有死,也没有受伤。这是……怎么回事来着?
“我好像……”茜呆呆地凝视着对面白色的墙壁,眶中还积着两大汪泪水,“被谁救了……”
“是被谁呢?”多田敷再次认真地拿起笔和记录本。
“我……我不记得了……”茜仍是呆视着墙,逐渐漫过眼眶的泪水化作一条水线直直地划过脸颊。
“请努力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你的证词将非常重要。”
茜拼命回想着。
“我记得……我一开始被闯进来的人牢牢抓住……然后被什么人从背后撞了。”
“被撞?从背后?”“嗯。因为这一下,我被撞飞了出去。我猜是那个人救了我。”“但是你没看到救你的人的长相?”
“嗯……然后,突然间,打了很响的雷……很响很响的雷,感觉耳朵都要聋了……”
在极度的恐慌中,巨大的声音给茜留下了强烈的印象。
“下一个瞬间,办公室里的灯就全都熄灭了!等我再回头看的时候,就一片漆黑了。所以我,没有看清救我的人是谁……”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一片漆黑……一片漆黑……记忆也一片漆黑……
“我不知道……我不太清醒……我想我应该是晕过去了。”
“接着就晕过去了……吗。”多田敷在本子上记着,“也就是说,再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一概不知道?”
茜摇摇头。
“好的,我知道了。”多田敷合上笔记本,“谢谢你的证词,茜。对于你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感到很难过。”
他把白色礼帽扣回头顶,嘱咐了句“请好好休息”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茜用他留下的那包面巾纸擤着鼻涕。
“请等一下,多田敷刑警。”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叫住了将要离开的多田敷。“怎么了,茜?”
“那个救我的人……他……没事吧?”
茜神色忧虑地看着多田敷,脸上还挂着涟涟泪水。
“………………”
多田敷苦涩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很遗憾……”
“……!”
多田敷离开了病房,留茜一个人愣在床上。
那个人……死了吗?
房门被轻轻带上。茜坐在床上发愣。
那个人……为了救我……死了吗?
~同日·下午·地方综合医院~
茜哭着哭着便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帘不知被谁拉上了,病房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她再一看,病床旁坐着一个令她大感意外的人。
“坂上小姐?!”她惊呼着坐了起来。如果说在上一秒有人让她列一张“这世界上谁最不可能出现在你的病床边”的单子,恐怕她第一个就要把坂上明日香的名字写上去——如果她能想得起来这个人的话。“您怎么在这儿?”
坂上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上衣,妆容素雅,没有佩戴多余的首饰,和前几日见到时并无太大差别。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安静地坐在茜的床边,此时也没有回答茜的问题,只是微微垂着眼眸,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两人无声对峙了一会儿,先耐不住性子的是茜。只要看到这个人,她就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为了调查她身上的谜团而偷偷潜入了巴的办公室,如果不是这样,那昨晚的意外也就不会发生,也就不会有个无辜的人因此丧命。一切都是因这个人而起的。如果没有她的话……如果没有她的话……
茜攥紧了白色的被单。可是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口呢?不是坂上小姐的错,她的理性是知道的,她无法把埋怨的话说出口。一腔悲愤的斥责无处宣泄,在胸膛里横冲乱撞找不到出口。委屈的情绪一时间逼得眼泪又扑簌簌地滚下来。
坂上抽出一张面巾纸,本想替她擦眼泪,手的动作却在一半停下了,转而把纸递给茜,让她自己擦。
“案件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没事比什么都好。”她说。
茜擦了泪。“坂上小姐……没理由特意来看我的吧?”她的话语还是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情绪。但是坂上对此并不十分意外。她早就感觉到这个女孩对自己透出的隐隐的敌意,自从她把“WITNESS”这个词说出口的那一刻开始。
“……说出‘WITNESS’这个词,真的是我的失言。”她懊悔地说,“我真的以为你和他们有关系。”
“我……要说有的话,可能也没有……要说没有关系的话,又……”茜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思维像是陷入了一个迷宫。五年前被谋杀的男人,突然消失的好朋友,一张手写的卡片……
“总之是我搞错了。”坂上说,“我希望你能不要再纠结WITNESS的事情。”
“这不可能。”茜说。
对这个女孩的性格,坂上在前些天的案件中也有了一定的体会,她本就没有期待能这么容易地说服她。
“可是就算你再追究下去,也不可能会有结果,更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处。甚至可能会——”她顿了顿,说,“很危险。”
“危险?”茜的身体不自觉地一颤。
“是的。很危险。”坂上直视着她的眼睛,“小茜,我是为了你好。……我是特意来跟你说这件事的。真的,不要再追究了。这不是你该卷进来的事情。”
“……”茜把视线移开,放在对面的白墙上。
“这次的事情,也和WITNESS有关吗?”
“这个我现在也说不准。我还没有掌握足够的情报。”
“……”茜又沉默了一会。
“……坂上小姐,”她慢慢地把两条腿蜷缩起来,用胳膊抱住被棉被覆盖的双膝,然后把头贴了上去,“昨天晚上,我第一次,感受到‘杀意’。”
坂上看着她,不语。
“有个人要杀了我……那么明确,那么笃定……他向我扑来,杀意向我扑来……”
“那太可怕了,坂上小姐……他想要我死……他那么鲜明地想要我死………………”
“……”坂上想,自己大概实现目的了。虽然,她不想看到茜这副样子。
而此时此刻茜的脑海中是真存时。她不想成为下一个真存时。她不想成为被猎杀的对象。
“我听你的,坂上小姐。”茜的声音捂在被子后面闷闷地说,“我不会再追究WITNESS的事了。”
坂上放下心来。“但是,只要你还戴着那个徽章,就还可能会有人把你误认作是WITNESS的相关者。”她朝一旁看去,床头柜上有巴叠放整齐的茜的衣物。在那件白大褂的胸前,那个用红色轮廓勾勒出一张惊讶的脸的淡黄色徽章格外醒目。
茜早就想到这里了。坂上那天只看了自己一眼就认为自己是WITNESS的相关者,而自己的身上能与五年前的案件联系在一起的东西显然就只有这枚“惊讶徽章”了。她伸手把白大褂够了来,然后把那枚徽章取下来。
“你拿走吧。”她把徽章放到坂上手里。
坂上收下徽章,依然看着茜,眼神中带着些满意,又带着几分哀伤和爱怜。
茜不喜欢被这样看着。她现在心情糟透了。她一翻身躺回了床上,背着身不看坂上,拿起手机翻着。突然间她看到一条来自姐姐的消息,大概是在她睡着期间发过来的。
“那我就先走了。”坂上起身道,“祝你……健康快乐,小茜。”
茜没有和她道别。她一边听着坂上的脚步离开病房,一边点开那条未读消息。
“我有事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办一下出院手续,然后到地检署来找我。”巴。
姐姐居然会扔着我不管……茜有些不爽地撅起嘴巴。
不过,她一定是有工作上很重要的事吧!茜是可以体谅姐姐的。
她永远都会体谅她姐姐的。
~同日·下午·地检署~
不过……为什么是地检署?
这地方她是第一次来。茜站在办公楼楼下,觉得有点纳闷。不过,巴的身影很快就出现了,茜开心地朝她打招呼。
“我在这边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你在旁边稍微等我一会儿,然后我们一起回警察署。”巴带她走进办公楼,“这样,多田敷刑警就不会为难你太厉害……”
“多田敷先生没有为难我!”茜替多田敷辩解道。虽然她上午确实情绪崩溃得厉害,但那并不是多田敷的错,他只是在履行职责收集案件情报而已。看来,多田敷下午还要再次向她采集证言,但巴似乎不想让她独自去见多田敷。
“……总而言之,今天下午你呆在我身边。”
……姐姐是不是担心过头了啊?茜想。
茜跟随巴在地检署办理了一些手续,又跟着她把一堆文件和证物袋送到某位检察官的办公室。茜在办公室门外百无聊赖地等着,不知为什么巴跟这位检察官聊了很久。
“喀叩”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巴走了出来。“可以走了,茜。”她说,“回警察——”
“署”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哎呀哎呀,宝月刑警,你在这里呀。”
两人回头看去,是岩徒海慈副警察署长。只见他还是那身橙色的西装和紫红色的眼镜,一边笑一边把双手拍得啪啪响:“还有小妹妹。真高兴你没事。昨晚可真是把我担心坏了!”
“呃……谢谢您的关心。”茜感觉自己好像又听到管风琴的声音了,“当当当——”地。
岩徒一边说一边玩弄着额前的一缕白发:“宝月刑警,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当然,过后也行。”
“有空的,岩徒副署长。”巴立刻答道。“那就好。那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两人移步欲走,茜也跟在后面,但巴突然停下了脚步。
“——等一下,茜……”
“?”
巴转过身来说:“那个……你不要跟来了。”
“咦?可……”刚刚不是你说“今天下午你呆在我身边”的吗?
茜困惑着,巴似乎也在苦恼该把妹妹放在什么地方才好。她想了一会儿,最后抬手敲响了刚刚那间办公室的门。
“御剑检察官,”她推开门问道,“我妹妹可以拜托您照看一下吗?”
“?”里面的人好像被这话问得愣了一下,没做出什么反应。
还没等茜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推进了办公室。
“我事情办完就过来接你,你不要到处乱跑。”
“……”茜一脸懵地看着姐姐带上门,和岩徒一起消失了。
(啊啊啊我终于写到御剑检察官出场了我满地打滚!!!!(x))
~同日·下午·高级检察官办公室1202~
“………………”
沉默。
茜回头看向办公桌的方向,只见桌边站着的男人双手抱胸,一只手的食指还在轻轻敲打着上臂,满脸上都写着“为什么要把我这里当托儿所”这么一句话。
我还不乐意呢。茜想,什么叫“拜托您照看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姐姐真是的……呃,说起来刚才她叫了这个人的名字,叫咪……咪什么来着?(注:“咪”是“御剑”日语发音的第一个音)
“……我是检察官,御剑怜侍。”那人把双手放回身体两侧,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姐姐的妹妹……我叫宝月茜。”
“茜小姐是吗。那么,请您先在那边的沙发上就坐吧。”
茜很少被人称作“茜小姐”,更是从来没有被用这么正式的敬语说过话,一时不知道该回点什么才好,站在原地傻傻地盯着这位检察官看。这是个身材挺拔的人,皮肤很白皙,从脸来看应该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但是不知为什么眉间有一道深深的皱纹,让他显得苍老了许多。当茜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方正皱着眉头瞪着自己。她吓得赶紧溜到沙发上去坐着了,一句话都没敢说。
好凶啊,这个人……茜回想起姐姐以前说的,检察官当中也有各种各样的人。她想这位御剑检察官一定就是那种又凶、又刻薄、又不好相处的检察官。她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人。她还是更喜欢像罪门检察官那样温柔亲切的检察官。
见茜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御剑也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继续办公了。两个人一言不发。半晌,茜偷瞄了两眼办公桌后的人,只见他专注地埋头在一堆资料里,似乎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茜松了口气。
她忍不住趁这个机会偷偷打量起这个人来。她发现这个人身上穿的西装似乎很高级——虽然她不怎么懂服装,但这身红色西装无论是面料还是做工,都隐隐透出一股“别碰我,我很贵”的气息。这个人的发型也是,梳得过于整齐和规矩了,让她一点想要和他说话的欲望都没有(茜才不承认她其实是不敢和他搭话)。他的领口还佩着一条白色的……呃,那该叫什么?领巾吗?层层叠叠的,看上去像是历史书上欧洲贵族的服饰上才会出现的东西,茜不太清楚它的名字,她愿称之为“飘啊飘”。
真是的,为什么总在遇到一些衣着打扮奇奇怪怪的人……茜在心里吐槽。
……不过,每天穿个白大褂到处走来走去的自己好像也没资格这么说。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
安静的时间持续着,茜百无聊赖地在沙发边上晃悠着两条细溜溜的小腿。她把房间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巴还是没有回来。她终于坐不住了,开始下地四处走动。见御剑并没在意她,就更加放肆了,在人家的办公室里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最后都凑到人家的办公桌边上去了。
御剑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理她。于是茜研究起他正在阅读的文件来。
“青影丈?”茜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没多想便问道,“这个案子是您在负责吗,御剑检察官?”
“是的,是我。”
“但是,我记得……”茜歪着头说,“负责‘青影事件’的,不是罪门检察官吗……?”
“……”御剑合上手中的材料,抬头看着茜。
“……咦。”对上他的视线让茜心里一哆嗦,声音立马弱了下来,“对、对不起……我、我不说话了。”
她悻悻地溜回沙发上去。
但是,御剑却没有继续看资料,而是一直看着她。
“………………”
沉默。茜心里虚虚的,感觉整个人都要被他的视线扎透了。果然就不该和这个人说话,她想。
“你还不知道吗?”御剑说。
“咦、咦……?知道什么……”
“……罪门检察官已经不在了。”他冷冷地说,“在昨晚的案件中,他不幸丧生了。”
“?!”
~?????·??·????????~
茜记得一声巨大的雷劈。
很响,很响。
然后,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
是那一刻回想起来的记忆?还是感受?
茜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
“昨天……在姐姐的办公室里救了我的人,是……罪门检察官?”
是的。
“他死了?”
是的。
“他已经……死了吗?罪门检察官。”
……是的。
不同人的声音在对她说“是的”“是的”“是的”。
再往后的事情茜记得不是太清楚。多田敷又针对那天晚上的事情问了她很多问题。御剑告诉她这个案子明天就要进入庭审,需要她作为检方证人出庭。巴带她回了家。
各色光影在视野中晃动,出现又消失。茜只觉得脑子像个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