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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营生 (1)

傍黑下了一阵子急雨,尔后,便刀斩似的停了。

没有星月,天黑得像漆棺。大木伸头看看窗外,什么也看不见。大木咕噜一声:“真黑。”二木说:“恁黑!哥,给我吸一口。”大木不理他,握住烟袋杆抽得吱吱响。烟袋锅一红一灭的,喷香。闻着比吸着还香。二木耸耸鼻子,把光屁股往前挪挪,死死盯住那一点红火。大木猛然拔出烟袋,呛得连声大咳。二木想,我要吸,就不会咳。

外头柳树上传来蝉鸣,水漉漉的上气不接下气:“浮——!浮——!……”二木听着像喘气,像二叔趴在女人身上喘气。眼前就现出那晚的情景,忍不住胡撸胡撸头,疙瘩自然早就消失了。那晚,揍他的是二叔,可他最恨的是大木。

大木换上一锅烟,又抽。朦胧中人模狗样的。烟袋锅一红一灭,喷香。闻着比吸着还香。大木浓浓地喷出一口烟,说:“真闷。”二木赶紧吸溜吸溜鼻子,把大木喷出的浓烟吸进肚,说:“恁闷!哥,给我吸一口。”又往前凑凑。大木有点火,说:“咱兄弟俩不能都学吸烟。”二木顶撞说:“咋的!”也有点火。大木说:“咋的也不咋的。”二木说:“咋的也不咋的,我就想吸。”大木说:“你欠揍。”二木赶忙缄口。停一会儿,大木说:“两个人吸烟太费。咱没钱。”二木说:“又没花钱。烟叶是我偷二叔的。”大木:“二叔也没钱。”二木说:“二叔有钱。”大木说:“二叔有虱子。”二木说:“二叔有虱子,也有钱。”大木有些焦躁:“你见啦?”二木说:“我见他拿钱给女人。”大木说:“操!那钱。”似乎早就知道。二木顿觉没意思,大木任啥都知道。

大木像有心事,转头看着窗外,粗粗地喘一口气。

外头又起急雨,像刮风。草屋顶扑噜噜响,冒水泡一样。土窗里溅进水来。大木缩回头往里挪挪身子,碰到二木柴杆样的腿。大木暴叫一声:“给你说!别离我这么近!”

二木没敢吭声,也往里挪挪身子。

小木床被压得吱吱叫。兄弟俩睡一张床,还是张木匠送的。张木匠和二叔是朋友。张木匠扛来床,芋头怯怯地跟在后头,伸出头打量。她有些惊奇屋里这么黑,这么脏。大木、二木不看张木匠肩上的床,都盯住芋头看。芋头吓得藏到张木匠身后,只露两个羊角辫。张木匠冲二叔说:“丝瓜老弟,收下吧。”放下床又说:“没娘可怜。”张木匠没说他们没爹。村里人没谁说过他们没爹。大木就恨张木匠,也恨一村子人。

二木不恨,二木还不懂。

屋里黑得厉害。两间草屋,中间用泥巴墙隔开。二叔住东间,兄弟俩住西间。三人原都住东间的,西间只放些杂物,阴雨天拴一头羊,臊气烘烘。爷仨住一起时有诸多好处,一是冬天挤一张床暖和,二是晚间可以说说话解闷。二叔喜欢热闹,高兴了和大木、二木钻床底捉迷藏,没大没小。兄弟俩是丝瓜用肩膀扛大的。他常把他们扛在左右肩,撩个长腿满村转,听大鼓,看耍猴。有时去外村听戏。肩膀上颠久了,二木忍不住,一泡长尿撒下,热热地浇他一脖子。丝瓜也不在乎,故意当着一群女人面喝彩:“好鸡巴!”周围村子人都认识丝瓜,就有女人骂:“丝瓜,你不要脸!”丝瓜说:“不要。”“你真是不要脸?”“真不要。”“人要脸,树要皮……”丝瓜哈哈一笑:“树要皮养树,人要脸误人。”

大木老记着这句话。他恨二叔,也佩服二叔。

二叔也有坏脾气的时候。

那夜很怪。二木半夜里被床颠醒,还有呼哧呼哧喘气声,就骂:“操你娘!谁动?”立刻没了动静。二木重又睡去,不久又被颠醒,朦胧中又骂:“操你娘!谁动?”依然没人吱声,但床也不颠了。黑暗中死寂一片。二木很快又睡沉。如是三番,二木不骂了。他决意弄个明白,伸手在砖枕旁摸到手电,床那头正在狂颠。二木悄悄坐起,猛地捏亮手电筒,却见二叔赤条条骑在一个同样赤条条的女人身上。嘿!二木乐了,一下扑过去,按住二叔脖子:“噢——?可叫我逮住了!龟儿子……”二叔翻转身,甩手一巴掌:“啪!”把二木打下床去。二木栽个跟头。

那时二木九岁。二木被打愣了,但没哭。刚滚到床下,就被人接住,然后被拉到门外,跟跟斗斗,在老远的一棵树下站定了喘息。

那晚西天有一弯残月。夜间稀薄地洒着露水。树上栖息的乌鸦拍拍翅膀,“啊”地叫了一声。很惨。

二木吓得一哆嗦,认出是大木。大木背靠树身,一条腿向后弯曲着蹬住树身子,冷冷地瞅住他说:“你活该。”

二木恐惧地瞪大了眼:“他们喘气!”

大木说:“当然要喘气。”

二木说:“还使劲颠床!”

大木说:“谁叫你吆喝的?”

二木疑惑:“你早就醒啦?”

大木说:“我悄悄滑下床蹲在地上。我就没咋呼。你咋呼啥咋呼?你活该。”

二木这才想起哭。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大木说他活该,他觉得委屈极了。他抬头看看那弯残月,越发想哭。两行泪水流到腮上。

大木伸手拉过他揽到怀里,拍了拍他的头。

那年大木十六岁。已像一条汉子了。

第二天,大木、二木搬到西间住。是大木提出要搬的,二叔没怎么反对,讪讪的,到集上买来一根猪大肠,回来洗净煮好,烩一棵大白菜,爷仨吃了一顿。大肠都让二木吃了,大木主要吃白菜,二叔喝了三碗汤水。他说汤水好喝,然后就讪讪地笑。二叔好像生分了。二叔从此不再像以前没大没小。一不留神,大木、二木都长大了。

种羊撒一泡尿,屋里气味浓浓的像凝固了。

雨又停了。蚊子嗡嗡响,似沉沉的锣声。两人身上都叮了一层。没有灯,大木、二木隔一会往身上一胡撸,手上就有黏乎乎的血。

二木咂咂嘴巴,说:“哥,你咋不吸烟啦?”

大木装上一袋烟,摸索着递过去:“你吸吧。”

二木忙接过,用火绳点上,狠狠吸一口吞下肚,果然不咳。大木说:“烟袋你放着吧。咱兄弟俩不能都学吸烟。”

二木愣了愣,有些感动,但没说什么。

两人闷着,闷着难受。天还早,一时无法入睡。

隔墙传来二叔带着痰鸣的咳,咳得人起鸡皮疙瘩。

大木说:“二木,说说话吧。”

二木说:“说啥?”

大木说:“随你。”

二木挠挠头:“这些天……没见二叔弄……女人。”

大木说:“二叔怕是不行了。”

二木吃一惊:“二叔要死?”

大木说:“我没说二叔要死。”

二木说:“你说他不行了。”

大木说:“你不懂。”

二木想了一会儿,说:“噢——我懂了。”

大木说:“你懂蛋!”

二木说:“你是说二叔弄女人不行了?”

大木显得有些烦,打断他说:“说点别的吧。”

二木没响。他不知道说什么。

蚊子在喧嚣。他们谁也没动,不再往身上胡撸。黏乎乎的血让人讨厌。但能感到身上像长一丛绒毛。

大木叹口气:“二叔老了。”

二木说:“二叔的背有点驼。”

大木说:“咱俩得学点手艺。”

二木说:“二叔说过,让我跟张木匠当徒弟。”

大木说:“张木匠有个闺女。”

二木说:“是芋头,我知道。”

大木说:“和你同岁,十六。过年十七。”

二木说:“我知道。”

大木说:“你知道蛋!芋头屁股上有颗黑痣,你知道不?”

二木不敢吱声了。心里却纳闷,哥见过芋头的屁股?

大木说:“你要把芋头弄过来,娶她做媳妇。”

二木说:“你呢?”

大木说:“我八成得打光棍。”

二木说:“还是你把她娶过来吧。”

大木说:“我的事你别管。说定了你娶她。”

二木说:“她要不愿意呢?”

大木说:“你就见天给她说,你腚上有颗痣。”

二木说:“她会骂我的。”

大木说:“芋头老实,不会骂人。”

二木就有些心痒,又有点不相信大木的话,心想:“光说你腚上有颗痣,她就愿意嫁我?”

大木闷吭吭走到门前,对着黑黢黢的夜尿一泡,回头说:“困觉。”

二木随在后头,对着黑黢黢的夜也尿一泡,说:“困觉。”

那时,葫芦和丝瓜兄弟俩像大木、二木一样年轻。但葫芦太过老实,就是给好户人家死干活,报酬是从来不讲的。春天给人犁地,夏天给人看青,秋天给人收割,冬天给人喂牲口。好户家看他老实,又贪他肯干活,一般管他吃饱饭,结余就很少了。丝瓜的事他顾不上。但丝瓜没有饿死。丝瓜会偷。自然是偷好户家的。有时被捉住打个半死,葫芦就去磕头跪门,额头磕出血来,答应给人干活偿还。然后把丝瓜背回家去慢慢养伤。父母早亡,家里没什么人。家也就是村头一间草庵子。葫芦化点盐水给丝瓜洗净伤口。半天,说了句:“往后别偷了。”隔很久,又说了一句:“往后跟我干活。”

丝瓜闭着眼不搭腔。他看不起葫芦,像牲口一样干活,像奴才样给人磕头,没趣。丝瓜喜欢有趣的事情。没趣的事也要弄出点滋味来。丝瓜偷东西并不仅为了填饱肚子。一个人填饱肚子其实不是难事,田里有庄稼,随便偷一点就够吃了。他要的是偷东西过程中产生的快意。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夜色朦胧着,大地一片沉寂。在寂静中其实有着极丰富的声音,只是隐约着混合着,使你分不清究竟是什么声音,于是就有了夜的神秘。一条游夜的野狗,一座黑乎乎的长满柏树的坟场,一个晚归的夜行人,一对偷情的男女,一个摇曳着昏黄灯火的守夜人住在庵棚,和一声单调空洞的咳,树叶和庄稼在夜风中发出的沙沙的摩擦声,一队在草丛里出没的黄鼠狼,或者远处村庄悠长而飘渺的喊魂声和一个妇人在野地里似狐的哭吟……这时,丝瓜钻出庵棚,悄然隐入夜幕,东张张西望望。一时游蛇样疾行,一时伏地窥探,久久不动。他并不急于把庄稼弄到手,他要弄出种种事情来。在夜行人侧旁的庄稼地里学一声鬼嚎,吓得那人打个激灵,转头就逃。或在好户人家的庄稼地里,对着庵棚突然大喊一声:“抓贼喽——!”守夜人摸住枪冲出,直扑他吼的方向。丝瓜却绕到庵棚后头,扯把干草点上火,转身而去,不一时,火势腾起。守夜人起来扑救时,庵棚已在火中倒塌。

在一片小树林里,发现一对鬼鬼祟祟的男女,他放轻手脚,一步步靠近,然后避到一棵树后,极有耐性极有兴致地看他们调笑。这时,他决不打扰他们,他希望他们把事情弄得有趣一点。可他们调笑的时间一般都很短,三言两语就搂到一起歪倒草地上动作起来。丝瓜就很扫兴,弯腰捡块坷垃猛摔过去,喝一声:“开!”惊得一双男女魂飞魄散,果然分开,提上裤子慌忙逃去。之后几天,都是瘟头瘟脑的样子。

丝瓜像个夜游神,游游荡荡一夜,玩个尽兴。黎明,在好户田里拔一捆庄稼,倦倦而归。随便往门前一撂,复又钻进庵棚,香香地睡去。

丝瓜是个穷光蛋,丝瓜活得自在。

张木匠却活得太累。张木匠心眼太实。

张木匠年轻时跟师傅学了七年才出师,最后还是被师傅硬赶出去的。二年学拉大锯,二年学拉小锯,二年学锛凿斧刨,一年学墨斗。张木匠一点不觉得慢。师傅跟师傅学木匠也是七年,师傅的师傅都是学七年。七是巧数。

但张木匠并不是巧木匠,无非师傅的师傅传下的尺寸章法,依样画葫芦,并无新意。他什么都会做,诸如床、柜、桌、几、棺材、犁耙、大车、小车都会打,而且结实厚重,很受庄稼人喜欢。什么巧不巧的,用的物件就图个结实耐用。张木匠死干一辈子,虽说苦累,却也不断营生,在村里算个殷实人家。张木匠年岁渐大,有些力不从心,就思谋收个关门徒弟做帮手。他只一个闺女,舍不得远嫁,就想,若关门徒弟有成色,连扯招个女婿养在身边。丝瓜说让二木学木匠,张木匠不好推辞,吞吐着答应了。但二木品性如何,他还不甚了了。只知这孩子心眼满多。张木匠不喜欢心眼多的人。招女婿的事,以后再说。他得看看。

二木到张木匠家,第一件事就是学拉大锯。

张木匠拉上锯,二木拉下锯。上锯管校正方向,锯口沿墨线一路向下,稍有偏差,张木匠手腕一偏力,就扭过来了。二木拉下锯,只管用力。下锯比上锯吃力得多,力气就是这样练出来的。一棵大树身,截成丈把高一段,下截埋进土,用砖填实,斜立在空地上。一边一块板斜立上,五指宽一根大锯从上头拉起,拉开上截,把树身子翻转来栽上,再拉下截:“豁——!豁——!豁——!……”

时常有人围着看。乡间可看的事太少。芋头不断提茶水,倒两碗放地上凉着。站着看一会,也不言语。一时进屋去照看母亲。母亲有病,多年卧床。一时又出来,站着看,仍不言语。她有些不知所措。二木没来前,都是她帮着拉大锯的。张木匠收过几拨徒弟,学满七年出师走了,另立门户。芋头从小就看,木匠活都会一点。但张木匠不让她学。闺女家没人学木匠。没人帮手时,芋头帮着干点,张木匠也不怎么反对,尤其拉大锯,非两人不可。二木一来,芋头又没活干了。

十六七岁正是心神不宁的时候,像孩子,又像大人。芋头长得不灵巧,只腰身还细,其余都显胖。圆脸,细眯眼,但皮肤细白。胸部已很饱满,撑得上衣鼓鼓的,老显得衣裳小。母亲卧床,一家人衣裳都是她做、她洗、她缝补。自然,家里还喂着几头羊,加上做饭,芋头很忙。她喜欢忙,多做一件事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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