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和白霂来到素禾记,百年的老牌子,店铺的装饰如其名素雅静禾,店铺地面用是洁白如玉的花岗岩,天花板上挂着发水晶花廊吊灯,里面整体的摆设好像猛然置身于旗袍鼎盛繁荣的民国时期。
刚一进门,店内穿着旗袍的工作服务人员立马过来迎接,因为是老店,再加上这里摆放的都是老旧的古董饰品,估计是店主念旧或者是为了彰显自己百年老品牌,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素禾记向来都是客户提前预定进店进行挑选材料和款式的时间,但什么情况啊可以不用预定就可以直接进店呢,那就是买素禾记家的东西出了问题,要到店内进行修缮的,直接提前告知一下素禾记让他们核实情况是否属实,并且认定来者身份,准备修补的材料。
月卿自然是没有素禾记家的衣物,毕竟家里有德普叔在,衣物这种小问题根本不需要她考虑,所以就靠白霂仿着那湖中女子身上的衣物变了一个出来,倒也不知道这样成不成。
令月卿意外的是店员远远的一看到这件衣服立马毕恭毕敬将他们请进来,就在月卿一脸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店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假人模特,身上穿着跟他们手里一模一样材质色彩的男款衣裤,民国风,被长方体的透明玻璃罩着。
“这是……”
“哦,这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请您二位稍等,我去找老板来。”店员安顿好月卿和白霂便急匆匆地往维帘后面走去。
一家专卖旗袍的店镇店之宝是一套男款白色中山装?
一只素白的纤纤玉手将维帘掀开走了出来,是个消瘦的男人,中规中矩的身高,打扮很民国风,深蓝色的一套工装,头戴着紫罗兰蓝灰色的学生帽,妥妥的民国男学模样。
“小薇,客人呢?”看样子是急忙跑下来的,手里的裁缝剪刀都没有时间放下。
沙发上空空如也,桌子上还热气腾腾冒着白雾的两只水杯。
“咦?老板刚刚那两位客人明明还在这里的啊,怎么一下子就没影了?”
不等她反应,身边的老板就冲出去,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流攒动,唯独不见那两个人。
“调监控。”
“好的,我马上。”
回到店里店员立马跑到柜台调开监控,人是来了,她没眼花,也就在刚刚走了,“老板他们走了。”
老板看着监控里面的两个人,注意力放在他们手里的白色衣服上,放大,放大,再放大,这两人手里拿的旗袍跟保存在透明的玻璃里那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同匹布料出来的同款。
监控里面那个男子接到一个电话跟同行的女子说了一句,两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手里除了那件白色旗袍还有一副卷起来的画轴。
是人物像吗?
“如果他们再来直接喊我名字,来回跑太浪费时间了。”店长挥挥手,语气里满满地懊悔。
“是,明白了。”
本打算上楼的店长突然停下了脚步,去而复返,“算了,这几天都单子推一推,我就在楼下等着吧。”店长挥挥手,走到柜台后面坐着,店员也不好说什么,给自家老板泡了杯茶便忙其他的去了。
他们所有店员在接受培训的第一件事就是精准识别放在店正中央那件白色衣服的材质和花纹,可见这件衣服的意义非同凡响,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但有小道消息称这是素禾记的第一任店长做的。
白霂接到的电话是玄亦可打来的,说月卿那边占线,他这儿看的人出事了,要他赶紧过来。
玄亦可联系不上月卿是因为月卿正在接线德普,德普在生死簿上并没有找到这名名叫阿灿女子的有关信息,为了完成这次任务,务必要将这位客人带回阿耨多罗阁。
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直接在她身上种下梦生花,探寻她记忆力的过往,如果梦生花种不下去,或者开不了花,那情况就变得棘手许多。
正碰上玄亦可那边出了情况,所以月卿在素禾记留下了君菩提花香,留作后手。
生死簿上查不出客人信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月卿见怪不怪,可是这没有任何信息,就凭一幅画像和一个钟,一个阿灿的模糊称呼怎么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荷花池边,玄亦可盘腿坐在摘下来的荷叶上,脚边堆起小山高的莲子皮和千疮百孔的空莲蓬,悠哉悠哉看着荷花池里面蔫不唧唧的阿灿。
“姑娘,别动了。”语气颇为无奈。
“玄亦可?”月卿走了过来。
“哟,来了?”玄亦可拍拍手,站起来找了个干净地倚着,白霂手一挥,地上的皮屑顿时消散。
“她怎么了?”
“哦,阿灿小姐能离开这荷花池了,为了你们分配给我的任务,我把她束缚在这里等你们来处理一下。”
能离开莲花池?这么突然吗?
“魂器出了问题?”
白霂将池底的钟表取上来,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不难发现,这钟表经过近百年的浸泡,表面脆弱不堪,有一个明显的大裂缝。
“她的时间不多了。”
“小亦子,撤掉束缚圈,我来。”既然能离开莲花池,那就直接到阿耨多罗阁吧,今晚就准备梦生花。
月卿抬手拿出那根玉簪,推手,玉簪准确无误地插在阿灿的头上,这枚玉簪是定魂簪,能够强行将魂魄保存在没有肉体的灵魂上。
“阿灿小姐,请吧。”
“等等,阿灿小姐你是不是想去素禾记?”阿灿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她进入了阿耨多罗阁,恐怕是没有力气再去素禾记了,不如借着这次机会直接去素禾记弄明白这件衣服。
“是的,我怕我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那就走吧。”
“谢谢你们。”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