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霂走近,他刚刚跟德普通过话,“容苡仁小姐的灵魂为什么落入江中不沉的原因找到了,她在江中飘着的时候背后还附着另一个孩子的灵魂,那个孩子一直托举着容苡仁小姐的灵魂,当容苡仁被阿耨多罗阁召唤的时候,那个孩子的灵魂就自己去了轮回转世的路了。”
“那个孩子是郑多恩吧。”
“是。”
“祝愿她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平安度过一生。”
“有了祝福,她会的。”
在容苡仁的书柜里发现一个样式老旧的日记本,根据笔迹对比,这本笔记本不是容苡仁写的,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警察发现还有另一件谋杀案的存在。
一位虐待幼儿致死的养母最后的揭露,一页纸记的苍蝇小篆,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原毅和邢磊找到那个不属于容苡仁的笔记本,在上面发现了另一起案件的重要线索,一场实际为谋杀的自杀凶杀案。
“你还记得天锦省五年前发生的养母虐待养女致死的案子吗?养母最后自杀的那个。”
“是郑多恩那个女孩的案子对吗?”
“对,就是那个案子。”
“但那这个跟害死容苡仁的凶手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凶手个男的,原队亲手抓的。”
“是啊,郑多恩的养父不就是男的,郑多恩的养母当年本应该是铃铛入狱,结果在被逮捕的前一天在家自杀身亡,但她不是自杀,是被她的丈夫谋杀的,郑多恩的养母因为当年是她丈夫建议她把郑多恩领养回来,没想到是为了阻止她发现他的丑闻,结果自己的儿子也没了,她威胁她丈夫在她铃铛入狱钱要把关于他的丑闻爆出去,还有他其实也有虐待郑多恩的实情一起曝光,让他身败名裂,他丈夫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杀害了那个女人,并且伪造了她自杀的景象,事后他丈夫检查了她的手机和邮箱,没发现她说要发出去的丑闻所以就此罢手。”
“你猜凶手是怎找到容苡仁的,容苡仁的责任编辑就是凶手的侄子,凶手以为他前妻说的事都只是在骗他的,好让他余生都活在恐惧和不安中。”
“只是没想到他在他侄子带回来审阅的稿件发现有关当年的事,里面描写的情节简直一模一样,他问了他侄子这稿件是谁的,他侄子本想把这本小说推荐给他舅舅看看,好为容苡仁的书找找销路,就告诉了他有关容苡仁写的小说故事情节,还把容苡仁要过来签约的事一同说了,所以就有后面的事了。
那他妹妹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也巧,郑多恩的养母年轻的时候喜欢写日记,买了很多本子,后来结婚生子家务繁忙就再也没写过,那天她把这件事写在随便找来的本子上,本子以前就用了很多页,她就记在最后一页的壳子上,壳子是深棕色的,字是铅笔写的,不仔细看书看不到的,她丈夫收拾妻子遗物的时候当垃圾一块丢了,垃圾车运的时候掉了下来,他妹妹当时正在苦于没有素材写文章,碰巧在路边发现准备丢到垃圾桶的时候发现是一本日记本,所以捡回去看了准备当素材。”
“命运还真是神奇,事实的真相还是被容苡仁记录下来写进小说里,她当时写的时候虽然不知道那些是不是真假,毕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但是还是写下来,如今好了,总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坏事做尽必遭天谴。”
那个叫郑多恩的女孩死在那场凶杀案里,她的成长永远停留在了三岁半的年纪里。
养父创造了谋杀案,养母制造了凶杀案,死者是郑多恩,养母创造了谋杀案,养父制造了凶杀案,死者是容苡仁。
乔恩娜换回了她的真实身份,她唯一没有骗乔恩娜的是她的名字,她真的就叫乔多娜,但她给她的号码是假的,因为她要替只见过一面的孪生姐姐解决那个骚扰狂,她的能力不够,解决事情的方法也很粗劣,这样满是缺陷的她,怎么能继续出现在姐姐的生活里。
她打算把自己归还于地狱,把姐姐送到人间,没想到阴差阳错,姐姐把她送到了人间,把她自己牺牲了。
血泊中,她拼了命的想救姐姐,“姐姐,你电话呢,电话在哪,我去叫救护车,我叫救护车来救你。”
乔恩娜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紧紧握住妹妹的手,这是她第一次握住妹妹的手,这一生唯一一次。
“不要报警,拿走……行车记录仪……代替我……活下去……照顾好……苡仁。”
“姐姐,不,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以后……不要骗我,姐姐联系……不到你会……会着急的。”
“姐姐、姐姐、姐姐、姐——”
她那完美无瑕的姐姐啊,真的美好到所有人都愿意为她的人生清扫不好的东西,姐姐,是她唯一一束光的存在,是她向往的榜样。
等她回到姐姐的房子时,苡仁小小的站在门口,拉着乔多娜潮湿的手,甜甜的喊着,“小姨你来啦,大姨给你准备了新的房间,我带你去看,可漂亮了,有星空。”
阿耨多罗阁内,苏月卿坐在容苡仁的对面,德普将文件交给月卿签字,苏月卿签完字,开始宣誓,“我阿耨多罗阁今日完成容苡仁小姐的委托,还郑多恩小姐一个公道,让事实展现在人们面前,让郑多恩小姐顺路进入转世轮回之路。”
德普宣读完对容苡仁的审判,送她进入转世轮回之路。
待德普回来的时候,苏月卿又在找酒喝,“小殿下。”
“嗯?怎么了吗德普?”苏月卿拎着两个瓶酒光着脚踩在沙发上,她今天没闯祸吧,晚饭也吃过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德普本来想让苏月卿穿上袜子不要赤脚走了,可话到嘴边又停下了,两瓶酒,小殿下已经是喝不醉的了。
“小殿下,您有没有考虑过让白霂住进来?”
白霂,住进来,疯了吧她,等等,月卿低头抬眼一脸怀疑地看向德普,语气很熟是无奈,“德普,你不会又把人家家给炸了吧?”
“嗯?小殿下,我没有炸了他家。”
还好还好,德普没有炸人家家,她最近也没有炸人家家,挺好的,无债一身轻松,月卿喝了一口酒翘着二郎腿,“那他为什么要住进阿耨多罗阁?他家呢,小到不能住人?”
“他把他自己家给炸了。”
“什么?”天底下还有这种人,把自己家给炸了,“损坏的厉害吗,厕所也炸了?他不会是蹲坑的时候炸的吧?”
“小殿下,说话,要斯文一点。”
苏月卿看着对面墙上得意忘形的自己,收敛了一点,幸灾乐祸是不礼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好想笑。
德普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小殿下还是不记得了,“小殿下,您曾说过管吃管住的。”
“嗯?”月卿望着天花板,她说过吗,好像说过,又没有印象,算了德普说的都是对的,他脑子比较好记东西,“普陀罗门茶馆不是还有桌子椅子什么的,可以拼凑一下给他凑合过啊,不用让他专门来谢我,我知道我比较大方。”
“小殿下,茶馆在夜间闹市区,怕是睡不安稳,白霂早上还要做事,休息不好,脑子会不太灵光的。”
咦,怎么说也是,他脑子灵光的时候还蛮有意思的,感觉身边不是一个猪队友,哎,她这个人就是心太善,“算了算了,阿耨多罗阁还有空客房,让他住这吧,记得算房租,收高点德普,嗯,你懂的。”
“其实,给白霂点钱让他在外面酒店住也——”
“这当然不行,德普,我们阿耨多罗阁理财之道是什么,钱包是单向道,只进不出,再说白霂这种脑袋好使的,肯定是嫌铜钱臭,我们给他钱就是在侮辱他人格,没准他一个人想不开跳楼自杀以证清白,咱俩还得出葬礼费,多费钱啊,不行不行,这肯定不行。”
德普无奈,“那我让白霂住进来了?”
“让他跟我签一个死契吧,要是他把阿耨多罗阁的事说出去,我带他同归于尽,瞒着也怪累人的。”
“是,小殿下。”
苏月卿好心补充了另一个选择,“他要问为什么你就说没有理由,他要是不干就让他睡大马路上,桥东下水沟他随便选。”
“是,小殿下。”
后半夜,月卿迷迷糊糊睡着了,仿佛回到了禁忌百鬼王去世后变动的那一日,她离开了阿耨多罗阁,然后一切都变了,她身处汹汹鬼火,冰火两重天的日夜折磨,目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惨遭杀害。
“德普、玄亦可、白霂——安以轩神使官、慕莲娜——婆婆、麻安……”那些逝者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都死了,死了,死了——”
渐渐的,苏月卿感觉有无数只无形的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怨恨的鬼魂涌进她的身体使她喘不上气来,躺在床单上双手挥舞拼命在寻找着救命稻草。
“小殿下,小殿下,小殿下,您醒醒小殿下,小殿下小殿下——”德普想要摇醒小殿下,但是此时的月卿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完全处在另一个世界里,根本听不见他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