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红衣女子怒道,斥责着鞭子的主人。
鞭子的主人从人群中被簇拥着走了出来,一身黄色的紧身罗裙,二八年纪的小丫头,手中颠着刚刚捆住马匹的鞭子,扬着头,傲气的说着:“是本郡主又如何?你纵马长街上,这可是违反了京城的律令,本郡主代皇叔父教训下你的马有何不可。”
“呵,区区郡主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当街打伤外来使臣就是你们大梁礼仪之邦的教养么?”红衣女子在马上趾高气扬的说着。
但她这一番话显然激起了民愤,尚在大梁土地上就敢欺辱他们的郡主,还一副高傲在上的样子,围观的人群无不流露出鄙夷的目光。
“使臣?不知这马是哪里的使臣?本郡主只不过是阻止了马匹伤人而已,可扣不起这么大的帽子!”黄衣女子也毫不客气的回怼了回去。
“本公主是西越的清河公主,本公主骑的马自然也不是随便的马。”清河公主扬言着。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西越的公主怪不得如此傲慢,西越与大梁在前朝时本是一家,所以语言文字货币等都相差无几,然而前朝后期腐败不堪,末期时便许多藩王拥兵自重,藩王之间割据混战,渐渐的形成了西越和大梁各自为政,但百姓间仍然无法割裂,许多血脉相连,两国素有天行山脉相隔,彼此也互不打扰,所以西越和大梁向来安稳无事,但如今的西越王野心勃勃,且西越在这几个国家中实力日渐强盛,已经隐隐有称霸的苗头,西越和大梁的局势也是岌岌可危。
这清河公主如此嚣张,倒也说不准就是西越故意的!云锦书心想。
“既是使臣,就该知道入乡随俗的规矩,且这市集里人员密集,公主纵马长街,也该顾虑些百姓的安慰才是。”黄衣郡主回道。
“可是辉夜素来都是如此的,来大梁之后突然就十分的喜欢在这长街上奔走,本公主也是管不住啊。”清河公主笑着说,但语气中的嘲讽却是毫不掩饰,我就是如此,你又能奈我何?挑衅的看着黄衣郡主。
郡主此时显然也有几分动怒了,但她不是对国事一无所知的深闺女子,反而一些国家时局,甚至排兵布阵父王都有教过她,西越如今实力越发强盛,大梁与北夷的仗刚刚打完,恐怕西越就是想找个由头对大梁出兵呢,这个清河公主她也略知一二,西越王子嗣很多,公主也有不少,但西越王一心忙于政事,对皇子公主都不十分亲近,何况清河公主的母妃一族并无权势,清河公主虽然在西越时就颇为骄纵,但实际上并无实权也并不怎么受宠,西岳使臣带她来多半是和亲的,今日之事恐怕是她肆意妄为,但也说不准就是西岳王的指示也说不定。
云锦书从青玄的腰间掏出长剑,狠狠的顺着马匹的脖子齐头砍下,一时间马得血迹溅了周围人的一身,突然失去支撑的马匹轰然倒下,连带着马上的清河公主也被摔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