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小姐今日可好些了。”秋禾后面跟着两个小丫头推门而入,两个小丫头端着水盆和毛巾怯生生的跟在秋禾后面,不敢抬头。
“嗯,好些了,你们俩就是春梅和夏雪吧,过来让我看看。”云锦书看着这两个小丫头的样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奴婢春梅。”
“奴婢夏雪。”两人规规矩矩得在云锦书面前站开,云锦书点点头。
“我在山上生活惯了,平日也不用你们跟前伺候,但这梧桐苑总归我回来了,不再仅是个院子了,既是孟叔分过来的人,我都是信得过的,不必拘谨,我虽是你们得小姐也是同龄人,我们日日都要生活在一起,只要不做背主之事,我也绝不会亏待你们”云锦书一边说一边观察三人得表情,说到后面三人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奴婢等不敢做背主得事,既入了梧桐苑全听小姐吩咐。”三人恭敬的给云锦书磕了个头。
“起来吧,我又没说什么,你们都是我的近身之人,以后就是亲人。”云锦书扶起三人,又在三人的安排下净了面,坐在梳妆台前任夏雪简单梳了个发髻,春梅挑了件青色长裙给云锦书换上。
“你们继续忙吧,我去哥哥那。”云锦书抬脚出了梧桐苑,向北处老王爷的住处荣乐堂走去。
荣乐堂
“小姐今日身体可是大好了?”云孟看见云锦书,笑着迎过来。
“有劳孟叔挂念了,锦书已经好了,今日来找爷爷吃饭”云锦书对这位才华横溢的老先生很是尊重,当年宁王去颍州赈灾,看中了云孟的一身武艺,推荐他进了安王府的墨家军,云孟也不负期望,战功赫赫,从一个小兵做到了千夫长,但在一次战役中伤了腿,云孟感念宁王的知遇之恩,回到宁王府做了管家,一做就是二十年。
“小姐快进去吧,王爷等您许久了。世子也在呢。”云孟的笑容更甚。
“爷爷。”
云锦书欢快的跑进屋,奔向坐在太师椅上老人,老人虽头发花白,但精气十足,看到云锦书跑来,也笑了起来,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你呀,这么大了还这样毛毛躁躁,小心嫁不出去。”老宁王笑着嗔了一句,语气却没有一丝生气。
“嫁不出去正好就赖在爷爷这,爷爷您养我。”云锦书笑着应了一句,坐到老宁王旁边。
“好,那你就在家陪我这老头子,老头子养不起你总还有你哥哥,不差你这一口饭。”老宁王点了下云锦书的额头,开口对云慕阳道。
“爷爷说的是,有慕阳在的一天定不会饿到妹妹的”云慕阳从善如流得回到,看着云锦书,一脸慈爱,云锦书却从云慕阳的眼中看到一丝担忧,云锦书心头一紧,昨日哥哥就似乎很是担忧,今日亦是,想开口问,却看丫鬟们已经将饭菜都摆好了,老宁王也已坐到饭桌前,只当是哥哥因为自己生病担忧,压下了疑问。
一顿饭吃的甚是开心,老宁王和云慕阳都给云锦书夹了许多菜,祖孙三人闲聊几句。
饭后,
“锦书,你这身体好了,过几天也该去看看你姑姑,你姑姑听你病了也很是挂念,托杨嬷嬷传了几次话,送来了不少补品,你姑姑一个人在宫里也很孤独,你有时间就多陪陪她。”老宁王坐在太师椅,提起这个唯一的女儿神色有些奇怪,但也能看到有些担忧。
“是,爷爷,我本也想去看姑姑的,锦书小时候时常去打扰姑姑,姑姑总会备好梨花糕,出宫时还要多准备一份留给哥哥,那时候锦书觉得若是母妃活着,也当是如此,尽管母妃去世的早,但姑姑得存在未让锦书觉得自己同别人少了什么。”云锦书提起小时候的故事,看着老宁王,又道“想来也该去见见太子表哥,这些年锦书在雪山学艺,还未曾去拜访,我去看过姑姑就去东宫看太子表哥,哥哥,你与我一起可好”云锦书想起小时候的太子表哥小大人一样总是护着她,眸光也柔了起来。
“锦书,你……”老宁王听到太子堂哥明显怔了一下,云慕阳暗暗冲老宁王摇了摇头。
“锦书,看来这场病真是厉害,你都从雪山回京一个月了,你可忘了,太子表兄幼年早夭,你可莫要再姑姑面前提及,勾起姑姑的伤心事。”云慕阳摸了摸云锦书的头发,又道:“爷爷这有我,你昨日不是说要出门么,再不去这日头可就要沉下去了。”云慕阳作势将云锦书从老宁王身边拉起,向门外走去,云锦书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着老宁王假寐,走出了荣乐堂。
身后两人见她走远,也暗自松了口气。
“慕阳,这是怎么回事,锦书怎么好像忘了许多事”老宁王叫住云慕阳,苍老的脸上染上担忧
“爷爷,慕阳也知之甚少,只是这丫头大概是失忆了,前几日她来找我给了我一摞画叫我第二日放在她房中,其他的慕阳也不知道了,但从她的脉相来看已经无碍了,失忆也并非大事,她这一年甚少出府,我多留意些应该是无碍的。”老宁王听后虽然还有些担忧,但想云慕阳说的也有道理。
“爷爷不觉得锦书看起来比以前神色轻松许多,更像这个年纪得女儿家么”云慕阳又道,老宁王仔细想了想,云锦书这丫头虽然一贯在他面前爱撒娇,但其实总有心事,眼底总是带着忧愁,他看着也担心,如今的云锦书虽然忘记了许多事但是眼神清澈,或许失去记忆也并非坏事,也就安了心。
“那你就多留意些,这宁王府的事太多就交给下人做,只要让锦书这丫头没事就好”老宁王吩咐云慕阳,神色有些担忧
“是,爷爷,锦书是我的妹妹,我一定看好。”云慕阳郑重得冲老宁王行了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