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二十年,七月十五,盛京城
宁王府梧桐苑,云锦书睁开眼,映入眼帘得是古色古香得家具,家具均是梨花木定制,一张圆桌,几方木凳,窗棂旁是一个梳妆台,脂粉摆放整齐,屋内生活用品一一俱全,云锦书想着这看起来应该是个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
“我这是在哪?”云锦书想翻身下床却头疼欲裂,不经意手肘磕到了床边发出响声。
“小姐,你终于醒了!”一个小丫头从屋外跑进来,简单绾着两个髻,一身浅绿色百褶裙,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甚是机灵。
“这是哪里?”云锦书抬头看向这个小丫头。
“小姐当真是受了伤,这是您的家,宁王府啊。”小丫头认真回道。
“宁王府?”云锦书轻声嘀咕,很是陌生,看这小丫鬟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不如问问也好。
“给我倒杯水,过来说话。”云锦书向小丫鬟伸了伸手,沙哑的说道。
小丫头赶紧去倒了水,端到云锦书身前,云锦书接过水杯,示意小丫头坐过来。
小丫头连道不敢,怯怯的看着云锦书:“奴婢站着回话就行。”
“那好,你是谁,为何会在这?”云锦书也不强求,撑着勉强坐起,淡淡问道
“奴婢秋禾,是小姐身边得大丫鬟,一个月前,您从雪山回来,管家就将奴婢分到了这梧桐苑,做了您的一等丫鬟,五日前您在世子那发了热,世子照顾了您两日,退了烧便把您送回到这梧桐苑,到您醒来已经睡了三日了。”秋禾怯怯回着。
“这苑中只有你一人?”云锦书看着这丫头,没有一丝印象,刚分过来自己就出事了,看来多半也是不知道什么实情的。
“这苑中还有赵妈妈,春梅,夏雪和八个侍卫五个打扫丫头。”秋禾继续低着头回道。
“这样啊,我有些头疼,你先退下吧。”云锦书见她也的确所知不多,想知道更多,看来还是要靠自己,甩了下头,却还是没想起什么。
“是,小姐刚醒,可用准备午膳?奴婢下去准备。”秋禾侧身回道。
“行,你去准备吧,我再睡会,别让任何人进来,需要你时再叫你。”秋禾退了出去,带上门。
云锦书说了会话也精神了不少,脑中整理着秋禾说的话,想着此处既然是家,那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将心安下。
穿上鞋,走到书桌前,看到桌上叠着一摞画,云锦书一张张翻看着,有小孩子也有雪山,云锦书越看越快,记忆似乎也在一点点聚集,逐渐理清,上一世自己和老头学了多年医术,死了之后来到了这个世界,一个在自己前世从未听过的封建王朝,而现在的自己是大梁始祖皇帝亲封的异性王府宁王府的嫡出小姐,与自己前世同名同姓的云锦书。
传说自己出生时无数飞鸟环绕,正国寺的普善大师更是预测“此女天生凤格,可佑天下”,皇帝龙心大悦,赏赐无数,自己的梧桐苑名更是皇帝亲自提的,更甚于将当年赋税减了一半,自此她这个宁王府嫡女天下皆知,百姓更是对她多加推崇。
云锦书想起此事不由得一笑,若说将一个王朝的命运压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她是如何都不会信的,如果可以她是不想一出声便染上这么麻烦的命格,几乎决定了自己被送入后宫的命运,想到后宫纷争不断,云锦书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但好在她并不是因为未来的事就为难自己的人,日子还长着,事在人为不是么。
云锦书继续翻着这摞画,看着自己小时候与哥哥玩闹的样子,还有自己被师傅带上雪山后在雪山的场景。
“原来已过了这么多年。”云锦书染起笑意,喃喃道。
“妹妹。”云锦书看桌上的画正着迷,一个男子推门而入,身穿蓝色菱纹锦衣,腰间绑着藏蓝色兽纹银带,一头乌黑光亮头发,一双湖水般清澈得朗目,体型高挑秀雅,清新俊郎的脸上有几分欣喜。
“哥哥。”云锦书作势要扑上去,这就是她的哥哥,从小护着她,父母去世后,小小的身体倔强的帮爷爷撑起偌大的宁王府。
哥哥和爷爷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也是她在这世上誓要守护的温暖。
“小丫头,可是睡醒了。”云慕阳摸了摸云锦书的头发,眼中满是笑意。
“是啊,这几日真是睡得我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今天哥哥在我这吃好不好。”云锦书刻意不提头痛的事,只当自己是懒床,多在床上多躺了几日而已。
“好,哥哥听你的。”云慕阳的声音十分温柔,眼中得笑意更浓,看着云锦书说道。
“秋禾,传膳吧。”云锦书一脸笑意,放开云慕阳,心情甚好的对门外喊道。
“锦书,宁王府一直都在你身后。”云慕阳突然叫住云锦书,一脸认真的说。
“嗯,我也会一直陪着哥哥的。”云锦书回头冲云慕阳笑道。
兄妹二人温馨得吃了顿饭,云慕阳又叫人把药端来看着云锦书喝完,嘱咐了云锦书几句,返回了清风苑。
云锦书又坐在书桌前理了理那摞画,看着画中从这宁王府出生到在京城成长的七年,再到七岁时师傅游历到盛京,带自己去雪山学艺,师傅时常到处去游历,留自己一人在雪山完成师傅留的课业,自己一个月前回到盛京,但中间发生的事情云锦书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前世的记忆似乎也大多是是童年的,让云锦书甚是疑惑,自己的失忆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和哥哥吃饭时,尽管哥哥流露出来的都是关心和笑意,但掩饰不住的担心,自己还是察觉到了。
云锦书很想去问自己的哥哥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想到自己睡了几天哥哥担心也是应该的,如果哥哥知道也应该会告诉自己的才是。
不管自己失去的记忆是什么,但自己人在这,现在多想也无用,安下心也熄灯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