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折翼的天使
“嗯……嗯……是，好的，请问地址A还是地址B是一样吗？”因为是熟客，所以把家里和柳银家的地址都记录了。
“不……”我把手机扔给钟离圣陌，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告诉他地址。”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他连忙就接过电话。
等电话挂了后，他迷茫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看着他……“你不是说要负责任吗？”我指着我的肚子。
钟离圣陌坐在对面没好气的看着我滋味的吃着整个芝士蛋糕，食指猛敲桌面。
“好吃！”我满足的一边点头一边吃，吃东西的时候最快乐，就算有什么不快乐，只要吃上自己最爱的东西就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
我拿起一旁的叉子然后在蛋糕的中心挖了一大口递给他，他连忙就摇头，“你吃吧，我不饿。”我摇摇头，直接塞到嘴里去，别人都说女孩比男孩更爱吃东西算是真的了。
“刚才我跟你说的事……”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磨蹭着。
我歪着头看着他，“怎么了，你都请我吃这么多了，还不够吗？”光是我一个人在吃，我都吃得不好意思了。
他有点不耐烦的模样，食指猛敲桌面。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也想吃吗？
“你怎么了……？”我淡淡问道。
他认真的凝视着我，“难道说你根本就不在乎昨晚的事吗？”昨晚的事？哦……那件事啊，他还有脸提起？
“啊……算吧。”我纠结，本来是挺无奈的，不过……算了吧。
他摇摇头，“昨晚是我酒后乱性，所以我一定会负责，而且昨晚……是你的第一次吧？”我开始有点头绪他说的事了，怪不得一直觉得他说得那么暧昧，虽然说昨晚的事弄得我有点不爽的，因为本来身子就有点不太舒服了，因为整天都没吃过东西，而还被他这样一整就更加不爽。至于说负责任有点过严重了，现在看来他跟我想的是两件事。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放下叉子，也有点没什么胃口了，虽然都已经被我吃光了。
他紧抿双唇，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昨晚我们发生的……是意外，不过我会扶起责任，所以我们结婚吧！”
哈？结婚。明明多么神圣庄严的事，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就变得异常儿戏。
“你到底说我们发生什么事了？”我心情有点沉重。
“就是……”
“你是说不出口吗？”我语气中有点强逼性。
“我……”
“你是想说我们昨晚上床了吗？”话语刚落，我感觉我是耳鸣了，真不知道该是好笑还是生气。
他紧皱眉头，一脸不想承认又像不得不承认的表情，“我不是那种……”
“哈！”我双手抱胸，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情感有多么明显，一脸不悦，“上床了？负责任？”
“海……”
“你凭什么叫我海？”我一开始还真心喜欢他这样叫我，现在对于他这种像是温柔又委屈的语气感到厌恶。
他不语。
“你一直说酒后乱性跟我发生关系了，说一定会负责任，你不是那种男人，你是什么男人？”我居然真的生气了，少见的暴躁。
“我告诉你是什么男人！装B！你说我稀罕你负责任吗？”我甚至激动地站起来。
他错愕的看着我，没有要反驳的意思，不过却一脸想要解释的表情。
“别说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就算真的发生了，我也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我拿起外套直接夺门而出。
我走出了他家的范围，可以说是用跑的，因为未来到市区的时候他还一直叫唤着我，他到底还想要干嘛呢？说了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我截下了一辆出租车，连忙跳进去。
司机把他甩得远远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车可以开，昨晚车是被我开砸了。
不过我才不会因此而内疚，因为都是那家伙的错，说这么多气我的话！
想起昨晚“嗯……等……”钟离圣陌一开始亲吻我的脸，深吻我的唇，现在转为用力的亲吻我的颈项。他温柔又狂热的抚摸着我，双手还开始探入的我衣内。
我不禁的想要回应他，不过思绪猛阻止我，直觉告诉我，我在做着错的事。
“言……等……”我尝试去推开他，不过他却把我抱得更紧，还钳住了我的双手弄得我无力反抗。
“不要……不要离开。”现在的他，真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假装的。
他把他的上衣脱掉，然后继续刚才的动作。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很热，他的动作像是想要在我身上找到什么似的，我也没在反抗，试着配合他。我只是一直在想……初吻我给他了，现在……呵，我的初夜居然要给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强吻我的男人。
他突然重重的压着我，我的意思是感觉他身体比刚才变得更沉重，弄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随后我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他热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耳边，弄得我有点痒痒的。他……居然睡着了。
他居然在做这种事的中间睡着了，要我是他恋人的话，我肯定会把他摔下地，而且会想……自己老公未免太没用了，维持了……没到点。
不过……我们不是恋人，只是两个有相同遭遇的人恰巧在消沉的时候遇上了而已。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着，他的体味围绕着我，我的心跳有点变快了，而且沉重，响得仿佛就算是他都能听得见了，有时候……我是在想我是不是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了？
我抬起手看看手腕上的链子，在微弱的光线下闪闪发亮，这应该是护身符吧，他母亲即使是离开了，也那样爱他，所以他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他母亲也许不是想要离开的，只是……有特殊原因。
钟离圣陌突然一个翻身，就把我滚到地上。
腰部一下剧痛，滚下来的一刻刚才压到一个圆球似的东西，哦！埋！嘎！
我的腰啊……在黑夜中，我抽动着，好痛啊……
我慢慢滚到一旁，拿起那个圆球。虾米？水晶球？这哪来的混球啊？
至于昨晚……就是那样，我的腰是撕裂的一般痛，而他也睡得像死掉一样，偶尔是冒出两句梦话，不过也没醒来。现在也有点痛，不过已经好很多了，幸好水晶球是小的。
呀！对对对！
不过我生气的并不是说昨晚我没有发生任何事，而他认为我们发生事了。
也不完全叫生气，只是有点伤心，他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要是我们昨晚真的发生的那样的事，他早上起来就告诉我他会负责任的，我有种很难言喻的失望。
而且他认为我们会发生事是因为酒精的关系，并不是他自愿的，而且只是不想别人认为他是****的人才会说负起责任。
而且在他口中说出来，完全是把我说成了那种是为了让他负责任所以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他了。
想起早上，他还给我抽事后烟？
是谁把我推下去的，弄得我弄伤腰了？还猛说什么负责任的，别跟我开玩笑了！
想起来，我早上的时候是不是太夸张激动了点……不过我也难耐情绪，一下没忍住就发泄出来的。
一开始他那么莫名奇妙的强吻人，完全没顾虑别人的感受，然后突然变得那么温柔弄得我不知所措，跟着又好像变得那么可怜，弄得人舍不得去伤害人，现在……是不是虚伪了。
真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男人。
属于十二月的夜空吹着冷风，夜空是无边无际的阴沉，不过感觉却是热闹兴奋的节日气氛。
今晚圣南市的大家都在市中心狂欢倒数，圣雷的学生也特意从假期中回到学校迎接新年的来临。
离新的一年还有两个小时，这是学校的广播突然响起了某人的声音，“亲爱的各位，欢迎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回到我们最爱的圣雷！我是你们最爱的男人，钟离圣陌陛下！”我靠！不会吧！他居然……
“哈哈……开玩笑的，我是你们最爱的会长，钟离玥陌大人。”这傻鸟……大家都像我一样舒了一口气，因为根本没想过钟离圣陌会用那种语气说话，而且……他今晚也许不会出现。我看看手上的手链，为什么我还戴着这玩意呢？
“我是你们最爱的暂代会长，苏苏！咱们的会长总算回来了，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是会长？”这个问题问对了，玥陌为什么是会长，他不是戈凌那个时候的玥默，他是旷课旷了好几个月，然而出现又吓人一跳的混蛋不良学生罢了，他怎么是怎么当上会长的？难道真的是托伪玥默的福吗？
“呀哈哈，苏苏会长，表开完笑鸟……偶才卜告诉你捏！HOHOHO！”他说完……简直就像个小朋友……不，他是有智障的小朋友。
“那……算了。”苏苏明显的无奈，“那么先说下今晚的活动吧咱们圣雷的传统，倒数之夜寻找幸福之石，让圣雷的所有神兽保护你在新的一年里得到大大的幸福！”苏苏的语气中根本就是本来的苏苏，更开朗的，完全没有被伤害过的感觉。
“不错！现在是11：12，直至到午夜，大家尽情寻找幸福之石吧！”刚才说完，大家已经疯狂的在找幸福之石，据说并不容易找，听说有过好几年没人找出来，而且模样每年都不同，所以想找到都是得看运气看命运的。
我倒是没很大的兴趣，回来也是苏苏和柳银赶我来的。宇文芯也早就在专心找东西，也许新的一年对于她会是不一样的一年。
我抱着爆米花走到天台，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圣雷，所以这里看烟花的景色也是一流的。
不过似乎有人先早到的一步占了我的位置我看着熟悉的身影，不知为何感觉很久没见过这个朋友了，从前看似懒散不良的模样现时改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一头乌发，一身黑衫穿着，就连皮鞋都是黑色，看上去忧郁的迷人，失去了从前少年不羁的感觉。
我坐在他身旁，不知道他是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还是根本想无视我，他看着前方，双眸无神，像是在想什么想得出窍。
“你怎么来这了？”阿禹开口，不过他还是没有看我，一直看着前方，到底在看什么呢？
我把爆米花抛到嘴里，伸直双腿，装作没听到他的话。
他看我一眼，无奈笑笑，沉默的继续刚才的举动。他真的变了，感觉像是成熟了，只是为何我还会觉得多了份悲伤。
“你在生气吗？”他突然开口。我低着头吃爆米花，思考他说的话。也许我确实是在生气，他那样对苏苏，现在想起苏苏哭的样子，就会感到那么下揪心的痛，明明是那么快乐的一个人，却因为一个“NO”而迷失了；而他……也变得不像从前的阿禹。
我摇摇头，“这不是我该做主的事。”我有什么资格，他们失去了彼此，丢失的不仅是友情，还有自我。
“我好久……好久……没和苏苏说过话。”他呢喃着。
“你明知道的。”
“我……我……”他没接着说，他紧捉着我的手，他的力气大得弄疼了我，不过我并没有挣脱。一滴，又一滴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禹，他居然哭了，哭得那么令人心疼，他没忍住开始发出咽哽声。
眼泪像短线珍珠般疯狂的流着，他只有右眼在流泪，左眼……甚至眼眶发红的现象都没有。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现象，是难以言喻的诡异。
他突然停止了抽泣，抬头看着我，就像我看着他一样，他右颊全是泪痕，而左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他表情出现惊慌，放在我的手，立马就站起来像是要逃跑。我快速的捉住了他，阻止了他的举动。
他回头看着我，脸上全是余慌，就像是个小孩看到令人害怕的东西。
我改变了我的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这就是你的原因吗？”难道这就是他不肯接受苏苏的原因吗？他是在逃避吗？他是害怕吗？
他没有挣脱我紧捉着他的手，他摇摇头，眼泪又开始流了，现在的他看上去像个懦夫，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哭，这样的阿禹……真差劲。
我强逼他坐在我身旁，我就像个母亲一样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哭……只是，请你不要这样辛苦自己。”人都是如此，受过委屈苦难了，人就会改变，要不更加的坚强，要不更加的脆弱。也许阿禹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坚强……我们都如此。
他错愕的看着我，摇摇头，突然苦涩的笑起来。
“南宫海篱，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话，请你现在就离开，如果你可以的话……请告诉我……”我把手放在他头顶，就像主人跟小狗的关系，因为我接受不了他继续说下去了，把我们的关系说得那么暧昧。
我微笑着，“主人怎么会离弃宠物？”
他苦笑着，但这个笑里却看到有一丝希望，微弱却又耀眼。
他拿下我的手，然后低着头，伸手去摸眼睛，拿出了美瞳。
他抬起头看我，我心中是有一霎那的震惊，但我尽量没让自己表现得惊讶。
“你可以后悔。”他黯然的低头，绝望的闭着左眼。“从小就这样，我家很迷信，出生的那天就认为我是恶魔之子，我母亲受不了打击死了，我父亲怕我怕得不敢与我同住，父亲有了新的家庭，却还是不敢接近我。”我紧抿双唇，不忿与难受都冲上心头，难受得想要爆发。
他的左眼里的不是……眼，不……是眼，但这眼，没有光彩，没有神，没有眼泪，没有感情，也没有……瞳孔，只是白色的眼球。
“任何人看到这只眼……都会离开我，嫌弃我。”这是原因……原来这就是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