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不需要你负责任
刚关门好门，一转身就好像撞到什么，令我不得不后退一步，随后又听到玻璃的碎声。
“咳咳……”原来是个人啊，黑暗中我没看清楚人的脸。
他靠在墙边，他仰头我才看清他的脸，居然是他？
他好像醉了，身上也一股酒味，“你没事吧，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我说完就去开门，才发现原来门已经锁了，我敲了敲门，但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现在这个时候又不能在从正门进。
他突然站不稳，直接坐在地上了。我连忙扶起他，搞什么啊，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在这里秃废啊？
“振作点好不好？”我扶着他走，不过他真的好重呢，而且又高，我扶着他都觉得好吃力。
才走了两步，就从他手里掉出了个东西，好像是要是，我迅速捡起来又扶稳他。
“你车在哪里啊？”他似乎有在听我说话，他指着停车场的方向。
按照他给我带的路，结果我们来到一辆车前，这……这是……摩托车吗？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Hello Kitty头，这又算什么？
“这确定这是你的车吗？”这家伙是在耍我吧？他点点头，但又不像在看。我按下车遥控，传来嘟嘟的声音，声音不是来自摩托车，是来自停车场的反方向，你个混蛋，醉了也要耍我？
我吃力的扶着喝醉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车，我把他塞进车里，给他绑好安全带，接着我自己坐在驾驶座。
不管怎么样，至少要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柳银家，嗯，可以！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没驾照。
也不能叫柳银来，因为柳银家只有摩托车，还是送他回家吧，反正都是危险，至少去他家的路没那么惊险，因为柳银家是市区，人会比较多，车也自然多，他家我记得是海边的，虽然比较远……不过至少还能保住命到达。
“我……要回家！”他突然扯住我头发，“我要回家啦……我要……”他松手，又死睡。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现在简直像个小P孩那样的语气。
我深呼吸，没事……没事……我可以的！
我发动引擎，按照在游戏室那样的方式去启动车子，然后开始……
车子慢慢退出停车位，我小心翼翼的驾驶控制盘，其实……比玩游戏还容易呃！
“喂！你怎么开车的？”我才刚退出来，旁边就有一车差点撞过来，司机还露出头来骂人。
我心情一遭，直接拉下玻璃，伸出个中指，然后直接开车闪人。
幸好一路都是直线，车也不多，就算是我这样没经验的人，开起来都很自然很顺……虽然路中闯了几次红灯，几次震动，被咆哮了好几次，又交了不少朋友。
我下车，盯着刚才被撞掉的一个车尾灯，车头也撞凹进一大角，这也不是我想的，都怪谁啊？幸好我是被人撞……还有都是我撞公物，要是撞到人了我看你这钟离圣陌要怎么负责！
我打开副座的门，才刚碰到，它就很配合的掉下来了，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啊，这个有个醉鬼……不怕，我身上有胡椒喷雾，大不了我可以用咬的……知道了，你记得给我留点……嗯，晚安。”唉……我真是只小小鸟，有家归不得，有柳银家归不得，最终大老远的来到这家伙家了。
我周围看看，又往楼上看看，不是有个小鬼吗？小鬼呢？
呸呸！三更半夜的！我见什么鬼？管他什么小鬼！就算是你老婆我也不怕！
“你为什么在这？”钟离圣陌突然从沙发坐起来了，不过很明显还没醉醒，完全属于半清醒的梦游。
“孩子……你还有脸说这话吗？”我温柔语气中确实切齿咬牙的愤怒，你个混蛋，是谁弄得我现在有家归不得呢，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在这？我踩着他的肩膀，像个女王般。
难得他醉得，欺负下他，反正醉醒了就什么都记不起。
他突然两眼汪汪的看着我，他一下子抱着我的腿，弄得我整个人失去平衡，被他按着沙发上，他又躺在我的怀里……他好重。
“妈妈……”他在我怀里抽泣着，简直像个小孩。你这家伙……是童心未愈吧！
但是他真的完全像个小孩一样，在我怀里哭着，眼泪多得湿了我的毛衣，冰凉的泪水流进我的胸里……弄得我都不忍心把他推开。
“是姐姐！不是妈妈！”虽然他比我大，不过也让我耍耍姐姐脾气嘛。
他哭着哭着开始在我怀里像只小猫般蹭来蹭去。
“求你不要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忧伤，“不是说要永远陪在小言身边吗？”言……闵雅恩就是这样叫他的。
“不要离开……”我轻抚他的头发尝试安抚他的情绪。他是不是回到小时候了？完全是个小孩子。
“乖……起来好吗？妈妈有点不舒服。”我将计就计，干脆直接扮演他口中的妈妈。
他果真乖乖的起来了，这完全不是喝醉该有的自觉性！
我们坐好，但是他又不安份的抱着我，“真的不离开了吗？”他像小狗般看着我，双眼还在流泪……钟离圣陌居然流泪了，而且是那么悲惨。
“不离开。”我温柔的摸摸他的小手……我感觉我好像……有点妄想病。
他听到我的肯定才放开我，抱着我的手臂，靠在我肩上，看着玻璃门外。
可以看到庭院，看到海，还看到天空上的星星和月亮。
“妈妈……我以后会乖乖的学习，不打架，不调戏女孩子，还会乖乖的学钢琴……所以你不可以不要小言。”年纪小小就懂得调戏女孩了，钟离圣陌你还真不简单呢！
他紧握个拳头，手里像握着什么东西。他松开手，把手心的白金链子拿起来放在我眼前。
“你送小言的翅膀小言还保存得很好呢。”他把手链戴着我手腕上，然后调皮地玩弄上面的小翅膀，这是他一直戴着的手链，我一直觉得像女孩戴的首饰，原来是他母亲的信物。
原来他母亲跟我的一样，就那样离开了我，不过听Promise说负心的是父亲，虽然是这样，他母亲也是抛弃他了。
他明明就是个嚣张又不理会别人感受的家伙，虽然说有时候还是很温柔的，但是现在的他……为什么要露出一脸悲伤，钟离圣陌。如果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自大目中无人，难道这就是你的答案了么？
我居然以为Promise口中最爱的女人是……女人，原来是他的母亲，而口中的儿子才是他自己，他只是想念离开的母亲。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没有遇到自己的最爱的伴侣前，也许最爱的那个会是自己母亲，大部份的人就算遇到自己的伴侣了，最爱的女人始终是自己母亲。也许我也如此，尽管记忆中母亲对我多么的残酷，多么伤了我和爸爸的心，不过是她把我带到世上，她曾很疼我，只是……那么快就变了。
是啊……为什么会突然变了呢？发生那件事之前，她最疼的是我，无论我想要什么，她都会给我……无论我做错什么她都会原谅我，我送她一个纸猫儿她都笑得合不上嘴，但突然就变得，不再疼我，甚至恨我了，每次看到我都是鄙视与无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弄得我只记得你在一年里对我的坏，与你自私的离去我们，却记不起你对我有多好，曾经有多爱我。
我轻抚我的锁骨下的纹身，四岁后……发现了原来妈妈其实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爱我，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不懂事而误会那是爱，我沉默了。到他们离婚后，我没有再哭过，因为我知道就算哭了，她都不会回来，不会给予我想要的。每次看到人家母女有多幸福，我会忍不住想要问那个已经离我而去的你……我不是你女儿吗？为什么你都不爱我？
冰凉落在我抚着纹身的手背，一滴又一滴……这是什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十一年没有过的感觉，原来流泪是这样的，心都会酸起来。
“海……怎么了？”钟离圣陌突然凝视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刚才的稚气，反而是少见的惊慌与怜惜。
我缓缓回答，“你怎么了，我是你妈啊。”刚才还在叫我妈，现在……居然叫我海了，海……多男孩子气的名字啊，她也曾那样叫我。
他无奈地摇摇头，捏捏我的脸颊，“你个傻猫，你怎么会是我妈？”他就像不记得刚才的事似的，居然看到我哭了就清醒了，这算什么现象。
他脸上的泪痕未曾干，而且还流着，只是他的表情不像在哭，只是有一丝惊慌的看着我。
“我想起我妈妈了。”我努力去微笑，努力去止住眼泪，但是越是想要去制止就越是要流出来。
他吸吸鼻子，一下子就笑了，不是微笑，也不是大笑，只是普通的笑出来了，笑得苦涩又美丽。
他额头挨着我的额头，手放在我肩上，透过衣服能感到他指尖的温热。
“我也是。”他看着我，看得那么温和，但又有种慑人的力量，只要对上他的双眸，就好像不能移开视线了。
“你想她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你呢？”
“我也是。”我们俩像个傻瓜一样，一边流着泪，一边谈及着母亲的事。
“她还在吗？”他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她应该在某个地方幸福的生活着。”没有我的幸福生活。
他羡慕的嘟着嘴，“真好啊……我的不在了。”我惊愕的看着他。
我以为他说的离开只是像我的一样，想不到……原来是真的离开了。
“那种感觉……很痛苦。”他的表情十分难受，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甚至还有作呕的表情。
他摇摇头，像是要甩开什么不好的东西，不过眼泪依然没能止住，眼前的钟离圣陌脆弱得像水晶，虽然看似坚固而又晶莹剔透的美，不过只要一放手，就会支离破碎。
他松开在我肩上的手，额头依旧挨着我的额头，只是他此刻已经没再看我，眼里一片空洞，似乎除了他脑海里的事……他什么都想不到，看不到。
这样的他实在是太恐怖了，根本就像是个死掉的人偶，明明失去了生命，但残留的情感令他还在不停的流泪。
我不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不要……痛苦了。
我吻上他的嘴，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是……就不想他再痛苦，不想他继续迷失下去，我自私的……也想要有个人来安抚我的心情，我们两个……是不是刚好呢？
他似乎回过神来了，他慢慢闭上双眼，用力的抱着我，像怕我会在他松手的一霎那溜走，我反抱他……然后我们吻得更深。
世界好像就剩下我们俩人了，是孤独得只剩下彼此，还是说……除了彼此，我们不需要其他。
热气蔓延着整个浴室，玻璃和镜子都铺上一层厚厚的雾气。
我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了只小猫，又画了个小猫爪。
我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然后再猛擦头发，不过还是会在滴水。
我穿上在钟离圣陌衣柜里找到的一件白衬衫，戴好手链，蹬着拖鞋就走出浴室。
我摸摸平坦的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才会有饱满的感觉。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昨晚我们发生的事，不禁脸红，我甩甩头摆脱那些想法，不过腰真的好酸好痛呢。
走到客厅，钟离圣陌半裸着上身坐在沙发上，他边抽着烟，边仰头吐烟圈，仿佛吐出的是他所承受的压力。
“你醒啦。”我走过去，他见我走过来，马上拉我坐在他身旁。
他深呼吸，然后看着我，“我……我……你……昨晚……”他结结巴巴的想要说什么，又没能说出来，转头深深抽一口烟，吐出来继续看着我。
这家伙到底想要干嘛？
我摸摸腹部，啊……真的好心急啊。
他突然直接把烟头在旁边的桌上按扁熄灭，回过头来就紧抱着我。
“海……我们结婚吧。”他又叫我海的，虽然听上去很男孩子气，不过他这样叫我……我很喜欢……真的，呃？什么？他刚才是在说……我们结婚吗？
我轻轻推开他，疑惑的看着他，虽然说不可否认我对他是有感觉，不过说到结婚，这未免……“你怎么了？”我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的，烧得这么严重，还胡说霸道了。
他捉住我的手，一脸认真的凝视着我，“我不是那种吃霸王餐的人！”我捂住我的腹部忍着疼痛，想起昨晚……是很痛呢，到了现在还很痛，真的等不下去了。
“啊……”我哀怨一声。
他突然捧着我的脸，“我是认真的，我会好好的负责任！反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真浪漫，不过这家伙到底是犯什么毛病了，是没醉醒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捂着腹部哀怨着，这混蛋……说了这么久，顾虑下我感受吧！
我压低声音，“不用你负责啦，这种事是我自愿的，你不用负责，你不要我负责已经很好了，对了……”
“不行！我才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呢！”他捧着我的脸就吻下来，毫不顾虑我感受的狠狠的吻我，啃咬我的唇，仿佛是要把我给吃了。
我狠狠把他推开，然后捂着腹部，苦笑不得的吼着，“你这算什么？”他是旧性复发吗？又是强吻！
“海……”他叫得那么温柔，可现在做的一切都那么不可理喻。
“啊……我不行了。”我边捂着肚子边挽着身去拿手机，随便按了个叫外卖的电话。
“您好，这是大赢外卖小秘书，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电话那头传来。
“啊……啊……我要份海鲜披萨，特辣鸡翅，酱炒意面，酥皮罗宋汤，苹果芝士蛋糕，还要瓶特大桃子汁。”我飞快的喊出一列的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