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荃轻轻松开了她,突然感觉四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锁在她脸上,转头一看,不是凌承霄和凌承懿是谁?
身为男儿,不好和母亲这么拥抱,显得娇气,眼见金荃独享他们母亲的怀抱,能不吃味么?
“姑姑,我那两位哥哥不愿意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金荃语气中亲热了许多,扶着连馥坐好,使坏地说道。
“别管他们,不待见就回去,我要在金字医馆住着陪陪荃儿。”连馥白了那两兄弟一眼,明显的儿子没有女儿亲。
凌承霄和凌承懿气结,还没开口反对,旁边的老蔡不满的重重咳了两声。
“荃儿,不许叫他们哥哥!直接叫名字就行。”老蔡似乎也吃味了,为的却是那一声“哥哥”,不等金荃疑问,老眼猛地瞪向凌承霄,沉道:“知道了那么多事,你怎么打算的?跟我走,还是袖手旁观?”
金荃也跟着看向凌承霄,连馥体己地拍了拍她的手,小声解释道:“是好事,老蔡要带霄儿去拜师。”
拜师?原来方才凌承霄和凌承懿沉思的表情,是为了考虑要不要拜师?
老蔡高深莫测,要带凌承霄去拜的师傅,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这对一个晋入高阶玄士,急需从后天境界跨进先天境界的高手来说,绝对是好事,不用自己去找,去求,有人引荐,有大门大派的绝佳修炼功法,日后晋阶稳妥的多。
然而,一旦拜师,学未有成,不得师命,是不能擅自出山的。
凌承霄疏朗的眉目隐着深沉,望了望连馥身边的金荃,沉吟片刻,毅然点了点头,说道:“袖手旁观,我做不到,无法比肩,人生何趣?我跟你去拜师。”
旁边的凌承懿,眸光微动,几不可见地闪过一缕黯然,他也想抛开皇位,也想一掷千金,更想拜师学艺,可是,他身不由己,凌承霄舍弃的,他必须担起,凌承霄能做的,他不能纵性,凌承霄珍视的,他无法染指……
只因为,当年他欠了凌承霄,害了母妃,他是个罪人,是得不到赦免的可怜人。
“好小子,有志气,现在就走。”老蔡不愿耽搁时间,急火火地起身,就要离去。
“慢着!”金荃不得不说话了,狡黠地一笑,拉住老蔡的衣袖,贼道:“别走这么慌忙啊,人家母子好不容易相聚,你给个几天让人家亲热亲热嘛。”
老蔡一个冷颤,差点被她给冻出一身鸡皮疙瘩,凭着自己对她深刻到骨子里的认识,这丫头没安好心眼,白她一眼,认命地说道:“别来这套,说吧,你有什么求我的?”
“瞧瞧,求,蔡爷爷,你我之间,还用的着一个求字么?”金荃一甩他的胳膊,露出极度受伤的表情,不满道:“我只是想跟你学学你的手艺,不教拉倒,什么叫求你?我不知道求字怎么写。”
“你!你这丫头!”老蔡一个头两个大,有这么学人手艺的么?说个求字你能死啊?
不过,自己这一身本事,承自小有清虚,是金铭传授下来的,教给金荃理所应当,也好叫她多有一些保障,可是,她那口气……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于是乎,老蔡非常脸臭地答应下来,让凌承霄和凌承懿与连馥亲近,他则被金荃拉入地下演武场,任她榨干油水,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可是一点也不藏私的倾囊相授。
老蔡贯彻当初教她归灵神诀时恶魔般的授业方针,先一股脑的塞一堆理论,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老蔡学富五车,博古通今,见识老练,大量的法阵和符决以及丹药知识,一一详述讲解,并加上一些自己的见解和看法,精辟精准地做个简练的总结。
金荃天资聪颖,求学之时,更是一敛平常的散漫,态度严谨,虚心受教,自从知道自己的离奇身世,便知以后的道路凶险无比,还有白泽,他也在等待自己的成长,所以,更加用心吸纳各种知识,如海绵吸水一般,不断充实自己。
半月过去,金荃每天抽出半日时间,医治冷沉溪大军的受伤玄兽,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医治的时候,会叫夜子和小雁儿旁观,并对一些医技进行解说,让他俩拿这些玄兽练练手,学学医术,然后,剩下的所有时间,跟老蔡学习法阵、炼丹和炼符。
法阵和炼符,有些必然联系,法阵需要在布置阵局的同时用符印来强化威力,而符印需要法阵镌刻其中才能幻化奇效,两者之间,互成相生之妙,学习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
而炼丹,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就难多了,世间药材无数,真正堪称绝品的一般都生在洞天福地这样的仙境,有多少人空有炼丹技艺却苦于难寻奇妙药材,只能炼制一些普通灵丹,做个普通的医者,又有多少人就算寻到了奇妙药材,怎奈没有强悍的神念铸造丹炉而郁郁寡欢?
“神念,是炼符、炼丹能不能成功的最重要关键,神念和神识不同,神识是你的精神世界,而神念就是支撑这个精神世界的力量。”老蔡教完理论,终于以严肃的表情开始教金荃实践操作最重要的环节,对于神念,他自己也没有完全掌握运用到臻于化境的地步,但他希望金荃能有所成,是以,教的时候,更加谨慎细心。
“你可以闭上眼睛,在你的精神世界里神识化身,徒步走在小有清虚中,你看到一朵花,你俯低身子摘下来,注意了!荃儿,发觉了吗?你走,你看,你俯身,你摘花,这些,就是神念的力量在驱动你的神识,如果说神识是形,那么神念就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