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当然免不了!”班铃不客气地道,“别以为受罚就能了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按时接应?”
张龙垂下了头,看起来无比沮丧,只是坐在原地不停地道歉:“是我害了大家,处罚我吧,处罚我吧……”
似乎精神已经崩溃掉,没法再正常交流。
“赵虎,到底发生了什么?”班铃转向另外一个人,“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我不知道……”赵虎有点结巴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惶恐了,生怕班铃怪罪到他头上。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会迁怒于你!”
赵虎恢复了些镇定,才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咬着牙道:“我们第二支小队,五个人都在藏在果林村周边,树林里一个,溪边一个,茶馆一个,晒谷场一个,山坡上一个,藏之前都告诉了张龙,也对好了暗号,方便他回来时接应。”
“你们藏起来干什么?”林飞忍不住插了句嘴,“又没干什么坏事,这样不是显得心虚,白白惹人怀疑吗?”
“你懂什么?”班铃生气地道,“江湖险恶,不能不防,不然着了道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赵虎,别理会他,继续说!”
林飞闭了嘴巴,心里却对班铃不以为然起来,这小王爷该不会是第一次带队出来吧,说不定只有些道听途说的见识,纸上谈兵的手段,一开始还真被她给唬住了。
赵虎继续道:“本以为张龙今天早上才会和您一起回来,没想到他昨晚就回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带着一大群村民,燃着火把,一个一个把我们揪了出来,连夜在晒谷场刨了十个水坑,把我们五个绑了手脚扔进来。”
“那他们五个呢?”班铃怒道,“就任由村民撒野,一点都不反抗的吗?”
“他们五个?早就被吓破了胆!”赵虎哼了一声,“村民说啥是啥,连坑都是自己刨的!我们五个被扔进来之后,他们也被扔进了坑里。”
“我刚才在村子里转了几圈,”班铃道,“都是些老实的本分人,没有修灵者,村口的卖茶老汉说有位高人出手,才把你们控制住,是不是真的?”
“小王爷,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他们五人不至于会对手无寸铁的村民言听计从,可是要说有什么高人,我从头到尾完全没看见过。”
“那你们五个是怎么被抓住的?”林飞又插了句嘴,班铃瞪了他一眼,并没有阻止,也看着赵虎,等他回话。
“嗨,一说就来气!”赵虎瞪着眼睛看着张龙,像是要把他活吞下去,“他们五个喊着暗号,把我们五个一个一个唤了出来,不由分说就捆了手脚,直到丢进水坑里,我们都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村口的老头说你们密谋毁了他们的果林,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他们五个,硬说我们五个是镇西关派来的奸细,准备在村里干坏事,他们和村民一道,人多口杂,我们又分说不过,那可不就任人揉捏,说啥是啥了。”
“把所有人都叫来,”班铃不耐烦地吩咐道,“我让你们当面对质。”
不一时,另外八个人也都来到了晒谷场上,一个个衣衫褴褛,看起来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谷场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看来村民们真的害怕遭到报复,都不敢前来围观。
“有谁知道实情的,现在可以说话了。”班铃环顾着众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少鹰主,不干龙队的事,”当中一个人立马叫了起来,“我们在山坡上等着的时候,有个拄拐的老头过来问路,龙队和他没说几句话,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命令我们返回果林村,那人一定是有什么妖法,兄弟们都失了语,发不出声音来。”
“你们一个个有胳膊有腿的,既然看出有问题,就不知道帮忙吗?还死听你们龙队的命令,把我们也都抓了?”赵虎气得直吹胡子。
“我也是身不由己,”又一人叫起屈来,“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脑袋里好像有个声音在指挥,让我往东,我就去不了西。”
“我也是!”又一人道,“就是让我杀了小王爷,我都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动手,完全控制不了。”
“此话当真?”班铃变了脸色,看起来忧心忡忡。
“千真万确!”又一人一口咬定,“我也一样,要有半句假话,小王爷你把我脑袋砍下来!”
“好的,我清楚了,”班铃道,“确实不干你们的事,看来确实有高人和我们作对。”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飞还是一头雾水。
“别说他们十个普通士兵,就是我们俩,两个修灵者加起来,都不是那人的对手,这还是他手下留情,只是存心戏弄,不然他们早都没命了。”
“那高人到底是谁?”林飞心下也自感到骇然,他自从练了灵气,又练了兵器,已是信心大增,又经过和贼兵的一战,只以为不说天下无敌,起码走上正途了吧,只要勤加练习,未必不能与天下高手抗衡。
然而见识了此人的手段,又有点沮丧起来,你再厉害,人家不与你正面冲突,只躲在暗处使绊子,你有什么办法,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这是傀儡师的手段,”班铃道,“天下八奇之一,是我师傅的死对头。”
傀儡师?天下八奇?林飞又觉得头大起来,穿越还不到一个月,就见识了食人宗和和傀儡师天下二奇,这个世界还真是险恶啊,一上来就得硬着头皮面对,完全都不给人上手准备的时间。
“傀儡师手中有提线木偶,”班铃无视了林飞吃惊的神色,继续道,“身上藏有秘制的灵药,只要在你身边,运气催发,灵药就会化作无色无味的气体,一旦附在身上,就会和木偶建立起联系,木偶做什么动作,你就得做什么动作。”
“那不就任人宰割了。”林飞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错,”班铃铁青着脸道,“如果控制时间过久,就会丧失自己的意识,成为植物人,必须得脱掉衣服,彻底清洗干净,才能摆脱控制。”
“所以他们被淹在水坑里,也并不完全是出于羞辱的目的。”
“是的,所以说那人是手下留情,要是就这么放在晒谷场上,他们早都精神错乱了,张龙是第一个被控制的,时间有点久,才导致神智不清,估计再过一天才能恢复正常。”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既然能轻易得手,为什么不直接对你下手,反而先对护卫下了手,却又不下死手,这不是更让你有了防备吗,难不成仅仅是为了警告一下?”
“他敢!”班铃恢复了小王爷的气度,“动我一根毫毛试试,我师傅不活剥了他!”
“可是你师傅远在镇西王府,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谁跟你说我师傅在镇西王府了?”班铃冷笑道,“我早有安排,下一站接应的,就是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