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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梁府里的两只哈猴日常

“好好,谢谢大外甥,总算我小时候没白疼你,我呀,这段时间贼倒霉,不知咋地,接生了几个产妇,几乎没顺利的,有两个顺利的吧,偏偏出了事,孩子都稀奇古怪没了,你说真是邪了门,倒霉催的。”

“稀奇古怪没的?怎么没的?”梁仁好奇的问。

“一个呢是上半夜被人偷偷抱走了,一个呢是下半夜被人抢走的。”忽然压低声音:“就是乐将军的儿子。”

梁仁忽然心中一动,道:“原来乐将军的儿子也是姨妈接的生,这两个孩子一生下来就遭此大难,说不定是命不好,他们都是什么生辰八字啊?”

“大外甥说这话啊,还真有些理,事后我也想过,倒是有些蹊跷,本来这些八字都是不能告诉别人的,现在人都没了,也无所谓了,法云村的那户人家是出生在去年腊月二十五,开国公家是生在腊月十九,还是子时,这个生辰可不吉利,杨公忌日的子时,按照算命的说法,是个克爹娘没妻儿的孤辰命。”

“腊月十九,提前一天就是十八?对了姨妈,那乐将军的儿子身上有什么胎记或有啥特别的地方吗,这被人抢走了,知道什么记号才能找得回啊。”

王婆摇摇头道:“那孩子虎头虎脑,一生下来眼睛骨碌碌转,蛮俊的,身上没胎记,这样的大户,检查可仔细了,没胎记,身上也没啥不对的地方,没想到说没落就没落了,唉。”

梁仁点点头,道:“那姨妈,你要外甥帮什么忙?”

“唉,出了这几档子事,有些人家就嫌我不吉利,好像过我手的,都不稳当,这下我闲在家里,天天喝西北风,惹得你那个老不死的姨夫天天没给我好脸色,所以我想求大外甥,给姨妈找个活,有口饭吃,不知梁府……”

“哦,我懂了,姨妈,梁府那里不好说,要人我一定找姨妈,别处我也帮你留心打听,你帮我找了奶娘,我也跟夫人讲一声,多给姨妈些走脚钱,不会亏了你。”

“好好好,那就多谢大外甥了,我找到了马上来府上告知,你放心等着。”

“好啊,那姨妈我就走了,你辛苦。”

雇到奶娘后,两个孩子都进了府,梁仁自然晓得了主人家新抱养的孩子叫梁岳,生日是腊月十八,那天听到的是梁岳的生日,心中奇怪,但也不敢问。

孩子来了后,龙氏自是满心喜欢,自己没有生育,所以只好叫夫君纳妾,心中毕竟不是情愿,如今有了儿子,或许可以不用纳妾了,老公还是不分享的为好,瞧着怀中孩子,忽然说道:“相公,我家梁岳看上去怎么还是三百大些,不是要比三百早生十多天吗?诶呦,是不是弄错了,这孩子长得像三百,呃不对不对,不是长得像三百,好像就是三百,相公你来看看。”

梁傅道:“哈哈哈,哪有会把儿子弄错的,你是不是觉得人家三百长得好看,想换人家的儿子啊,三百去他家也有一个多月了吧,上次你见的时候还刚出娘胎,像个猫似的,你瞧得清?现在长大了许多,自然变了样。”

“嗯,可能吧,好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梁傅和龙氏的儿子梁岳了,你得叫我娘,叫他爸,来,叫一声:姆妈。”

“呵呵,看你乐的,那你赶紧喂他奶吧?”

“促狭,岳岳,我们不理他,岳岳是宝贝,给娘做种。”

或许抱得紧了,梁岳挣扎了一下,哇的一声大哭,随即撒出一泡尿来,以示回答。

三百长得圆脸大眼,确实比梁岳可爱些,而且特别白皙,像一个白玉雕成的娃娃,梁傅对梁四道:“还是让他叫三白吧,你看他脸白身白手白,叫啥三百啊?”

梁四道:“粱三白?不行不行不行,我的儿子我做主,就算他以后长成小白脸,那也不能做小白脸,就这么定了。”

后来梁傅夫妇又收了三百当义子,梁四则一直没有再娶,反正已经有个老婆了:姓酒名瓶。

………………

梁岳到梁府后,梁傅夫妇视为亲生,在府里严厉禁止任何人提起梁岳被收养的事,因此没人知道梁岳是梁四战友的儿子。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渐渐的梁府有了两只哈猴,就是兼具猴子和二哈特性的结合体,简称哈猴,当然猴哈也可以,喏,一般日常都是这样的:

在一阵噼里啪啦鸡飞狗跳之后,有人大骂道:“三百,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又在鸡屁股里塞爆竹了,这鸡还会生蛋吗?屁股都被你炸烂了,我打死你!”

“三百,窗户纸是不是你弹破的?又练你那个弹弓!上次夜里我屁股是不是你弹的?”

“三百,你又往茅坑里扔爆竹,炸得遍地都是,脏死了,你去叫你酒鬼爹爹弄干净,小孩子别玩火,房子点着了咋办,玩火还会尿床,你是不是又尿床了?”

“三百,昨夜菊花婶家门口那条死蛇是不是你扔的?你还赖皮不认账,昨天菊花婶骂过你你就扔死蛇,早上起来菊花婶一脚踩上去,差点吓死了,打死你这个兔崽子。”

“三百,鲍富家瓦片是不是你扔的?他家房顶就那么点瓦片,你还要扔,他家下雨一直是漏的,叫你爹去赔。”

“三百,蜜蜂窝你不要去捅它,你搞不出蜂蜜的,别听别人糊弄,蜂蜜要懂的人拿得出,要蛰死你的。”

“三百,你赶紧下来,这不是土堆,这是人家坟头,你带着少爷爬上爬下的干嘛?小孩子一点都不懂事,快快,赶快下来,少爷赶紧下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这位客人,请你大人有大量,小孩子不懂事,在你房子上爬上爬下,你多多原谅。”

“三百,那个杏子这么青就全被你糟蹋完啦?你的手怎么这么贱,你就是个贱骨头,不打不成事。”

“啊呀,三百,你逃到河里游泳了,千万不能带其他人一起去,要淹死的知道不?咦,你这里怎么啦?哈哈哈,三百,你的雀雀被蚂蟥叮住啦。”

当然也算有夸奖的,比如:“三百,少爷说,是你在老鼠屁股眼里塞了黄豆了?怪不得前几夜老鼠老是闹,现在家里看不见老鼠,你是怎么把老鼠屁股缝上的?缝死了几只?你是不是偷了胡郎中的针线了,针线被你糟蹋完了吧?问你话呢。”

其实梁府里有三个同年纪的小男孩,梁岳,梁三百,还有梁仁的儿子梁文才,当然还有阿黄,阿黄是看家的大黄狗,事情可不是三百一个人做的,都搞不清谁是主谋,谁是操盘手,但是当然没人敢批评梁岳少爷,梁文才同学他爸是梁仁大管家,都说县官不如现管,老爷不如管家,梁仁可是府里的是实权派,虽说三百是老爷的义子,但义子大多时候只是名义上的,实质上没用,没见谁把家产分给义子的吧。

梁四也是老爷的哥们,却是个醉鬼赌鬼哥们,梁四酒精上头,百无禁忌,府里没人会去尊敬一个终日脑袋眼睛一起迷糊的人,什么时候都是个拼爹的时代,更重要的是,三百是三人中脑瓜最灵的,大人们一致认为大多数坏主意一定是从这个脑袋里蹦出来的,所以三百只好来背这个平底锅,从小就是个背锅大侠。

每当这时,九妹便会来替三百打抱不平,奶声奶气的说:“伯伯婶婶,你们别骂仙百哥哥啦,不系他做的啦,你们别冤枉他,我会哭的。”

“你会哭?”大人听了哈哈一乐:“我是在骂三百,又不是骂你,你哭啥,你是文才的老婆,又不是三百的老婆,你着哪门子急,哈哈。”

“你才是人家的老婆。”九妹不说话,翻出一个白眼。

九妹很可爱,比几个男孩小几岁,还真的是梁文才的童养媳,原是梁仁的一户远房亲戚,从小抱来当童养媳养着。

三百笑着看着九妹为他着急,嘴里蹦出一句:“嗯,全家都是别人家老婆。”三百说全家两个字的时候,轻声迅速带过,小心不让大人听出来,梁岳和文才却知道三百的意思,一起哈哈大笑。

他们肆无忌惮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有梁傅和龙氏的金钟罩铁布衫护着,没人敢动三百。

梁傅对梁岳和三百一样视同己出,管教的都很严,舍得打梁岳,却从没打过三百,也不肯让梁四和别人打三百,这有时候让梁岳都对三百嫉妒,搞不清楚谁才是少爷。梁傅还请了老师来开蒙,平日里由自己和梁四教授梁岳和三百的武功,两人对梁岳要求很严,对三百却松懈的很,刚开始梁四也很奇怪,以为梁傅偏心梁岳,后来梁傅解释道:“让孩子多学点文吧,武学好了动刀动枪的太危险,还是学文的来的安稳些,而且他又那么聪明。”

“行,一切全凭少爷作主。”梁四打了个酒隔,忽叹气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唉……”

梁傅直接打断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停了一会,压低声音说道:“不管相书上说的对不对,一定让公子有香火传承。”

“嗯”

“哦,对了,朋友送了我一只狮猫,黄黄白白的,好看倒是好看,就是捉不了老鼠,让几个小家伙当宠物养吧,好像是只雌的,就是怕要和阿黄打架。”

“阿黄倒挺能抓老鼠的,昨天又抓了一只,阿黄温顺,会让着猫的,猫是雌的雄的看脸就看得出,圆脸的是公的,稍微三角脸的是雌的。”

“那么是雌的,现在都流行养宠物猫了,歌舞升平,一派太平景象,忘了中原百姓对我们望穿秋水望瞎双眼,唉,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好诗啊,少爷,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文采,佩服佩服,意外意外。”

“佩服个屁,好是好,可不是我写的,我能写出这样的诗我还每天背着刀,写的人也是我们一个老乡,叫林升的,在临安住旅店的时候,就写在墙壁上,时人一时传唱,好了那家旅店,增加了酒楼生意,从此改名叫楼外楼,生意好得不得了,听说醋鱼做的极好吃。”

“哦,那我啥时候去喝喝他们的酒去。”

“你就知道喝酒赌钱,去的时候带一盘醋鱼回来,喝归喝,赌归赌,这个我不管你,就是一样,三百如果不管好,我要你的命。”

“那是。”

从此梁岳三百的队伍里又多了一只母狮猫,取名菊花,菊花果真不抓老鼠,阿黄不仅让着菊花,还常给菊花欺负,经常很委屈的拉着被菊花挠花了的狗脸,。

秦桐也有一只狮猫,公的,圆圆的脸,可爱粘人,萌死人不赔钱,尤其特别之处是它的尾巴末端一截是黑的,是个稀有品种,别的猫如果全身雪白尾巴一截黑的,就叫雪里拖枪,这猫是全身黄白相间拖着尾巴一截黑,所以称花里拖枪,起了个名,就叫花里拖枪大将军,名字可不太正经,这猫来头却不小,是秦桐被封为崇国夫人时,福国长公主送给她的贺礼,那福国长公主便是历史上较为有名的柔福帝姬,宋徽宗时曾把公主按照周朝礼制改称为帝姬,现在又叫回了公主,所以这猫还算是半个御猫,当然和展昭大侠无关。

秦桐和大将军同吃同睡形影不离,直到有一天,大将军离家出走,没留话也没留字就不见了,原因,按大将军自己的话说:喵呜,我到青春期了,我要去找花姑娘了,喵呜。

大将军自视甚高,很挑剔,一般的花姑娘看不上,所以家周围的猫统统看不上,大将军听人说美女都在宫里,得,本喵去皇宫里瞧瞧有没有对得上眼的,大将军在四周撒了一圈尿标记领地后,尾巴一翘,直奔皇宫而来。

秦桐家和皇宫很近,秦桐家的宅邸是赵构所赐,后来又被赵构收回改建成了赵构养老的德寿宫,此为题外话。南宋皇宫又叫大内,依凤凰山而建,把圣果寺也圈了进来,大内里面除了众多宫殿之外,楼台亭阁星罗密布,美景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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