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离四方城的这三年里,在我的整肃之下,公主府已经是我的地盘。除了我授意,外面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
这期间,我名义上的公婆也只是偶尔过来做客,很自觉地并不留宿。驸马李炜也只是类似过来“晨昏定省”走个过场,倒是他发现我也热衷收藏字画(当然啊,那可都是古董啊,以后博物馆都不一定能见到的。),便待我如师一般尊敬,让我教他鉴赏。我也乐得帮他,毕竟栽刺不如栽花,谁都不能保证一辈子不求人。我哪会这些,于是我便央着怀吉,亲手给怀吉做了一桌家常小菜(以后独自生存的必备技能),让他代我教李炜鉴赏字画。自从开始向怀吉求教以后,李炜显然自信了不少,慢慢也开始结识米芾、崔白等书画大家。我也乐得他终于开始有自己的兴趣和朋友,接受不一样的三观,而不是像原著一样,活成一个妈宝男。
现在公主府实际管家,是我从宫内带出的韵果儿、嘉庆子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体己人。其中,韵果儿年纪稍长,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便交付给她去做。韵果儿也颇懂知遇之恩,除了帮我把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会时时去关注驸马府的动向。她告诉我,因着官家最宠爱的女儿下降到李家,杨氏也终于可以在上流社会的官眷贵戚圈挺直腰杆,而不再自卑于只是个卖纸钱的暴发户;她告诉我,现在与杨氏来往甚多的除了曹国舅家的亲眷,还有以前张娘子的伯母;她告诉我,现在贵圈都在传谣言,说驸马或者公主有隐疾,所以生不出孩子。
彼时,我还不懂“防人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我洋洋自得于我有一方不小的自己的天地,我开心时开府迎客,不开心时闭府谢客。外面的风雨,总能被我的檐壁阻隔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