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自己中途进了一球,一球又一球,刘惠千始终热衷于阻挡窦靖北,乐此不疲。
“他在干嘛?”
许是他的行为太过诡异,就连李晨安身旁的李夕宁也看不下去了。
“挡窦靖北啊。”
李晨安这话说的理所当然,甚至微微还有些骄傲。
听得李夕宁更加疑惑,心中不住感叹:这两人果然是一对,做事都是这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撇了撇嘴,继续看球,全然忽略了一旁李晨安那明媚的笑容。
赛程近半,窦靖北在刘惠千的阻挡下,没能取得丝毫进展,渐渐的也失去了耐心。
鼓声响起,李钟澈的分数早已是窦靖北二人望尘莫及的了。
未及分说,窦靖北一把将刘惠千推了个踉跄,口里还不住地唾骂刘惠千“竖子不足与战”。
刘惠千微微稳定身形,倒也不甚在意,只是盯着眼前盛怒的窦靖北,淡淡的开口:
“你说过,你赢了,附马之位归你。而如今有太子的分数在,纵使后半程我对你不加阻拦,只是单纯地同你比试,你也赢不了。”
未曾想到刘惠千会如此还击,窦靖北微微愣神。
等反应过来时,已是怒火中烧:
“所以你压根儿没想过自己要赢?阻饶了我半场竟然是这个目的?”
唇间莞尔一笑,刘惠千点头望向窦靖北,周身一片淡漠。
李钟澈静静听完了所有对话,已经察觉到了窦靖北单方面的怒意。
想了想,只觉得刘惠千此番作为虽然谈不上君子,却也可以说是无可指摘。
随即默了默,不加置喙。
“我同意跟你比一场,这一场,我来认真的。”
刘惠千一脸恬淡,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却将窦靖北原本准备的一干说辞全部堵在了喉管里,不得发作。
“好,你说的。”
窦靖北恶狠狠地说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外小厮面前,接过了水囊。
刘惠千冲李钟澈点头示意,而后也离开了。
留下李钟澈一人站在球场上,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影,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莫不是还要再来半场?
清风拂过,日影东斜。
厚重的战鼓声再次响起,后半场蹴鞠比赛在环绕球场的欢呼声中开场。
虽未明言,但在场众人依旧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场中氛围的变化。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这刘家大公子怎么不拦了?
……
无数疑惑涌现在众人脑海中,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因为球场上,赛意正酣。
也许,场中明白刘惠千用意的,除了球场上的三人,便只有已经提前知晓三人对话的贺锦帝和心思玲珑的李晨安了吧。
“真是个聪明,有胆识的少年。”
皇帝摇了摇头,忍不住地赞叹出声。引得高台之上的众人,就连太后也对皇帝投去好奇的眼光。
尴尬的笑了笑,皇帝的表情仿佛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就连那声赞叹也是众人魔怔的产物。
知子莫若母,太后听着皇帝的感叹,看着皇帝此刻的表情,心中已经开始猜测一二了。
李钟澈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回到球场上,忽然有了种躺着赢得比赛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