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并没有按照李钟澈希望的走向发展。
此时的刘惠千仿佛变了一个人,连周遭的气息也凛冽了起来。
“他认真了。”
李晨安嘴里微微地呢喃,像是回想起了小时候下棋时,那个突然认真,而后逆风翻盘的少年。
目光灼灼停留在刘惠千的身上,李晨安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悸动。
那是她始终思念,日夜难忘的少年啊。
“皇姐,你有没有觉得谦容哥哥和上半场不大一样?”
“嗯,不一样了。”
李晨安唇间浅笑,给人的感觉恰似寒霜遇暖阳,久旱逢甘霖。
李夕宁盯了李晨安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神来。
心中回想起祖母曾对她说过的话,不由地深以为然,口中喃喃道:
“夕宁是人间富贵花,常岁安泰;而晨安更像那冰山雪莲,绝境芳华。”
球场上赛事正酣,李晨安目光不住的追逐那抹蔚蓝色的身影。
就连李夕宁的低喃,周遭的欢呼声也听不进分毫了。
场中少年意气风发,跳转奔迎之间都带有着别样的风味。
窦靖北带着球,在刘惠千右前方虚晃一招,而后回身一脚将球朝刘惠千左侧踢去。
速度之快,众人微惊。
真当所有人都以为,窦靖北即将得分之际。刘惠千却是一脸平静地抬腿,将球给挡了回去。
窦靖北反应过来准备拦截,却被早有预备的刘惠千甩在了身后。
许是上半场受刘惠千帮助颇多,李钟澈追上来的速度也没那么快。
只余下“砰”的一声,球进了。
而后趁着窦靖北不备,又是一球。
或顺手牵羊,混水摸鱼,趁火打劫将他手中的球劫走;或偷梁换柱,金蝉脱壳,声东击西让窦靖北无可防备。
刘惠千的分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而窦靖北的进展就略显缓慢了。
见状,众人唏嘘不已。
高台之上,皇帝与相师遥遥对望一眼,显然明白对方眼中的深意。
刘惠千这一球球下来,虽然看似用技颇多,实则大多是顺势而为,没有事先准备的痕迹。
与贺朝传统作战方略不同,灵活性确实高了不少,也让从小熟读兵法的窦靖北吃了大亏,屡屡败退。
皇帝眯着眼,再次将目光投向球场上。
果然,每每当窦靖北想要使用计谋使,刘惠千便会顺势化解,送他一记失分。
香炉之中,时香殆尽。
刘惠千看了眼自己的分数,说是胜券在握也不遑多让。
看着眼前破空而来的球,气势凛然,颇有几分所向披靡的意味。
想来是窦靖北被逼的急了,负隅顽抗,使出了全力一击。
可是,如果自己输了这一球,他真的会心服口服吗?
这样的念头在刘惠千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片刻便得出了结论:
不会!
于是,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那个身着蔚蓝色长袍,面容清雅俊秀的少年,硬生生地将那球截了下来。
他赢了?
我输了!
窦靖北吃愣愣地看着眼前少年,那不过是个文弱书生!
这样的结论使窦靖北眉目暗淡,心中多了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