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军提着剑,不由分说的向李钟澈袭来。
左击,左挡。
右击,右挡。
不知是否是因为将军手中有武器的缘故,不过片刻,李钟澈便已然落了下风。
“接着。”
窦英岚自是能够看出他此时的处境,一把红色鎏英剑划过长空。
兵器碰撞,铿锵有力的打斗声音愈发明显。
李钟澈手里握着剑,心中也踏实了不少。
攻防之间,二人之间的处境已然发生了转变。
倒不是说,李钟澈能够胜过这将军多少,左右不再吃亏。
兵器的交接声愈加激烈,就连金银外的守卫,也闻声赶来。
“将军。”
不过一声,便足以让李钟澈和窦英岚二人眉头紧蹙。
如今,这将军一人,便已经难以对付。若是再加上这些兵卒,恐怕李钟澈这处境将更加艰难。
李钟澈看了一旁的窦英岚一眼,示意她安心。
果然,不过片刻。账外便有另一拨人闯了进来,嘴里呼喊着的,赫然是“太子殿下恕罪”。
一时之间,那将军也不再动作了。剑痴愣愣地停在了半空中,竟是忘了动作。
李钟澈可不是个仁慈到了极致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放过他,可能吗?
铿锵一声,将他的兵器打落。
李钟澈究竟,还是手下留情了。
不由分说脱下身上的长袍,盖在一旁窦英岚的身上。略微有些愧疚的说了一声,“抱歉,我来晚了。”
长袍带着它主人的温度,微微泛着些冷香,窦英岚张了张嘴,终归是一言未发。
李钟澈扭头看向了将军,冷冽的眉眼带着些许狠厉。
“将人带去相师府,交给相师。罪名是霍乱军营,刺杀太子,恐是敌国奸细。”
轻飘飘的话语,仿佛无足轻重。
但是落在众人耳中,却只觉得,凉入骨髓。
相师府?霍乱军营?刺杀太子?敌国奸细?
一字一句,哪一条不是跟不得好死挂钩?
想那将军堂堂七尺男儿,作威作福,无所畏惧惯了,竟然也是惨叫着被人拖出去的。
窦英岚笑了笑,果然,能够坐上东宫太子这个位置,哪有什么心慈手软可言。
将营帐中的众人打发了出去,递过解药。李钟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窦英岚,也出去了。
那眼神,太过复杂,也太过沉重。
窦英岚一脸茫然地将李钟澈的外袍穿好,心中五味杂陈,可能触动更多吧。
而后回自己的营帐换了身衣服,同他一起结伴去了马场,一言不发。
马场辽阔,格外整齐。但与那皇家的御用马场不同,这马场是被踩出来的。
“比一场。”
窦英岚手里把着弓箭,也没提方才之事,眉宇之间是嗜血的战意。
李钟澈随手接过一旁小厮递来的弓箭,挑了匹马,翻身上背。
动作流畅连贯,竟然比窦英岚这常年纵横沙场之人,不差分毫。
“驾。”
声音干脆,张扬肆意,一身红袍随风,映着这蓝天碧草,飘逸磊落,像是绝美的画卷。
随即驾马跟了出去,李钟澈一袭湛蓝色长袍,衬得身姿愈发修长。
策马扬鞭,好一番欢快情景。
李钟澈知道窦英岚心有不悦,便左右落了半个马蹄,就这样静默地陪着她,发泄也好,游玩也罢。
一圈接着一圈,两人就这样没有言语,默契地驾马驰骋。
马上的风声不同于马下,那是更贴近于胸怀,更为畅快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