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行人如期离开了守月寺。
“太子,他们离开了。”一名黑衣男子向宋景珏禀报。宋景珏一袭黄明色正式太子服饰,头戴墨玉冠,一双足靴是由金丝线缝边制作而成,上绣有祥龙瑞云。即使这样的装束让他雅致中透露出一丝雍贵,也掩饰不了精致脸上的那几分奸诈。
“可是已经拿到东西了?”宋景珏拨弄着面前的棣棠,慵懒的神态有一丝不屑。
“是,”那黑衣男子道,“那老道儿已经将关于石梅堰的物件交给了左邺。”
“哼,怪不得我来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原来在老怪头那里,”宋景珏眉宇间一丝怒意,“罢了,你派人盯着点,切忌过早暴露行踪!”
左邺一行人出了守月寺,变碰上了之前的青衣女子沈奚。
“少主,那边事情已吩咐妥当,他们不会轻举乱动的。”
左邺点点头,“一齐回幽语阁,直接走水路,”后又对林薮道,“将他们都召回,好共同和父亲商量对策。”
顾清夏以前只听说过幽语阁,却不知道其在哪,这次有幸能够和那位“少阁主”一起去可是把她高兴坏了。却不想这一边,左邺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的手下护好顾清夏的安危,生怕在发生与上次同样的事情。
“程方,可打探到上次偷袭的是何人?”
“主子,属下觉得与太子是一路人。上次顾小姐受伤后属下便命人潜水追踪,却不想那贼人水性极好,后我们在回守月寺的路上遭遇的那些贼人也是极通水性的……”程方顿了顿,“虽还未确凿证实,但从这一点和他们所用的暗器不难判断出他们应该所属同一人。”
“不对,”左邺看着在甲板上眺望远方的顾清夏,“若是有人以上次清儿中箭为由混淆视听呢?”
“公子是说是三皇子?可是,他要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宋景玺还需要什么动机,他只不过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皇家的人果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左邺脸上似怒非怒。
听左邺这么一说,程方呆滞的脸一瞬豁然,“现在想来我们碰到的那伙人一开始就没打算下杀手。”
左邺轻轻一笑,“都是些低劣手段,他们皇家一直都不过如此,既然他们都要设局,那我们不妨遂了他们的意。等到了玉川告诉他们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见机行事,我到要看看皇家这两兄弟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夜近时分,船停靠在码头边,闷热中夹杂着一丝暖风,船上灯火通明,一片寂静。
“啊——”一声惨绝人寰尖叫声划破天际,打破了这仅有的宁静。
“怎么了?”顾清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见左邺一行人早就上了岸,顾清夏也下了船,“阿箬哥哥可是出事了?”
“你怎么也下来了,”左邺温柔的安慰她,“可是吓到你了?”见顾清夏面带笑意地摇摇头,又道,“在我们的船刚靠岸时浔城赵家被灭了门。”
“你说哪家?”顾清夏小脸一白,“浔城……赵家?”
还为等左邺回答,便传来一阵女子的呜咽声,来人禀报,“少主,我们赶去时就只发现这位姑娘。”顾清夏连忙跑过去,只见女子头发凌乱,发簪掉落,脸上泪水涟涟,两眼空洞无力,身子仍然在不断的颤抖。顾清夏用双手捂住嘴,两眼微红,许久,终于蹲下身子哽咽地吐出两个字,“楚儿……”
哭的梨花带雨的赵楚儿抽泣地看着顾清夏,顾清夏将赵楚儿拥入自己怀中,赵楚儿就像快要溺死的人寻到能救命的浮木一般紧紧抓着顾清夏的手不放开,顾清夏用另一只手轻轻安抚着她,彼此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