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派出去寻找信使下落的人在山道发现马的尸体和一根手指,可是却没有搜到信使的尸体,信函和扳指也没有下落,太子本性残暴,空手回去只怕是死路一条了。
慕君墨看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但不见信使,“我让你去找的人,你找到没?”慕君墨着急的问道。
那人手一拱,“启禀殿下,我在通往西域的林中山道上发现信使已死,不过未曾找到信函和殿下的扳指。”
慕君墨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那人跪在堂下,整个人不停的发抖,对于他来说,这次任务算是失败了,而他的主子,太子!最讨厌的,就是失败。
“小……小人说……未能找到殿下的信函和扳指!”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响头,“主子饶命!殿下饶命!”
慕君墨眯起眼睛,“饶命?”用手狠狠的一拨,桌面上的东西“乒铃乓啷”全都摔在了地上,“找不回来我要的东西,你居然还敢回来?”
那人趴在地上不停的求饶,“殿下饶命!请再给属下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慕君墨对着疾风使了一个眼色,一道幽蓝色的寒光顺势从疾风的手中射出,瞬间穿过了那人的心脏,他抬手摸了一下胸口,整个迅速倒下,几秒钟后,鲜红的血才从心脏溢出,入决堤之水,刚刚那道蓝光正是疾风的蓝翎刺。
“清理干净。”慕君墨指了一下殿中的尸体,信使死了也好,这样死无对证,之后起身往东宫的后花园走去,疾风低着头跟在主子身后。
慕君墨走到长廊下,背对着疾风,站在他的鸟笼前,“人是你给我找来的,现在信和扳指都丢了,你说,我的东西去哪了?”
疾风立刻跪在地上,“主子,属下知罪!甘愿受死!”
慕君墨看都没看他,“疾风,你跟在本宫身边有多少年了?”
“回殿下,十年了。”
“本宫可曾亏待过你?”慕君墨对着他的画眉吹了两声口哨。
疾风叩首,“不曾,殿下对疾风恩重如山。”
慕君墨闭上眼,仰起头,“疾风啊,你可知东西要是找不回来,意味着什么?”
“属下明白,殿下放心,疾风定将殿下的东西尽快找回!”
慕君墨挥了挥手,“去吧!”
疾风一跃而起,迅速的出了宫。
“你。”慕君墨指了指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女,勾了勾手指。
侍女的眼神瞬间变得绝望至极,一步一步的走向慕君墨,连一点点反抗都没有,因为此刻,她已经如同一个死人了。
“害怕吗?”慕君墨把嘴凑到她耳边问。
侍女站在那里,面无血色,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慕君墨指了指鸟笼里的画眉,温柔的说:“看见没?这小东西现在不高兴了,你把它逗笑,逗笑它,我就让你活……”
侍女哽咽着向慕君墨求情,“太子,太子殿下!求求您了,不要杀我,只要您不杀我,做什么都可以!”
“哦?”慕君墨一脸欣喜,“那,你把你的眼珠子给我,我就让你活……”
侍女惊恐的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一声无比凄惨的叫声过后,侍女血淋淋的双手里捧着一对水灵灵的眼珠。
“你可太吓人了,来人!赶紧把她拖下去!”慕君墨吼道,有一个宫女竟被活生生的吓晕了过去。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去纪王府传话的人到了,慕君墨命人把廊内的血渍清洗干净……
自己若无其事的坐在凉亭中的蒲团上,研究起了棋谱,面前放了一张朱砂红的束腰炕桌,上面镶嵌了五彩螺钿,炕桌上放着围棋,周围鸟语花香,整个画面恬静的你都不敢想象十几分钟之前,就在那长廊下,刚刚目睹了一个侍女自挖双眼。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启禀殿下,摄政王求见。”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来到慕君墨旁边,低着头小声说道。
慕君墨一会儿看看棋盘里的棋局,一会儿又看看手里的《玄玄棋经》,过了几秒,才说道:“快快有请。”
纪千宸跟着那小太监顺着长廊向后花园走来,路经画眉的时候,他发现小太监刻意绕开了地上的水渍,纪千宸也跟着绕了过去。
纪千宸拱手,“殿下。”
“来来来,坐下,看看这局怎么破?”慕君墨对纪千宸招招手。
纪千宸落座,向棋盘内扫了一眼,“这本是一盘和棋,不知殿下何故下的如此凶险?”拿起一枚白子,随手往棋盘里一放。
慕君墨看看那枚白子,“你都不好好考虑考虑,就这么随便一放?”说话间,落下了一枚黑子。
现在棋盘上,黑子攻势凶猛,优势明显,白子处于下风,局势相当不利。
“我赢定了!刚才你那落子,实在草率,要不要本宫给你一次悔棋的机会?”慕君墨沾沾自喜的望着纪千宸。
只见纪千宸不紧不慢的又落一子,一瞬间将白棋的劣势变成了优势,并且把黑棋逼的死死的,退无可退,白棋胜。
慕君墨狠狠的瞪着纪千宸,“好一招以退为进!”犀利的眼神突然泛起了笑意,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赢了。”
“不过班门弄斧,让殿下见笑了,不知殿下今日叫本王前来,所为何事?”
“摄政王日理万机,这不,眼看粮草马上就要装载完毕,想着你这一去数日,路途辛苦,特地给你践个行。”慕君墨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纪千宸微微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微臣感激不尽。”
“我已命人备下了酒菜,今日定要与你不醉不归!”慕君墨起身,“摄政王,请……”
纪千宸跟随慕君墨一起来到长廊下的圆桌旁。
“摄政王,请”慕君墨十分热情的邀请他落座。
“太子,请”纪千宸看他坐下,自己方才跟着坐下。
慕君墨亲自为纪千宸斟满了酒,“古语云,酒逢知己千杯少啊,这话写的真是妙哉!”慕君墨端起酒杯,“来,本宫敬你一杯。”
“本王不甚酒力,恐会辜负太子的盛情!”
“怎么?难不成本宫还会下毒害你?”慕君墨脸色一拉。
纪千宸双手一拱,“殿下多虑了。”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慕君墨装作一脸无辜的说:“你看,没毒吧?”
“殿下说笑了。”纪千宸的脸上挂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对了,听说最近有一西域细作在林间山道被人截杀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你可知道此事?”慕君墨好好的盯着纪千宸。
“近日疲于奔波在码头,实在是无暇顾及那么多,尚未听说。”纪千宸语气波澜不惊,“殿下怎知那人是细作?”抬眼瞅了瞅慕君墨。
慕君墨故作难色,“他之前乃我身边侍卫,谁曾想居然逃出宫去,直奔西域而去,还偷走了我的扳指,所以猜想恐是细作!”
“殿下英明!”
“你当真不知道此事?”慕君墨一脸狐疑。
“殿下的意思可是要本王彻查此事?”纪千宸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慕君墨神色略显慌张,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倒不必,大理寺正在追查。”
“哦,今日多谢殿下款待!若无别的事,本王先行告退。”
“啊,行,去吧,你忙你的。”慕君墨看着纪千宸的背影,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真不知道此事,东西如果不是他拿走了,那又会是什么人拿走了呢?亦或者,他在装傻。
正想着,康福海走进了慕君墨的视线,他看了一眼,肯定又是他母后要见他。
“殿下,皇后娘娘让奴才来请您去一趟凰羽殿。”康福海躬腰说道。
慕君墨脸色稍有不悦,“她怎么又找我?”
“哎哟,您可不能这么跟娘娘说话,一会儿要知道了,您又得挨骂了不是?”
“废话真多,走吧。”
慕君墨跟着康福海来到了凰羽殿,“母后,您找我?”
“听说你找了个信使给西域送信,还把自己扳指给弄丢了?”周皇后愤怒的吼道,“这么大的事,你怎连问都不问本宫一声?自作主张!”
慕君墨手一拱,“孩儿是怕给母后无故增添烦恼。”
“你可知这次你闯下多大祸事?这可是通敌卖国的罪名,你可是太子!”周皇后火冒三丈,训斥到,“如若你父王知晓,你以为你还能继续当你的太子吗?”
“不当就不当!谁爱当谁当!”
周皇后抬手打了慕君墨一巴掌,“放肆!”
慕君墨怒火中烧,“您打我?您居然打我!从小到大,在您眼里我就没有做对的时候!”
周皇后慌了,她也是气过头了,居然动手打了自己的儿子,“皇儿,母后不是故意的,母后刚刚……”
“不必再说了,说到底现在我还是太子,至于扳指和信件丢失的事,我自会处理妥当!”慕君墨推开周皇后,夺门而出。
“娘娘,您看这……”康福海说道。
周皇后深呼吸了一口,“没事,他泄了气就好了!”转头对康福海说道,“你给我盯紧点,东宫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要知道,事无巨细!”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