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裳一脸为难地看着傅叶雨,片刻后还是轻轻点点头:“傅小姐,你是逃不出去的……这镜园太深太深了……”
“是啊,太深太深了……”傅叶雨也意味地低喃着。
整整走了一个时辰才把整个知雨阁走完,根据目测的情况傅叶雨发现凭着自己的力量实在是没法逃出去。于是她休息了一会后对着秋裳说:“秋裳,我想见袁刚,麻烦你告诉他一声。”
不一会,秋裳回来了,她脸色难看地说:“傅小姐,袁统领不肯打开门,他说让你隔着墙与他说话。”
傅叶雨一声讥笑,也没有计较起身就往外走去。
袁刚听到她的脚步声,一声咳嗽:“傅小姐是不是想开了?你若乖乖的听话,我们又何需这般为难你……”
傅叶雨转身对着秋裳挥挥手:“秋裳,你先进去吧!我想与袁统领单独说说话。”
秋裳点头恭身一揖,转身飞快地离去。
“傅小姐有话就说,袁刚洗耳恭听。”墙外袁刚的声音正经了不少。
“袁刚,皇上有没有对我的家人也如此这般?”
“没有!原先是我怕你跑了便守在傅家大门外封锁了外人一切进出。如今傅小姐进了镜园,那里所有的侍卫都撤离了。傅家已恢复了原来的生活状态。”
“袁刚,我能见见太后吗?”傅叶雨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墙外袁刚却沉默了,片刻他一声沉着拒绝:“傅小姐还是别花心思了,你是见不到太后的。原来的西南王妃出事后,左相自觉丢脸一直称病在家,太后也一下子病倒了,刘家一时势弱,他们帮不到你!此次皇上选秀,连皇后都没有来……”
傅叶雨紧握玉板指的手松开了,原本就没想着要用它,如今正好……她赶紧把玉板指又贴身放好。“袁刚,我现在能见皇上吗?皇上不是早晨才刚来过吗,我现在见他不难吧?”
墙外的袁刚没说话却叹了口气:“傅小姐如今也不好见皇上……游园会只有两天了,皇上今早离开后就去了‘软香殿’。你要知道,这两天所有的秀女都会住在‘软香殿’,有人侍寝是避免不了的。刘公公已经传来了话,皇上这两天不来看傅小姐了……”
傅叶雨一时沉默。
袁刚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怕是傅叶雨多想又急忙说:“傅小姐要体谅皇上,他必须要这么做,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哪个都需要花心思去拉拢维系,皇上也很无奈……他虽然不能来看你,但这也足以说明皇上对你的重视与尊重!不象那些个女子,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他一昔之间宠幸,不能长久的……皇上的心一直在你这儿。”
“袁统领什么时候学的这般花言巧语了?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却还这般睁着眼说瞎话。真想问问你,在西南郡你是怎么逃回来的?难道皇上就没有怪罪你?你竟然少了只左臂,不知又是怎么回事?”
墙外的空气骤然变冷,傅叶雨冷哼一声,老虎不发威还当她好欺负!这下戳到他的痛处了吧?
“不该傅小姐关心的,傅小姐还是省省心吧!你不是一直想逃吗,尽管放马过来……”墙外的袁刚真的生气了,说出的话也冷得冻死人。
傅叶雨也是冷笑一声:“我不逃了,秋裳说的对,我干吗要逃?你不也说了皇上的心在我这里吗,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只是不知,此次若顺了皇上的意,袁统领能得到什么好处?”
“嗤,你以为只有得到好处才会为人办事吗?妇人之见……皇上的睿智聪颖深谋远虑你根本看不到,枉他这么喜欢你,真是不值!也不知你究竟有哪里好,让这么多好男人为你痴心轻狂……一点都没有从前的矜持与端庄,疯疯癫癫的,你干趣撞墙算了!”袁刚不愤的就差一点破口大骂了。
傅叶雨却笑出了声,她似乎有点觉得袁刚可爱了:“既然那么想让我死,为什么在陵江里又要割断我手上的绳子背负我游了那么远,就那时候让我死了,多好……”
墙外的人突然不说话了,傅叶雨只听到一阵咚咚的踹墙声,想必袁刚后悔的要吐血了。傅叶雨不觉轻笑,随后她清了清嗓子:“好了,不说笑了。袁刚,我想见谢简可以吗?”
“不可以!你还要见谢简?你可知道就因为前日你与他说了几句话,他就被皇上罚得进不得六重门,只能在外围巡逻放哨,如今,兄弟们都在看他笑话……”
傅叶雨一听立时皱紧了秀眉:“皇上怎么可以这样,我与他也算旧识打声招呼又怎么了?皇上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哼,真不知道你是怎样的女人,你到底懂不懂得规矩……”袁刚有些咬牙切齿了。“今年只要进得这镜园的女人,只要皇上愿意都会成为皇上的妃子。哪个女人不是小心翼翼恪守本份极尽讨好皇上,还敢与外面的男人搭讪说话简直是找死……也只有你,才会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害死别人也困死了自己,简直是愚蠢至极!”袁刚一阵气使颐指的大骂。
傅叶雨虽气的脸发青但也一阵语噎,若不是皇上一厢情愿地一心想要得到她,她如今何苦要这般做恶人?沉默了许久,袁刚似乎也觉得说过了头,不觉语气有些轻软:“好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我若说重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如今你只有乖乖地呆在这知雨阁里才是上策,不要再瞎折腾了,这样对你自己对别人都好!皇上毕竟尊贵,龙有逆鳞,惹恼了他只会自己讨苦头吃,你好自为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