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裳,来来来,你赶快给我说说,我若想从知雨阁出东门究竟要怎么走?”傅叶雨赶紧拉着秋裳坐下。她昨儿一夜辗转早盘算好了,今儿早晨她是专门来踩路线的。这镜园又阔又大如迷宫般,要逃跑不知道路线可怎么行?
“傅小姐要出东门干什么?”秋裳没有回答傅叶雨的话,而是警惕地望着她小心地问。
“呵呵,没什么,只是想熟悉一下来时的路而已。”傅叶雨打着呵呵掩饰道。
“可是在皇上选秀的这几天里,任何人都是无法出去的呀!”秋裳轻轻地说。
“呃?你什么意思?”傅叶雨一怔,转过脸不解地问道。
“唉,傅小姐难道不知道吗?镜园不管从哪个方向出去都要经过七重门的,如今皇上与各家小姐都是住在七重门里面,也就是镜园最核心的园区内。一至三重门是驻军区,是由谢将军派人把守着,他们也住在那里。四重门里是马场,竞技场及训练场等一些娱乐场所;五重门内住着镜园内自己的侍卫和一些低级仆役;六重门内里是一些当年建设镜园及维护镜园的老工匠。而随各大家小姐而来的婆子丫环们也住在那里。我们住在七重门,是镜园里最安全最美的地方。若没有皇上的御牌,没有人能够出得这七重门。”
随着秋裳的话语,傅叶雨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她举目四望着美到绝处的镜园,想着这一路走来竟不曾遇到过几个人,心里不由绝望顿生。怨不得他如此自信,原来这里早已经是铜墙铁壁,不过一个小小的游园会,他竟然把这里都封闭了。想要逃出去,哼哼,怕是比登天还难吧!
见傅叶雨不由气馁地耷拉下来的脑袋,秋裳忙不叠地一阵安慰:“傅小姐有什么事尽管交待婢子好了。婢子从小就住在这镜园里,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我不知道的。”
“秋裳,若是不经过正常的大门,还有别的路可以从镜园里出去吗?”傅叶雨的声音已经绝望到了极处。
“傅小姐是想偷偷地出去见家人吗?”秋裳不免一惊。
傅叶雨歪着脑袋无比气馁可怜巴巴地转头望着她轻轻点点头。
“唉,那傅小姐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游园会不过仅仅几天,即使想念家人也没用。如今这镜园里连只狗洞都没有,更别提比一般宫殿要高出许多的马头墙了。你看到那边最高的那处塔楼了吗?”秋裳说着,往远处一座尖尖的塔楼指了指。
傅叶雨也看见了,点点头。
“那里日夜有人守卫着,对镜园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那马头墙也不是一般的马头墙,上面都缀满了看不见的尖刺,别说爬墙,人即使轻轻站在上面都难免要被尖刺刺穿脚掌。还有,别小看这些花花草草,听伺弄局的王公公说,有些地方是布了奇门遁甲术的,若是一旦误入,没有精通此术的人解救,就会被死死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秋裳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此时,傅叶雨绝望的心已经不是用语言能形容的了。
“唉,怨不得这一路上都遇不见几个人,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玄奥。先皇建这处园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呀!”傅叶雨绝望之处也不免发出感慨。
“这些危险之处可不是先皇建的,而是皇上最近找了许多江湖上的奇异之人专门设置而成的。如今,有些地方连我们都不敢乱走动呢!”
傅叶雨一听,霍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脑子里一阵飞沙走石:“难不成他是专门为此次游园会准备的?难道是专门为了困住……”后面真的不敢再想了。
秋裳看到傅叶雨瞬间无比惊恐苍白的脸也不由紧张地站起来:“傅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都怪婢子也没问清楚傅小姐要干吗就冒失地跟来了,这周围也没有可休息的宫殿……”
傅叶雨不管了愤恨地胡乱掉头就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闷气。狠走了几步后又突顿住了,浑身都似无力了般:“秋裳,我们回知雨阁吧!我不识路了,你带我回去吧!”
秋裳急忙应声在前面带路。
来的时候,傅叶雨满心充满了希望,为皇上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也没有派人监督跟随还暗自欢喜。不想,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昨儿自己自作聪明地与他打赌……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把自己生生困死了。
想到这里,傅叶雨的心里想烧了把火。
突然脑袋‘嘭’地一声就撞上了一堵墙,撞得生疼,傅叶雨不由摸着脑袋跺着脚想发火。抬起头时却又望尽了一处精美的盔甲中。确实地说是一个身姿挺拔修长的人穿着盔甲挡住了她的去路。傅叶雨眨了眨眼,望着眼前有些眼熟的逞亮软甲还未抬头看人就一声惊喜:“千羽,是你吗?你也到这里来了?”
急忙仰起头,傅叶雨却一下子呆了,脸上的笑容尽去。
此人有些眼熟,但她却怎也想不起此人是谁了,只能瞪着眼怔怔地望着他发呆。是个异常俊美威武的男子,他温和的眼眸此时象汪着一潭温柔的碧水,紧抿的嘴唇非常的性感优美,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脸上充满了迷茫与纷乱,傅叶雨能感知到他此时的矛盾与起伏。思念,惊讶,欢喜,愁绪,痛楚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快得连傅叶雨都以为是看花了眼。
片刻后,傅叶雨回过神来,赶紧退后几步道歉:“对不起,我光想心事了,没发现有人在,把你撞疼了吧?”
她不知所措的话,让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不由露出点笑容:“不是你撞我,而是我专门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