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雨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皇上,若是我的消失能够让你释怀,你会放过幸之吧?”
“不会!”皇上斩钉截铁地说着便重重地坐到傅叶雨的对面:“只要你活着,他才会活着;只要你好,他才会好……永远都不要想着去死,你的死不能解决任何一点的问题。来到这里的女人,只要我愿意,都会成为我的女人,你也不例外。即便你死了,也只会顶着我郑淳妃子的名号,别人也休想染指。与其这般不明不白地死,还不如漠然地活着。与朕一起哪怕是仇视地活着也好。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用强,我要的是你的心。这辈子,若只剩下相望相守,有你陪着,朕也不枉此生。”
傅叶雨有些绝望地咬紧牙,她目眦俱裂地望着面前把她吃的牢牢的男子,恨不能立刻扑上去狠狠地掐死他。
似乎知道了她正在想什么,皇上郑淳不由地咧开嘴笑了:“从未有女人能有如此胆量这样看着朕,你是第一个……叶雨,你很有意思,朕对你越来越来痴迷了……你记住了,朕绝不会放手!”说着,也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认真起来。
傅叶雨却一下子转过了脸去:“皇上,若是此次叶雨能够再从你眼皮下逃走,咱们就一了百了吧!从此相忘与江湖,永不再相见如何?”说着,傅叶雨转过头带着无比挑衅望着他。
“你是逃不走的,叶雨!也没必要如此激朕,对你,朕是誓在必得,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五天后,你就等着听封吧!”
“那若是我真的逃走了呢?”
“你确信你真有此能力吗?”皇上郑淳也好笑地望着她道。
“若我真的逃走了,皇上就此罢手吧!我只想与幸之平平淡淡地过日子,皇上,叶雨根本不适合你!”傅叶雨此时的眼睛里没有不屑,只有真诚。
她在赌他的骄傲。
郑淳却沉默着没说话,那双望着她的眼睛却深不可测。但傅叶雨却明白了他是默许同意了。也许她这一辈子再也逃不走,但她就是想赌一把。于是她一改抑郁沉闷,欢快地拍了拍手:“秋裳,上午膳,皇上饿坏了。”
郑淳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你只有五天的时间,若是不能……”
“那我便留在这里永远陪着皇上,绝不反悔……”傅叶雨也干趣地接口道。
郑淳自信地笑了。
随后傅叶雨想了想,轻道:“还有一事,不知皇上能否答应叶雨?”
“何事?说吧。”皇上也轻松地说。
“把那个教习刘麽麽遣走吧!想必皇上也只是想压压我的威风,并不真的想让我那般辛苦地学规矩,咱们一切从简,你就留下一个丫头照顾我就行了。”
“哈哈哈,”皇上听后却忍不住一阵开怀大笑:“你倒把朕看得清楚。也罢,随你吧!其他丫头你可以不要,不过,伺侯朕时你就得亲自来。”
“皇上只是偶尔来吃个饭喝个茶,有个丫头伺侯着,不用叶雨亲自动手吧?”傅叶雨抬头不解地道。
皇上却意味地瞟了她一眼:“谁说朕只是偶尔来吃个饭喝个茶?既然来了,朕便不想走了,就住这儿了。”
“啊,这是我的知雨阁,皇上怎可住在这里?不行不行!”傅叶雨非常抗拒地嚷嚷道。‘你若住在这里,那我怎还能逃?’傅叶雨心里腹议着。
皇上却不理她,自顾对着外面招招手:“刘正,吩咐下去,把朕的一应所需都搬到听雨阁来。”
“等一下,等一下,”傅叶雨眼见刘正就要领命而去,不由更加着急:“皇上,如今是游园会,皇上应该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到镜园的女子,否则怎么向朝臣及天下人交待?这样对叶雨也不公平,叶雨不同意!那我暂时先留下秋裳四个丫头如何?”
“嗯,这样便罢!”说着,皇上便对着刘正挥了个手。刘正瞟了傅叶雨一眼后就悄悄退下了。
这顿饭,傅叶雨吃得异常郁闷难受。不过想想,她若是真能逃出去……心一激动,一扫先前的低沉,暗暗盘算起来。
郑淳偷眼望着她,眼睛里也是笑意浓浓,想逃出去,哼哼……
兴许是皇上太骄傲太自信了,当第二天傅叶雨兴致勃勃地带着秋裳毫无阻隔地走出知雨阁前去探路的时候,后面竟然连个侍卫都没跟着。这让傅叶雨疑惑不已,连连回头不敢置信地东张西望,在确定确实无人暗中跟着时,才放心地嘿嘿笑了两声。
镜园真的很大,大到傅叶雨无法想象的地步。当她用脚步丈量着镜园的土地东奔西走地乱闯了一个时辰后,后面跟着的一直沉默的秋裳终于忍不住了:“傅小姐,你是在找什么人吗?能不能告诉婢子,让婢子来帮你找吧!你这样瞎走一气是找不到人的。”
傅叶雨早已累得两腿发软了,听到此话,不由泄气地一屁股坐在路旁的一块大石上,用袖子毫无形象地擦着额头的汗:“秋裳,我记得从东门到知雨阁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怎么现在越走越走不到头了呢!”
“啊?”秋裳听后一声惊啊:“傅小姐是想着要到东门去吗?可是,可是你一直是往西走啊?我还以为你在找什么人……”
“我这是往西走的吗?”傅叶雨也是一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可是太阳依然挂在南边呀?我往此方向走不正是东方吗?”
“哎呀,傅小姐,你一会蹿向东一会蹿向北,走着走着就拐向西边了。如今这一个时辰,我们才只不过到了六重门,要想到东门,还得经过五重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