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傅叶雨的心里更是骇得发抖,她不由怯怯地转过头去,待看到那双亮得足以与日月星辰相媲美的带笑眸子时,她还是禁不住小呼一声:“你不是到前庭参加宴会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嘘,”西南王笑着立时伸出指头轻嘘一声挡在她唇间,目光一挑,立时把傅叶雨的头按进了怀里:“快,屏住呼吸……”
随着一缕淡淡的清香扑来又散去,西南王放松了傅叶雨,傅叶雨立时窒息般地在他胸口大口喘着,西南王一下子无声笑了。傅叶雨不由捶了他一拳:“你在搞什么鬼?”
西南王立时扳过她的肩,随着窗台的一声轻响,三个黑衣蒙面人顿时滚落在屋子里,傅叶雨立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呼吸一下子急促了。
只见三个黑衣人互相默契地一点头,其中一个黑衣人立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夜明珠,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西南王抱着傅叶雨往帏幕后一闪,只听一个黑衣人低声呼道:“在这里,迷倒了……”
傅叶雨大气都不敢喘慢慢探出头去,借着夜明珠的光晕,傅叶雨看到她方才拿花瓶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其余两个黑衣人急忙掠过去,其中一个黑衣人翻过那个人的身子,傅叶雨惊恐地看到地上的人竟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衣服都一样,傅叶雨立时明白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她不由惊骇地转过头去无声询问西南王,西南王目光闪闪咧开嘴却在她红唇上轻啄了一下,傅叶雨立时又气得捣了他一肘。
“是她,错不了……宴席快散了,抱上她我们马上走。”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同伴说道。
另一个黑衣人点点头,立时伸出手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刀光一闪,面前黑衣人的肩头立时被削去了一块,躺在地上的‘傅叶雨’立时腾空而起,手里一把反卷弯刀正闪着血光的光泽,中刀的黑衣人立时痛哼着捂住了肩头:“上当了,快走……”
此时,怎又走得了?屋子里又闪出一个人立时截住了三个黑衣人的退路,刀剑惊鸣,屋子里顿时铿锵声响。西南王手一紧,傅叶雨便腾空而起,眨眼之间两人便已稳坐在了房梁上,傅叶雨吓得立时把怀里的花瓶抱得更紧。“坐好,不要出声……”西南王低语一声,随后身子一闪便已到了地面。他身手快捷迅猛如鬼螝,三个黑衣人顿觉压力,‘当’地一声,夜明珠滚落在地,明暗之间,傅叶雨只听得一阵刀入肌肤的声音……
“扑通扑通……”黑衣人找着机会一下子蹿出了窗外,西南王顿时拦住了欲追的自己人:“让他们走,他们已经受了伤,只需紧跟着查出他们要躲到哪里就行了……”西南王说着,手一挥,屋子里的灯顿时亮起来,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他抬起脸对着傅叶雨嫣然一笑,似乎只是伸了下手,傅叶雨便已从房梁上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傅叶雨抱着花瓶两眼直直地望着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儿,那个人灿烂地一笑,手一挥,一张人皮面具便悄然滑落,傅叶雨顿时惊讶一声:“碧络……”
碧络悠然一笑:“怎么样?我扮得还像吧?”
傅叶雨点点头:“没把我吓死……是不是又是良玉的杰作?”
碧络不置可否地一笑,随即转过头去:“王爷,需要我到前庭去吗?”
西南王点点头:“王郡守也许喝得差不多了,若是真醉了,着人好生送回去,希望他不要醉得不省人事才好……”西南王意味深长地说道。
碧络一应立时闪身而去。
此时,屋子里便只留下西南王与傅叶雨两个人了,傅叶雨目光灼灼地挑望向他:“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南王没说话,却伸出手拨出了她怀里紧抱的花瓶:“这花瓶都让你捂热了……”说着,便走过去把花瓶放到了架子上。
“别叉开话题,那三个黑衣人武功高强,出手狠辣,他们为什么要用迷香把我迷倒,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你应该知道对不对?若不然,你不会设下埋伏,明明已经出了门,自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来,何时进的屋连我都不知道……”傅叶雨一步就跨到西南王的面前狠狠地说道。
西南王眼睛眨了眨:“他们只是来偷东西的……”
傅叶雨一听,立时气得对他拳打脚踢起来:“还不说实话是不是……”随后一声气馁便住了手:“他们是为我而来的对不对?是谁的人?刚才碧络交给你的东西是什么……”说着,不等西南王应声伸手就往他怀里掏。片刻后一声惊咦:“咦,我明明看见你放在怀里了,怎么会没有……”
“要不要到床上把衣服都脱了你再好好地找……”西南王戏谑地一声,傅叶雨顿时住了手,皱眉看了他一眼,随后无声而泣耷拉着脑袋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西南王慢慢地走过去歪头一看,一颗一颗的泪珠正从傅叶雨的脸上滑落下来,他一下子就慌了,立马蹲下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喂,怎么好好地就哭了?你别吓我……”
傅叶雨立时挣脱出一只手用袖子一抹眼泪:“那你告诉我实话,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西南王无奈,只得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了傅叶雨的手里,傅叶雨定睛一看,竟是一块烫金的腰牌,她翻到背面,不由惊呼一声:“竟是内卫的腰牌,他们不是皇上的贴身暗卫吗……”说着,立时瞪大眼看向了西南王:“难不成他们是皇上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