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容妈,快开门,我回来了……”傅叶雨三两步就蹿到大门前兴奋地捶打着大门大声吼道,似乎方才的不愉快早忘到脑后。西南王抿嘴一笑,对着前辕挥了挥手,马车悄然离去。
听到一阵飞快的脚步声,傅叶雨立时跳起来退后一步,嘿嘿一笑,静静等着大门的打开。
门一开,一个身子便飞扑了过来抱住了她:“雨儿,你可回来了……”接着,便听到娘疼惜的抽泣声。
“嘿嘿,娘,娘,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爹呢?爹回来了吗……”傅叶雨急忙从娘的怀里拨出头来急切地向后望。
“雨儿,爹很好!”身后是傅文楠欣慰的笑脸。傅叶雨在望到爹的一刹那泪水突地就盈满了眼眶:“爹,你平安回来就好……”
“傻孩子……”
“老爷,夫人,也别都站在门口了,邻居们都出来了,回屋再说。”一旁容妈总是不忘提醒说。
接着,小青,大壮一起拥着傅叶雨回了家。
晚上,傅叶雨踌躇了再三还是敲响了爹娘的房门。傅文楠轻轻放下手中的书,与妻子对望了一眼,然后静静地望着女儿欲言又止的小脸:“雨儿,这么晚了找爹有事?”
傅叶雨点点头,默默地拉过一条凳子就坐在了爹的身边,然后转头又看着娘手中缝制的袍子:“娘,晚上还是不要做针线活了,灯太暗,对眼睛不好!”
唐蒲华温柔地笑笑:“不碍事,娘习惯了,雨儿不必担心娘!”
傅叶雨低头一叹,又转过头望向爹:“爹,你告诉我,姨丈是不是真得把你又关进了大牢里?”
傅文楠眸光一闪,轻声道:“雨儿,都过去了。如今,你与爹还不是都平安地回来了?”
“那不一样!爹,我到相府后,姨丈就告诉我说你已经回家了。当时就是因为此,我才决定鼎力帮助表姐的……姨丈若真如此,那他可真是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竟然这样地骗我,真是令人不耻!”
傅文楠眸光瞟了瞟妻子,随后严厉地盯着傅叶雨说:“雨儿,不准乱说,爹说了,都过去了……爹不准你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况且,爹也没怎么受苦,西南王一早就安排了人,爹在牢里很好!”
“没怎么受苦……在那阴森恐怖腐臭肮脏的地牢里爹还说没怎么受苦?即使让我想想,我都觉得很恐怖……爹,你何必要为姨丈开脱?他那样的人不值得……”傅叶雨气愤填膺地说。
“雨儿,够了!爹说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傅文楠意味深长地望着女儿道。
“可是,爹……”傅叶雨立时又眉头一皱。
“好了……”傅文楠立时打断了她:“我们一家人如今能够团聚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傅叶雨鼻子一哼,低下头不说话了。片刻,她又扬起头:“爹,皇上既然已经回了宫,你把辞官的折子递上去了吧?”
傅文楠点点头:“已经递上去了,相信这两天就有消息……”
“爹,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傅叶雨低声喃喃地说道。
唐蒲华立时心疼地望着女儿,眼里渐渐蕴满了泪水。
“这样也好!”傅文楠喃喃地道:“如今,西南王娶了丽珠,九公主也被赐婚给了白千羽,也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突然一听,傅叶雨身子一震,立时抬起头:“爹,你是说,九公主与白千羽他们也……”
傅文楠点点头,目光幽幽地望着女儿:“雨儿,爹知道你心里还是难受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爹对不起你……”
“不,爹,我不难受!”傅叶雨昂扬地抬起头望着爹说:“我早该想到的,在皇家别苑的时候我就知道九公主一直对白千羽追求不断,只是没想到,太后娘娘当时竟没给他们指婚,反而回到京城里又……我只是感到特别惊讶而已!”傅叶雨说着,还是有些无措地低下头去,皇家别苑,夜深人静,白千羽那炽热的心声还是让她心生温暖的……
“雨儿,不要怪他,千羽他……此次还是坚决地拒绝了九公主,只是太后被气怒了,下懿旨强行把他幽禁在了府中反醒……九公主哭闹着为他求情,是皇上看不下去了,干趣一道圣旨就把九公主直接指给了他,如今,也由不得他不同意,白家已经在张罗婚事了。”
一缕钻心的痛楚还是慢慢地在心底弥漫开来,傅叶雨没敢抬头,喃喃地低声说道:“所以,爹,我们更没有留在京城的理由了。这里对于我们,伤心总是比快乐多……”
傅文楠重重地一叹,目光怜惜地望着女儿:“雨儿,你放心,只要皇上允了我的请辞,我们一家立时就动身离开京城,我已经想好了将来要去哪里……”
“爹,我们要去哪里?”傅叶雨抬头惊奇地问道。
“雨儿,还记得你大师兄吗?”傅文楠脸上立时透着一抹欣慰道。
“大师兄?就是那个不喜作官却痴爱画梅的鬼才大师兄朱影山……”傅叶雨略为一思,惊讶地问道。
“不错,就是他!十年前,西南王远走他乡,他也心灰意冷,再不愿入仕,离开为父后就去了‘梅落山’,一直隐居在那里……听说结识了不少的朋友,整日吟诗作画,煮酒乾坤,过得恣意洒脱。如今他的诗词画作备受世人的推崇,比为父强多了……前儿个他给爹来了一封信,信中说很是想念我们,希望我们能去……”说着,傅文楠的眸光里充满了怀念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