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给方涵塞了一些红茶后两人这才挥手道别。白皓文目送她直至看不见身影。
一周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白皓文受伤的脚踝接近痊愈,只是仍然不能剧烈运动,行走依然缓慢。期间方涵又来探望了两次,白皓文则是变着法的制作各种美味的饮品和食物招待对方。期间两人听着音乐,聊天的内容也包罗万象,从文学、历史、绘画、音乐,再到八卦、明星、体育。白皓文逐渐看到了她那情感丰富的内心世界,也让方涵窥视了自己三十岁了的深邃的内心世界的一角。
这几天易海也来探望过他,也得知了易海中考发挥不错,很有希望考入市一中,易海还表示即使成绩不够他爸也会想办法把他送进去。但在一次撞见白皓文和方涵一起在屋内时也不主动打扰了。
这天恰好是周末,白皓文在家静静等待着方涵的到来。早在前天她便说过今天会再次过来。这次他准备了牛奶西米露,又把妈妈买来的西瓜、火龙果水果切好。
而正当他刚刚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入冰箱时,傅良再次早早地来到他的家中呼叫他一起出门上网,与之一同来的还有李凯。一见面,傅良便大声呼喊到:“皓文,快,咱们一起去上网,小波和大旭估计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我不去了,今天真的去不了,你看我腿还没好利索呢”。白皓文拒绝道。
“没事,一起去玩把,腿坏了又不是手坏了,游戏还是可以打的嘛,走吧我请你”,白皓文当天前往他家诊治的时候,傅良便得知了他的伤势,但却不以为然。“就是,我们俩搀着你一起去,小波和大旭好不容易有空”。李凯也附和道。
“真去不了,今天约了人”,说罢白皓文取出两瓶酸奶递给两人算是赔罪。“今天一个好朋友知道我受伤了要来看我”。
两人接过饮料也不再勉强,“皓文你不知道,上次我把你的屯野写成攻略放在贴吧里,现在我已经是贴吧里的大神了”,傅良炫耀道。“要不是我读高中忙,那里轮到你写这个攻略,真是便宜你了,毕竟那个逆天的刚被是我玩的”,李凯佯装生气道。
“嗨,这不都是皓文发现的,不过皓文你不介意吧”,傅良问道。
“当然没问题,下次玩的时候我再想几个好战术,坐实你这个大神的称号”。白皓文笑着说道。
傅良和李凯两人刚走不一会,方涵便敲门而入。刚刚离去的傅良和李凯看到绝美的方涵自然是一阵两眼放光,而看到她走进白皓文家更是不由得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我靠”的感叹。“原来皓文说的好朋友是个漂亮女孩啊,怪不得不跟我们一起玩”,李凯愤愤地说道。“就是真是见色忘友”,傅良也跟着说道,但转念又说道:“不过跟刀塔比起来,女孩算什么,刀塔好玩多了”,“就是,走我们去玩刀塔去”。李凯表示赞同。两人一起欢快地离开了。
这次方涵的到来比平时早了半小时。品尝完西米露,他们和往常一样来到房间内看书聊天。
正午时分,正当两人坐在一起商量中午做什么饭吃的时候,屋外脚步声传来,随即一阵门锁响动的声音。白皓文此时脑子飞快的转着,母亲只会在晚上回家,有钥匙还在这时回家的恐怕只有父亲了。
果然门打开,进来的正是父亲白然。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句:“儿子,我回来了”。随后径直打开了白皓文的房间。看到和白皓文一起并肩坐着的方涵,他愣了一下,随即退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房间内方涵则是略带惊慌,白皓文安慰道:“没事,我爸人很好的,等会我去跟他说”。
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果盘中的几块西瓜,他走进客厅递给白然。“方涵是我好朋友,最近脚受伤了,她来看看我”。
“你脚怎么了”,显然白然更关心他的伤势。
“就是那天下雨不小心崴到脚了,不过已经快好了”。白皓文赶忙说道。
“嗯,那就好,你们先玩,我去做饭,等会好了叫你们”。
回到房间,白皓文安慰道:“这下好了,有人给咱们俩做饭了”。方涵轻轻一笑,两人继续看着书,但显然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一小时后,白然做好了饭菜,显然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丰盛许多,他还特地准备了一盘酱牛肉,拿出两瓶酸奶。
饭桌上,方涵和白皓文并排坐在一起显得有些拘谨。白然则是若无其事地询问着两人的中考成绩。但方涵还是没逃得掉白然的查户口式的询问:“方涵你家住哪的”,“离这不远****”,“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啊”,“方宏若”。...
“我吃完了”,一阵沉默后看出方涵尴尬的白皓文急忙说道。“我也吃好了”,方涵放下碗筷,两人一起回到房间内。但这时氛围已经变得有些不对,不一会方涵准备回家,白皓文也不再挽留。
这时白然走了进来,他说话的方式一向很直接:“你和这个女孩在谈恋爱吗”,“嗯,算是吧”,“这女孩不错,不过你们不能影响了学习知道吗”。白皓文惊讶于父亲的开明,“你不反对吗”,“虽然你还小,但是人生难免要经历几次恋爱,再说我反对也没用”。白皓文却不赞同,‘这一生这一次足够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不过他爸好像...”白然欲言又止。“他爸爸怎么了”,“也没什么,你跟人女孩谈恋爱又不是跟他爸谈恋爱,知道他爸又能怎么样”。“而且我才不怕你和你哥谈恋爱,我怕你们不谈恋爱,到时候就算是学习成绩不好,好歹毕业也能成个家”。
“你放心吧,学习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
“话可不能说太慢,自信可以,也别自信过头了”。三两句便要出言教育的白然搞得白皓文头痛不已。
...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白皓文转而问道。“老板安排的工程搞完了,回来休息几天,现在外面太热了,根本不适合开工”。
...
另外一边,傅良四人正畅快地在网吧激情对战。虽然说傅良已经把屯野的攻略发布在贴吧上,但一般的路人并不知道这个套路,凭借着这个无往不利的战术,他们几乎战无不胜。但终于有一盘,大旭发现对面居然也用了屯野战术。一番激烈的对局后,他们迎来了今天的首败。
吃了败仗的李凯责备起了傅良:“都怪你爱出风头,把咱们的战术发到贴吧,不然咱们咋可能输嘛”。
傅良满脸委屈:“怪我,我下次把皓文叫过来,让他再想几个战术”。
方旭则毫不在意,游戏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他知道这个道理:“没事,就是输了一局而已,话说皓文怎么没来啊”。
“别提了,他那家伙重色轻友,和一个妹子在约会呢”。傅良有些郁闷地说道。
“是啊,我和他一起亲眼看到的,那个女孩真是太好看了,又有点酷酷的,如果她不是长头发,穿裙子我都以为是个帅小伙”,李凯补充道。
方旭则隐隐感到了什么:“她是不是高鼻梁大眼睛”,“是啊”傅良和李凯应道。“个子高高的腿很长”,傅良和李凯对视了一眼再次答道:“是啊”。
“我靠,这小子不会是在约会我堂妹吧”,方旭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仿佛自家白菜被拱了一样。“你们俩下次去他家打听打听那女孩是不是叫方涵”。
......
白皓文家中,白然虽然对待两人的关系不反对,但白然的回来直接断绝了方涵的来访,但好在几天后,他的脚伤痊愈。
为了庆祝他的脚伤痊愈,两人结伴一同外出逛街。说是逛街,其实也只是两条街而已。这个年代的小县城远不及后世的繁华,唯一值得一逛的便是城南的步行街一带以及相邻的另外一条街道。
白皓文取出了自己存了许久的压岁钱,加上母亲中考完奖励的零花钱,但总共也就两三百。他再次尝到了不愿意把心思花在挣钱上的苦果。看着方涵试穿着各种好看的衣服,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当一个鉴赏者强势围观。
亲密的两人在店员的询问下只道是兄妹,而两人青涩的面容说出的话也足以止人口舌。
一人抱着一杯奶茶,两人并肩走在街上。白皓文自觉承担起了撑太阳伞的职责。他颇有些抱歉地说道:“好像帮你把那些衣服都买下来,你穿起来都好好看啊”。
“傻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妈教过我,逛街的最高境界就是只试不买,这样又可以少花钱又满足穿好看衣服的欲望”。
“坏女人”,白皓文轻声说道,但女孩的眼神让他感到不妙,立即改口道:“不过我喜欢”。女孩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消费确实不算少年们逛街的目的,消遣才是。但不一会不大的街道便走到了尽头。在步行街上一家精致的西餐厅吃过饭后,在方涵的建议下,两人一起来到了不远处的溜冰场。
溜冰场中皆是两两结伴的青年男女们,他们大多数手牵着手,一起在光滑的地面上滑行着。场地中播放着在时下流行的激情音乐,音乐声和滑轮摩擦地面产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大声说话难以听清彼此间说了什么。
白皓文自然是会滑旱冰的,本科学生期间出于无聊参加过相关的社团,虽说不厉害但勉强过得去,他能够迅速上手游龙滑板也得益于此。但方涵此前却从未接触过,若没有白皓文手臂的支撑,她恐怕随时就要跌倒。
他耐心地教着方涵,而她的悟性也确实够高,不一会,她已经能够稳稳的站立了,只是还不能滑行。白皓文拉着她的胳膊,耐心地教导着。先是教她几种最基本的移动方式,然后走在前面带着她练习。
大半个钟头过去,方涵已经能在自己的带领下简单的向前滑行了。两小时后,两人已经可以一起沿着场地滑行一周了。
两人手牵着手从溜冰场中出来时,时间已然是下午三四点钟了。与场地内不间断的空调带来的凉爽不同,门外则是热浪袭来。巨大的反差让他们感到不适。
转眼间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下次你家没人打电话告诉我,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白皓文转身对她说道。“嗯,电话联系”。方涵俏生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