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女?秋若梨?
我反复在心里思量,难道这是我的名字,确切的说,是我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的闺名?
可怜我现在的身份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没有自己的父母姊妹兄弟,还要被这个面相凶恶的老妖婆当使唤丫头,不知道这种苦日子何时能够结束?
这倒也罢了,李翰喆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想到他,我的心里就一阵阵疼痛,牵挂他担心他令我揪心难过,如果他不在这个时空,那么我自己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叫你去就快点,怎么这么懒!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是不是生了病又长了心眼了?死丫头!”老太婆插着腰训斥我。
“以后你别在叫我死丫头了,我有名字,我叫秋若梨!”我生气的反驳她。
“嘿嘿,你这丫头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敢和我反抗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如果你再不听话,小心我拿马鞭使劲抽你!”
“随便你!”我仰着头,毫不畏惧的和她对视。
老妖婆诧异的望着我,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你怎么敢,以前你可是很听话的,怎么现在好像变了个人,敢这么和我说话,死丫头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让你尝尝家法,哼!”老妖婆气得直打颤,哆嗦着到处找东西想打我。
我微微冷笑,不紧不慢的说:“好,你这次如果敢打我,我就死给你看,让你以后想在使唤我都没机会了,不信你试试!”
我可不是随便被人侮辱的,虽然现在身在异域,寄人篱下,还无亲无故,可是我的一身傲骨和倔强还在,我泼辣火爆的本性也不会改变!
我倔强的昂着头,挑衅的望着她。
她拿起一根粗棍子,本想狠狠打在我的身上,可是当看到我视死如归般的眼神和眼中燃烧的怒火时竟然有些畏惧了。
棍子不知不觉的掉落在地上,她失去了嚣张的气焰,虽然很想对我发作,但看到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也就不再对我呵斥威胁了。
“你快去田地割些猪草去,必须割满满满一筐再回来,否则,我可不会给你留晚饭的!”
“是不是不用去推磨了?”
“明天再去吧,现在都这么晚了,等你推完就天黑了!明天再说!”
“行,我可以去。”
她没想到我那么痛快的答应了,赶忙从门口取来一个竹筐,和一把弯刀递给我,然后就继续搅动锅里已经快做熟的稀饭,不再理我。
我看看自己一身邋遢的亵衣,怎么也不愿就这么走出门去。
她搅完饭,又给炉膛添了把柴草,却看见我还站在原地。
“你怎么还不去啊,一会儿狼群就要出没了,去晚的话就遇到它们了!死丫头,哦,不……秋×梨,就就教你秋梨吧,怪绕口的,真是!”
“我不是想偷懒,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出去见人?”
“哦,我怎么给忘了!”
她拍了下头,放下铁勺,走到一个破破烂烂的木箱子前,取出一件黄色的布裙子,递给我。
我接过它,从容的穿上,虽然衣服补了补丁,总好过穿着睡衣招摇过市吧,我忍了。
当我对着那面立在饭橱上的斑驳的铜镜看时,我被眼前的自己吓呆了,原来镜子里的我和花小容的模样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身材略瘦,一双翦水明眸因为清瘦而显得更加大,显得楚楚动人。
为什么我穿越后容貌还没有改变,怎么会和这个名唤秋若梨的女孩一模一样?
我忍不住又问她,“婆婆,我的脸是不是变了?”
“什么啊?还是你以前那个鬼样子,不过脾气到时长了不少,哼!”
原来,这真的是秋若梨啊,那么她怎么会和我如此相像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糊着纸的窗户里露出昏暗的天色,我赶紧拿着竹筐和弯刀离开了这间草屋,如果再不走,真的遇到狼群就麻烦了。
走出草屋,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茂密的竹林深处,竹子棵棵粗壮如碗口,碧绿凝翠,看着湿濡的地面,应该是刚刚下了一场及时雨,松软的土里钻出一个个幼嫩的笋芽。
我低头剜了几株又大又嫩的竹笋,放到篮子里,竹子特有的清香随着竹笋断裂的地方溢出来。
走出了竹林,远远看到远处的河水浅而清,我快步走过去,趁着未完全暗淡下去的黄昏采摘鲜嫩的草叶。
我小时候曾经听家里的老人说过,猪选择食物很挑剔,就是猪草也要选那种有茎,鲜嫩多汁的。
于是我在河边那一蓬蓬绿油油的青草里采了我认识的菜,灰灰菜、萋萋菜、蓬子菜、野山葱等,都是我知道可以食用而无毒的,虽然不知道猪喜不喜欢吃,但是起码是可以吃的。
采了满满一竹筐,我才放心了,在清凉的河水里洗了把脸,湿漉漉的上了岸。
这时,一顶竹轿子由两位气喘吁吁的轿夫从小路慢慢的经过我的身边,停了下来。
轿子上坐着一个油头粉面倒三角脸的男子,穿了一身上好锦缎的绿色长袍,头顶系着镶玉石的丝带,他用那双狡黠的眼睛色迷迷上下打量我,嘴角浮起一丝鬼祟的坏笑……
我连忙背好了竹筐,加紧了脚步往草屋赶。
今天倒没遇到狼群,反而遇到了一个色狼,看他那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轻浮调笑的神情,一定没安好心,我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赶回了草屋。
草屋外,男子围着屋子打转,又重新返回轿子里,对轿夫说:“明天给我来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姑娘,嘿嘿,这么好的货色,还真是不多见呢,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