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曾伴浮云晚翠,零落在霓裳
就在此时,紫眉一行人已经到了边界,严守的军队驻扎很难突破出去,再看看他们几个人,一个小孩,一个皇帝,一个太监,一个杀手,光是表面上的组合就很奇怪了,如何才能走出边关呢?
而紫眉暗自观察着军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尽管画着妖艳的妆容,但是纯真的眼睛还是没有变。
弄玉。紫眉心中叫道。
“军妓?”紫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琢,弄玉才多大啊?
“是的,当时太上妃下达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刘琢据实以报,从始至终她也没有提一句关于她的夫君宣王爷的话。
“总之,先把她就出来吧!”紫眉握紧拳头说着。
“谁叫你单独和我女人站在一起了?”小佗鬼灵精地又出现在两人中间,但是看着紫眉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呢。
“我告诉你,我的女人,你少惦记——”小佗模仿大人的口气说道。
刘琢也很无奈,遇到这么个小祖宗,也就只能陪上笑脸了。
七指狼在发狂了一天一夜后,终于恢复了正常,紫萸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给他的伤口换了药,他还冲着自己笑。
“其实本来已经没事了,以前的师傅因为我体内的血蟾已经给我输了真气,你不要担心啊。”七指狼越是这样说,紫萸越是恨自己,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全是因为她吗?
“对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错……”紫萸垂下眼,看着那伤口,眼睛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说什么傻话,小萸儿,你知道吗?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开心了,这么些年中,我身边的多少人都死了,但是我活下来了,我也满足了。”七指狼起了身,他后背上的各种疤痕清晰可见。
为什么要建造这样一个人间猎狱?难道只是为了满足那个人的快感吗?生命对于他来说究竟算得上什么?而自己竟然还为那种人贴上了心。
是的,其实她也在担心着赭,从那一刀戳到他胸口到现在一直也没有见到他,但是他身边的女人会好好照顾他的吧?
“小萸儿,有时候你的脸上总是把你所想的写得清清楚楚让身边人看的到。”七指狼回身看着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有一点伤感的味道。
“我去抻野黎师傅把药端过来吧!”紫萸仿佛是在躲着一样离开的七指狼房间。
而在路上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女人,她含笑的嘴角冲着她低了下头,梅色的裙裾映出她白皙的肌肤,精美的五官仿佛天上采撷的云朵,若水长发垂下,一种空灵的美。
紫萸略微也低了下头,然后侧过身去想要离开这个女人,然而她却率先开口了。
“我是琉璃瑾,以后请多关照了。”紫萸没有答话,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她说什么,没有理会就径直走了。
哼,琉璃瑾冷笑了一声,目光一直看着纤弱的背影直至消失。
一路上,紫萸心神不宁,想着她的那双眼,就觉得心里像是有根刺一样难受,还有请多关照是什么意思?
“萸儿啊,你怎么了?有人招惹你了吗?”抻野黎盛好了一碗药,看了紫萸一眼。
“啊?没事。”紫萸应声,想起刚刚七哥哥说的话,面有心生,面有心生啊,这可是大忌啊。
紫萸端着药给七指狼送了去,不经意的一眼,看到那红色的身影挽着那个琉璃瑾,脸上还带着分外温柔的笑。
他果然没死。而且比谁活得都好。
紫萸抚了下锁骨上的疤,然后推开了七哥哥的房门。
“七哥哥……”紫萸叫了一声,七指狼竟然在愣神。
“七哥哥,你在想什么呢?”紫萸端着药碗到他的跟前。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像是从前的了。”七指狼一笑,一口将药全部喝下了。
“哥哥,要养好身体,然后……”停留了很久,紫萸居然没了下文,七指狼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后给你买冰糖葫芦吧!”紫萸听到这里,也笑了开来。
“还有,萸儿,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和你说。”七指狼突然面露严肃。
“嗯?什么?”
“主公让我去掌管鬼东窟,那本是我原来的师傅櫆以前掌管的,所以,不多久我想我就要走了。”七指狼看着紫萸的逐渐暗淡的目光,心中也是一阵不舍,但是一直留在北寺狱中,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有得到自由的机会。
如果没了七哥哥,紫萸真的不知道该在这里如何生存下去了,但是她不能再让七哥哥因为自己而被拴在北寺狱中。
“呵呵,哥哥你走吧,出去见见世面吧,我没事的。”紫萸抬起脸露出笑颜,七指狼当然明白她是装出来的,伸手将她抱到了怀里面,她是他一直喜欢的女孩,他对她从不会改变,可能就是因为她的这份假装自己才会如此喜欢着的吧。
“遇到你,我今生无憾了。”耳边,七哥哥温暖的话语叫紫萸眼中布满泪水。
我也是。在心中说道。
“哼,还说给我买糖葫芦呢?你都要走了,还怎么买啊?”紫萸离开他的怀抱后有点不满地说道,其实也就是想叫他开心点。
七指狼只有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发。
红衣公子在窗外将这一切都看得通透,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迎面而来的琉璃瑾上来就抱在他的手臂上,小脸上是一脸的沉醉。
而他面无表情地抬起琉璃瑾的脸,“以后少惹她,知道吗?”
琉璃瑾本来带着笑眼顿时黯淡了下来。
“那样我也会对你好的。”他的唇又在下一刻落在了她的眉角处,最终琉璃瑾还是满心欢喜起来。
轻纱幔帐中,一片旖旎,两具光滑赤果的身体紧紧交缠一起,勾勒出一副销,魂的画面,男子精壮,女人婀娜,火热得甚至发出了一阵白光。
女人开始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来,叫我赭……”赭低沉的声音说道。
身下的人无力地呼吸着。
“叫我赭!”他大声地叫道。
“赭——”这是你的名字吗?琉璃瑾笑了。
这几天的夜里风都刮得好大,许多树木都被连根拔起了,而就有一棵弱小的相思树毅然决然地挺立着,它的根早就根生到土壤的最里面,而它将来还要经历怎样的风雨呢?它会活多久呢?可能没有人会去理会吧。
北寺狱的天大概也要变了。
这盘棋中其实只有一个人能幸免下来,而那个是谁呢?
蓍和尚真是拿碎红瓶没招,都快要生产的人了,怎么还总是乱走动。
“听紫萸说公子带回来的那女子名叫琉璃瑾,你有没有听说过啊?”碎红瓶刚从紫萸那回来就拉着蓍和尚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