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道逸,出生于华国南方的一个小山村。那时候华国贫穷落后,山村里只是农舍瓦房。村上的道路每逢下雨天就满是泥泞。车道逸出生前一个月,他的爷爷去猪圈喂猪的途中因为道路泥泞湿滑,不慎失足跌落到路边的鱼塘淹死了。在车道逸出生后,其父亲车广林请人给他取了个“道逸”这样听起来十分飘逸的名字。
车道逸出生后华国遇上了自然灾害,所以从小生活十分艰苦。刚刚有点懂事就帮着家里干点力所能及的活计。
比如捡捡枯枝烂叶可以点火烧柴,整理喂猪的草,帮妈妈喂鸡喂鸭什么的。日子还是过得相当艰难的。
虽然困难,后来他也上了五年小学,认了几个字。至于初中,高中,大学自然无暇考虑。
时光荏苒,从幼年跌跌撞撞到长成少年,十五年的光阴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娃娃成长为一个有些许力气的年轻小伙。车道逸过怕了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听说国家要实行开放的政策,要集中精力发展经济,要下定决心解决老百姓的温饱问题,在更南边的一个地方建起了一座新兴的城市作为试点城市。那里需要许许多多的劳动力。
想着吃饱穿暖的人生大计,车道逸央求着父亲借遍了半个村子的亲戚,一毛两毛的凑了一沓子钱,数了数,有十块八毛钱。这对他来说是大钱了,可这些还是不够。车广林咬了咬牙,把家里祖上传下来的唯一一张红木太师椅拿到镇上的一个有钱亲戚家抵押借了八十八元钱。说是抵押,实际上就是买断了。那个亲戚在车道逸爷爷生前就来过好几次想买下这张太师椅,可是老人家宁愿过着苦日子也不愿意卖,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虽然自己也不觉得有多宝贝,可是也标志着祖上曾经的荣耀。如今有求于人家,车广林也不得不违背先父的意愿,把太师椅卖掉了。
绿皮火车带着少年人的梦想轰鸣而去。
车厢里的少年郎,那稍带着稚气的面庞,流露出了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滚滚的车轮穿过崇山峻岭,穿过黑暗的隧道,带着他向着光明和美好前进着。
新兴的城市,一切新奇而又充满着未知。车道逸随着一群人涌向了一个广场,那里早就有一个个穿着干净整洁服饰的人,看上去都是干部模样,那是许多工厂企业派来的招聘人员在等候他们的到来。他来到一个中年人那里,这里围着很多像他一样找工作的人,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到人群的前端,看上去微微喘着粗气,脸上隐隐有些发红。中年人显然注意到了他这样一个看上去年轻有朝气,还很有些闯劲的小伙子。那人冲着他招了招手,车道逸更是健步迎上。那人点了点头道:“小伙子可愿意到我们工厂去上班?”
“愿意,当然愿意!”
那个年代大概都是这样不问报酬,不辞辛苦,说干就干。
就这样,车道逸边做边学,在一个新兴的工厂安下了身,从一个普通的职员做到一个不可多得的专业技术人才,再到一个老到的管理人才,一干就是四十多年,直到退休。这期间他就这样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他的父母兄妹后来也一起都接到了这个城市。
又过了十几二十年的退休生活,这个城市越来越发达,华国也是越来越强大,车道逸越来越觉得家庭和美,人生幸福。只是可惜,对他来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随着年龄的增大,长辈们一个一个都去了,他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这一日,车道逸感觉到了自己的一生就要走到了尽头。在弥留之际,他回想着自己人生的一幕幕,犹如快进的视频剪辑,人生难忘的重要节点成为一个个画面飞快地在脑海中闪现。最终所有画面都消失了,自己感觉就要坠入到无边的黑暗里面去了。初时仿佛还能看到、听到亲人们伤心的呼唤自己,重孙子奶声奶气的叫着太爷爷,太爷爷,接着大家都哭了起来。慢慢的这些声音和影像渐渐模糊。黑暗,无尽的深渊,坠落,仿佛永不停歇的坠落。如果车道逸还能醒来,便会向人们描绘他这样的死亡体验。
自然,死去的人无法从这个世界再醒过来了。
世上的人虽然各有不同的人生体验。却也无非就是酸甜苦辣,善恶到头。生老病死,生离死别,没有任何人可以摆脱如此这般命运的安排。
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不论身家富贵还是贫穷,品德高尚还是低劣,概莫能例外。
总是有些人会思考人生的意义是如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考,有的有答案,有的没有答案。那些有答案的,不同的人又有不同的答案……
在这里,不妨问一下自己,“我”的人生有何意义?
亦或者问一下自己要有一个何种意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