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惠帝一巴掌拍在了龙书案上,冠上冕旒摇摆不止。孛罗铁木儿这老东西如此仗势欺人,简直欺人太甚,简直不把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感受到来自孛罗铁木儿强大气息,元惠帝顿时感觉身子无比沉重,就好像身上背上几十吨黄金。
孰可忍,士不可忍。一定把这老东西死磕到底。
“何人与朕讨逆!”
底下文武议论纷纷,有武将正待站出请命镇压叛乱,也先不花突然上前一步扶揖礼拜,说道:
“万岁,现在京城几乎都是他的兵了,不如将搠思监和朴不花二人爵位削去,将其二人押送至孛罗铁木儿军营。”
“好吧!只能这样了,马上!给阔廓铁木儿送信,让他来救寡人。”
元惠帝顿时内心欣喜若狂,冬季变化成春季,仿佛春天来临一般。
扩阔铁木儿何许人也?那可是坐拥强大兵种的猛将人物,所统率部队非常精锐,号称‘陷阵营’,屡屡打败南方叛乱军,让他来到大元都一定能消灭孛罗铁木儿。
此时孛罗铁木儿在军营里连续两天,摆了一桌奢华美食来招待搠思监和朴不花。面对美酒美食,朴不花禁不住感慨道:
“可惜这么好的美酒和美食,以后怕是没有胃口吃了。”
孛罗铁木儿不禁带着嘲讽的语气道:“是不是怀念过去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呢,你没想到荣华富贵也有穷尽的时候吧,”
“这是头些年,你给我的七宝数珠一串,今天物归原主,如数还给你吧。”搠思监谄媚的笑着说着。
“在君主的身旁竟然贪婪如此,我孛罗铁木儿不会任由你们太嚣张的!我现在就清理朝纲,惩罚奸贼,把他们推出去斩首示众。”孛罗铁木儿大喝一声,怒目注视着搠思监和朴不花。
秃坚帖木儿连忙道:“大人,万不可意气用事!如今太子下落不明,要尽快弄明白他到底去哪里了,这两个贼子虽然该杀,但还是让皇上亲自发落为好。”
“将军,看皇上的样子,很生气的样子,他不会这样再忍的,近日恐怕就会有行动,不如今晚就离开大元都!”神色凝重的也速也对孛罗铁木儿说。
孛罗铁木儿冷笑一声道:“他们二人多年来,在皇上左右,蒙蔽皇上,祸乱朝廷。杀了二人,皇上以后接触的都是正人君子,再也不受他们两个的邪说迷惑,一定会幡然醒悟,然后天下定能安静。”
俄顷,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孛罗铁木他这样恣意妄为,只是为自己招惹祸端呀”
一阵无语,沉默,苦恼。
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有士兵边跑边喊道:
“阔廓铁木儿杀过来了,”
“丞相不好了,不少军营都被阔廓铁木儿拿下了。”
这一个消息迅速在传遍孛罗铁木儿的军营,引起的巨大的震憾,孛罗铁木儿急忙带兵出营应战阔廓铁木儿。
自从红巾军动乱以来,地方太守割据,群雄逐鹿,阔廓铁木儿脱颖而出,以匡扶皇室的名义征战四方,成为一方霸主,不世枭雄。而这个不世枭雄此时只有二十出头,竟然无比年轻。
收到元惠帝的旨意后,阔廓铁木儿立即整顿军马,说心里话他确实不想参与皇家内部的挣权夺利,所以头些日子收到太子的密信,迟迟没有发兵,如今收到元惠帝的旨意,他觉得不能再犹豫了。
孛罗铁木儿面对面容凶狠,雄姿魁梧,身高九尺的阔廓铁木儿,再瞧了瞧自己细瘦的身体,信心泄去大半。好在前面的秃坚帖木儿魁梧的身形迎着阔廓铁木儿冲了过去,让他免去了被嘲笑。
如魅影一般的阔廓铁木儿,大喝一声,双眼冰冷,充满杀气,瞬间杀机燃起。看着秃坚帖木儿,恐怖气势冲天而上,风云滚动,如一座浩瀚泰山瞬间镇压而下。
突然一道乌光闪过,只见秃坚帖木儿的胸口被阔廓一枪划开,鲜血涌了出来。
“你以为你真能打得过我吗?”
孛罗铁木儿的部下桃伯颜和秃坚帖木儿合围阔廓铁木儿之时,却被他在交手一瞬间将二人全部杀死。
“哼,一帮蠢货!”阔廓铁木儿铁木儿大声骂着。
孛罗铁木儿转身准备逃离这里,不过刚刚转身,瞳孔猛地一缩,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太子带着笑容向他在招手,不过那个笑容却让孛罗铁木儿后脊发寒。
最让孛罗铁木儿震惊的是站在太子身边的那个人。没错,也速带着皇宫护卫也厮杀过来,这又是怎么回事?他的脸上是无比震惊的表情。
“杀!”
也速二话不说,抽出佩剑便向孛罗铁木儿冲了过去。
“嘭—’
‘扑哧—’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孛罗铁木儿身上洞穿这数根石刃,虽然并没有马上死去,但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此时已经救不回来了。
阔廓铁木儿和皇宫的护卫来到大明殿内,押着被利剑刺穿破身体,痛嚎的孛罗铁木儿。还有一旁躺在担架上,浑身是鲜血,生息全无的秃坚帖木儿。
元惠帝看到阔廓铁木儿这个凶人第一反应便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而孛罗铁木儿却双眼愤怒和怨恨的看着元惠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