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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没有色彩的图画

当时光钟渐渐被我遗忘时,神秘人又来访了,这一次,他给我带来了一支笔和一张纸。他将纸和笔递到我手里,然后平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什么。我试探地问他:“不会要我画画吧?”他笑着点点头,然后悠悠地说:“这笔和纸不是普通的物件,能让你所画的物品成为真的,除了画人。画人两个字,他说的格外的重,顿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只需要画一副跟家乡有关的图画即可,不要求画得很美,你得找到画中的灵魂。灵魂,我不能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毕竟我没学过画画。

正当我准备再询问些事情的时候,神秘人却早已不见踪影。这个怪人每次都这样,多待一秒都不行,我埋怨到道,埋怨归埋怨,我终究要屈服于他,唉,我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张白纸,此时上面正显露出一行黑字。“我希望再回到过去,看一眼家乡,顺便看看奶奶署名星雨。”回到过去,没想到我以前是一个恋旧的人。奶奶?我怎么记不起自己有个跟奶奶相处的回忆了?我的大脑里信息量有千千万万条,却没有一条是关于我童年的,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回忆被谁偷走了,然而我还来不及思索这些,然后脑海中又有了一条新消息,任务完成,获得一部分回忆。任务失败,抹去故乡的美景。原来我的回忆被扣留在神秘人那里,这该死的怪人,难怪我好多过去的事都想不起来了,生气了一会后,我就对着桌上的纸和笔发呆,画什么好呢?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不如回趟老家,看看能不能找回什么旧时光?我想着,便马上准备好,搭乘一辆长途客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睡了一会,发了一会呆,看了一会窗外的风景就过去了。下了车,我就傻眼了,这是星宇的故乡。

街道两旁早已不是青砖黛瓦的房屋,取而代之的是冠冕堂皇的别墅,原来房屋之间的路也不再是大街小巷,乡间小路,而是水泥修筑的大马路,原来屋前流淌的小溪流还能见到几条鱼儿嬉戏,如今却是人人避而远之的臭水沟,原来后山的树木茂盛又繁多,一棵挨着一棵地生长,陌生人走到那里面,估计都会迷路,我小时候最喜欢在山林中放荡,因为那里是鸟的天堂。而现在后山像一个秃顶的人,别说是鸟儿来光顾,就连是奶奶养的鸡都不愿多看一眼。

故乡已经面目全非,我该如何找到过去的记忆?对了,我可以去问奶奶,我拨通了奶奶的电话,奶奶笑着问:“星雨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我有些愧疚地说,就是觉得好久没联系了,想打个电话给你,我顿了一会儿,又说:“奶奶,您现在是住在哪里?我来看看您吧,可是我不知道星雨的奶奶此时已经不在了,所以当奶奶说,我就住在镇口啊,那儿有一棵老桑树,我整个人是傻的,哪儿还有什么老桑树?我正纳闷不已时,被一个老爷爷注意到了,他询问我在找些什么,我告诉他,他就叹了一口气,“傻孩子,那棵老树十多年前就被修路大队的人给拔了,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我不明白老爷爷说的回不来是指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个佝偻的身影渐渐远去,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搭上一趟去山里的车,山是离奶奶镇上很远的山,那里远离都市是孕育村庄的好地方。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知道奶奶所说的地方是找不到的,我没有能力让时光倒流。可我能记下别人的故乡,于是我选择了去一趟山里。

每个人的故乡其实是一样的,不过是树的种类草的样子有所差异罢了。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到底待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也记不起奶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可是我希望能从别人的记忆中找到些什么,哪怕一点也好。

于是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庄,几天的走访,我选择寄宿在一个老猎人家里。

老猎人心地善良,愿意收留我,将我视如自己的孙子一般,我也很开心,有一个猎人爷爷。

我每天的事就是天还没有亮,就跟着老猎人出去打猎,然后披星戴月的回家。一个月的日子,虽然很累,但我却经历了很多事,我明白了如何使猎枪,如何蹲点,如何狩猎,更明白了乡村有一份可贵的静谧。在这里你不需要为了什么而与人争吵,也不需要为了什么而烦恼。

然而,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丝毫不客气,也不留给你喘气的机会,我带着伤感、不舍和泪水,与村庄告别,临走时老爹人还给我送来了一只小猎犬,说什么都要给我带上,我用力的挥了挥手,然后被神秘人带走了。

回到家时,神秘人问我:“画呢,我要你画故乡?你给我跑到大山里去了。”我随意的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幅故乡图,有山有水,有人家,足矣。这便是故乡,我告诉神秘人,见他笑着点了点头。“可是,他们只存在于这张白纸上。”我顿了顿说道。神秘人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有让故乡真正保存下来的办法。我得意的答道:“不错,其实你给我出的这道题本来是无解的,我的脑海中没有一丝关于故乡的记忆,可是你忘了我在大山里与老猎人度过了一个月的日子,早已化为烙印深深留存在我的脑海中,这便是我给你的答复。”神秘人用一个手指触碰了我的脑袋,然后将我在大山里的记忆化为一帧帧图画,反映在自己的眼中。看完后,神秘人叹了一口气说:“也许你是对的,也许你是错的。”我对于神秘人的反应倒有些诧异了,这个一向冷漠的家伙居然会感叹,难道他也有什么不愿提起的往事?但这个疑惑只在我的脑海中停留了一会儿,我可不想费心思去琢磨这个怪人,当我不再想这个事的时候,却发现地上只留下了一个烟头。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段记忆。

“那会儿我才上初二,趁着暑假的时间便来到了外婆家,那蓝蓝的天上飘荡着几朵洁白的云,阳光也正好,洒落一地在竹林间,剩余的就只剩下几个光点印在石板地上了。我悠闲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吹着从竹林间拂来的微风,风中带着点阳光的温暖和竹林的清新,我仿佛一个喝醉酒的人忘情地沉醉在这山水之间,放空大脑,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只要赏尽故乡的韵味便足了。”心里默默地感谢一声神秘人,这可是我第一段关于故乡的回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忆了,但是我想以后我总会知道那些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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