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院内饮酒的是何人?”
可是他二人哪里知道,就这么普通的一饮,竟使得路过的温庭晓怒火冲天。这不,他的脸又黑了起来。
“离殇不知——”
“——哼!还不是你舍命相救的萧清远和那边关副帅云飞扬。”一想到两人有可能暗相勾结,他那铁黑的脸就更加阴沉了。
最近,他可真够郁闷的!
不仅得装作从未在祁连山见过萧清远和那个郝云诺,还得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跟那此次指挥战役的屋内人套近乎。可真是气煞人也……
“大人——”
“跟了太子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轻重!”思及至此,他更是低吼出声。
“离——殇——”不知该怎样回答,那离殇只能深深地低下头,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说实在的,刚开始那会儿,他也不愿出手相救。可……一想到他萧清远摒除一切救太子,甚至击退强敌,他就情不自禁的挥出了自己的长剑。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如此为家为国之人死于敌军的乱箭之下!
只是——
呵,不是不明白,只是做不到……
“太子,太子最大的强敌是谁,你当真不知么!这个时候,你非得——”训斥声更加严厉了,其间还夹杂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
知道后果严重,那离殇只能默不作声的继续低头,任身旁那个发怒之人呵斥个不停,“离殇,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甩甩衣袖,那温庭晓边说边负气离去。
叫他怎能不气,叫他怎能不恼,又叫他怎能不怨!
如果,如果他的眼中钉萧清远不在了,他的太子不就可以顺利掌权了?
机会,多好的机会!
他这一拂袖,那离殇也只能默不作声的低头紧跟,毕竟自己是明知……故犯。
“温大人,离护卫——”谁知才刚刚起步,两人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惊叫。
“何事慌张?”本在气头上,听得此话,那温庭晓立即朝来者发飙。
“温大人,太子他……醒啦——”
“太子——”原来如此!
不等来人答话,那温庭晓低吟一声,便疾风似得朝太子居住处冲去。
虽然那西厢房离主帅室不是十分远,可跑进屋时,他却是一身汗津津。
“老……师……”果然醒了!
“我——我就知道你……没事……”,再次瞧见那双明亮的双眸,温庭晓不禁大喜过望。
疾步上前,一把握住那双泛白的大手,“好!没事……就好……”
眼角忽热,他竟然老泪……纵横。
自打那个人走了以后,他就将一颗心全部系在了眼前人的身上,倘使他也有个万一,自己该如何……撑下去!
“又……让老师担心了——”毕竟相处多年,那景朝阳哪会不明白他的喜极而泣,虽全身无力,却也费力的拭住了那双冰凉的双手。
心儿忽然温暖起来,原来这个一直叱咤朝堂之人竟会……为了自……如此揪心。
“朝阳……朝阳没事了——”艰难出声,努力抬手,试着拭去那浑浊的泪水,可是手臂刚刚抬起便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吴为!吴为——”见此情形,那温庭晓不禁大叫出声,刚刚惊喜的心又不由得紧悬起来。眼前人的练武身家,可一向都是强壮有力的,既然清醒又怎会毫无力气!
“老……师……”虚弱的声音的再次响起.
越喊那温庭晓的心情越是紧张,呼唤吴为的声音也越是急促,“吴为!吴为……”
这一呼叫不仅惊动了院外的其他人,也吓坏了一直站在在室外候命的吴为,立即小跑进屋,没想到看见的竟然是清醒的太子景朝阳和满脸泪痕的温庭晓。
心不由得诧异起来,如此一名动朝野的太子少傅竟……会有这样的……一面,真是……难以想象!
不敢多想,连忙不动声色的走近,细细把脉才发现那太子身上的毒素已经一干二净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罢了。
“大人放心,太子的身体不日定会康复!”双手作揖,他立即朗声答道。在这个多疑的太子少傅面前,他必须得注意再注意,小心再小心!
“主子的毒素真的清尽啦!”不曾想,回答他的却是尾随身后的离殇的声音。
“离——殇——”他这么一说话,可惊坏了木床之上的景朝阳。
不是让离殇去寻找她了么,难道……
脸色变了又变,胸口忽然窒息般疼痛起来。
“主子,小姐也在边关呢。”那离殇怎会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瞧景朝阳这般激动,他赶紧上前答话,“这会儿已经——”
“——找到……她了?”
“是的,主子。”
“那她……怎么——”话到嘴边又忍了下去。
自己重伤在床,那个女子怎么没在身旁?难道,她对自己……
“主子,小姐……小姐她——”
见主子脸色变了又变,那离殇连忙说道,“小姐为了给您驱毒,失血过多,还在昏睡呢——”
虽然明知不该说,可他最终还是道出了实情。要不,他那多愁善感的主子又该瞎猜测了。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后果竟会如此严重。
“什么!”
话未说完,他便听得主子景朝阳一声惊呼,受伤的胸口也如千刀万剐般疼痛起来。
眼前一黑,那个刚刚清醒之人竟然再次昏迷。
“太子——”
“主子——”
……
一屋子的人又慌作了一团……
“去,务必将太子受伤的消息传到邺相府中。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太子少傅温庭晓竟然趁乱遣走太子府一精干护卫。
那丫头,躺在厢房内的那丫头对于太子来说怎会如此……重要?
既然如此,他温庭晓只能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