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牙行找铺子的事情,牙行来信儿说有眉目了,麦穗跟奶奶报备一下,就带着夏荷和齐氏去了牙行。
牙行经纪带着麦穗看了两处铺子,一处三层楼的临街店铺,一处中间是院子,四周都是建筑的三层阁楼,一面临街,其他三面都在巷子里,私密性很强。麦穗太喜欢这个院子了,当机立断就签了契约,直接买了下来。
随后的装修,麦穗向哥哥借了付小年,有之前在落霞镇装修的经验,小年知道麦穗的理念,所以麦穗很放心。
麦穗出了铺子,找到了铁匠铺,拿出画好的图纸,问打铁匠能不能打制?铁匠拿着这些不伦不类的图纸,看了半天说:“能打制是能打制,就是需要久一些,这些样式以前没见过,尤其是这个大铁匣子,个头大不说,还是一体的,这个不容易啊。”
麦穗原本没想着要一体的,听铁匠说能打成一体的,那就太好了,这样密闭性更好,里面的温度能保持,时间久一些也值得。
从铁匠铺出来,麦穗去了窄胡同。阿勇瞧见麦穗过来,高兴地跑了过去,激动的说:“小姐,你终于来了,你要再不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了?”麦穗问道。
“有几家说,有人想要他们家的小牛,如果小牛被牵走了,母牛的奶就慢慢没了,咱们再不去定牛奶的话,人家就准备卖小牛了。”阿勇着急的说。
“没事,你们今天就可以去回话,我们一定会要牛奶的,这样,你们去的时候带着定金,这样他们就放心些。”
麦穗看了看窄胡同的窝棚,跟阿勇说:“阿勇,你们赁个院子住下来,以后就带着你的兄弟收牛奶,我每个月给你们每人二两银子的工钱,你们能干好吗?”
阿勇带着小乞丐赶紧跟麦穗磕头,高兴的说:“小姐放心,我们一定能干好,小姐,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只有你把我们当人看,以后我们就以小姐马首是瞻。”
“阿勇,不简单啊,你还知道马首是瞻?”麦穗打趣阿勇。
阿勇“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说:“听说书人说的。”
麦穗跟他们说:“处处留心皆学问,有人不识一字却通五经,你们没机会读书,但不代表不能学习。你们安顿好后,把自己拾掇干净,我们收牛奶是做吃食的,必须干净卫生。还有你们收牛奶的时候雇个马车,牛奶收好后,立即送回来,时间长了,奶就坏了。”
“小姐放心,我会督促他们。”阿勇心里暗暗保证,这是他们的机会,抓好了,就不会再要饭,冬天也不会挨冻了。
麦穗把银子留下,并安排好他们收了牛奶送到哪里,带着夏荷和齐氏就回了国公府。
路上齐氏有点担忧的问麦穗:“小姐,这些小乞丐靠得住吗?你一下子给他们这么多钱,他们拿着钱跑了怎么办?”
“他们不会跑的,我给他们的是长期稳定的生活,今天的钱是有数的,即使他们跑了,每人也分不到几个钱,花完就没了。阿勇他们只要不傻,就不会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事。还有他们救下无亲无故的小宝,宁可自己饿着,也不让小宝饿着,可见心底善良,善良的人一般都坏不到那里去。”麦穗还是相信自己的看人眼光。
麦穗回到府中,夏管家跟麦穗说:“小姐直接去兰馨苑吧,你外祖家来人了。”
麦穗飞似的跑到兰馨苑,看到子容在院子里陪灰太狼玩儿。
子容看到麦穗,高兴的说:“麦穗,你去哪儿了?我以为来了能第一时间看到你呢。”
“我出府有些事,要是知道你们来,打死我都不出去,你跟谁来的,怎么也不提前来封信,我好去城门口接你们。”
“跟我爹来的,我爹刚从南方回来,在家没待两天,就着急来京城找你们,我偷偷跟在马车后面,结果还没出落霞镇就被我爹发现了,不过他没把我赶回去,嘻嘻”子容觉得他干了很了不得的事情,有些自豪。
麦穗也很意外,二舅这么着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带着子容进了房间,看到二舅张孝武正和爹娘聊得挺高兴,知道不是什么坏事,松了一口气。
麦穗上前给舅舅行礼,张孝文看着麦穗说:“你这丫头,真是有见识,我去南方后才知道,南方冬天那么暖和,有时候跟夏天一样,那边的果子也多,很多是不易保存,不能直接运出来,咱们的罐头作坊建好后,我打算走水路运输,这样不但时间上能保证,成本也能节约一些,咱们先雇沿海商行的船,等我们有了一些家底,就可以自己买船了。”
张孝武停了一下继续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爹打算举家搬进京城,我打前站,来买宅子和店铺,他们随后就启程,大约一个月后到。”
“太好了”张氏很高兴,以为很长时间见不到爹娘,没想到爹娘也要来京城,这样以后就能经常见到了。
“桃子还有两个多月成熟,这样我们就有充裕的时间来准备店铺,等店铺装修好,新鲜的桃子罐头就可以上架了。”麦穗也很高兴,京城的利润要比落霞镇高多了。
“不光是罐头,还有果子干和蜜饯”张孝文兴奋的说:“我来的时候,你姥爷和你大舅已经把果子干烤出来了,还做了一批蜜饯。”
“太好了,正好我今天去看商铺的时候,还看了有一个临街三层的店铺,还不错,我让夏管家差人去跟牙行说一声,明天我陪着二舅去看一下。”
“好,这丫头最有主意。”张孝武笑着跟他姐姐说:“来的时候,爹让我听麦穗的,说这丫头说的准没错。”
“别被她带沟里就行。”张氏笑着打趣麦穗。
“麦穗才不会!”子容一副小迷弟的模样,那认真的模样把大家逗乐了。
晚上,夏熠设宴,为张孝武接风洗尘。
夏熠他们在麦家庄的时候,张孝武在南方没有回来,所以这次也是第一次见面。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张孝武一趟南方之行,使他的眼界开阔,见识增加,所以席间也是谈笑风生,妙趣横生,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张孝武带子容去客房休息。夏云霄带着一家也往内院走,路上碰巧遇见夏云川,肖云川喝得醉醺醺的,看见这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恨不打一出来,踉踉跄跄的跑到夏云霄跟前,挥拳就打,边打边愤怒的说:“你为什么要出现?没有你,我生活的好好的。你的出现让我成了一个笑话,你去死,你们都去死!”。
因为灯光较暗,四人又边走边说,没有注意突然冲出来的人,夏云霄实打实的挨了一拳,启宣愤怒的用脚去踢夏元川。夏云川从小被当世子培养,各种教导都不缺,即使纨绔,手脚功夫还有是有一些的,才学几个月的启宣根本连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夏云川甩了出去。
启宣被摔倒小道旁的太湖石上,立即就晕了过去,张氏疯了似的跑了过去。夏云霄正被夏云川缠住,没有任何功夫的他被夏云川吊着打,麦穗瞅着一个机会,把手里的银针插入夏云川的肩上,夏云川感觉手臂一麻,顿时也清醒了些。正好护院听到声响也赶了过来,把夏云川制住。
闻讯赶来的夏熠和澹台映雪看着血迹斑斑的儿子和孙子,都后悔死了,念着一场父子情缘,不忍心赶他们出去,没想到却遭到这无妄之灾。
夏熠吩咐管家拿着牌子去太医院请太医,然后让侍卫带着夏云川去了荣辉堂。夏云霄被侍卫扶到一边坐下,澹台映雪和张氏看着昏迷不醒的启宣和鼻青脸肿的云霄,心里异常愤怒和心疼。
麦穗没让侍卫动启宣,不知道摔倒了那里,万一身上有骨折,搬动时错位就不好了。现在她恨自己学艺不精,到现在都堪堪学些皮毛,其实她才学了不到一年而已。
太医很快来了,检查后说:“小少爷头破了,昏迷也是撞到了头,身上除了一些擦伤,别的没什么大问题。”又给夏云霄检查后说:“世子只是皮外伤,抹点药就好。”
启宣被抬到兰馨苑,太医上了药,施针后启宣醒了,看到她娘,赶紧问他爹怎么样?
张氏赶紧让他躺下说:“你爹没事,都是外伤,你是伤到了头,需要好好养着,你不用担心你爹,现在你奶奶在照顾你爹,你先睡会儿吧。”
启宣确实觉得还有些晕,就闭上了眼睛。麦穗看着趴在床上的哥哥,后脑勺上缠着药布,一年之间,一家四口三口人被人破头,而且都是被姓麦的给破的,还真是跟麦家人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