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云跟在妇人身后,左右看了一番,这里的人还真的是没给他们一个正眼。
很诡异啊,这明显不是正常反应,明明自己这么帅来着。
没走多远,那妇人将他们带到了一间矮房门口,看上去与其他房子根本没有区别。
房子内部空间不大,正屋里挂着几张神像,摆放着一张看着十分结实的八仙桌,还有两张长凳,再无别物。
一个看上去约有六、七十年纪的老头正坐在长凳上,面前摆着一盆菜,使劲用手挤压着,似乎正在做着腌制工序。
妇人将两人带来之后,转身便走。
这老头似乎正常一些,看见了两人,随即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道:“有什么事吗?”
不过脸上仍是没有表情。
“我们是来帮忙除妖的,宜垄山地那只…那些蠕妖已经被除了,
那一整块地方已经被清理了出来,确认过再没有其他的妖怪了。”
老头点了点头,话不多,只说了句:
“甚好。”
翟仲不疑有他,继续问道:“还有件事想要问你一下,这个镇子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失踪的?”
老头面无表情,双手也从那盆子里拿了出来,许是被那菜汁浸泡久了,皮肤有些发黄。
在衣服上胡乱擦了两下,回道:“没有。”
“那有没有听说附近有那种专门吃人皮的妖怪出没?”
“也没有,这里从来没有过出现过妖怪。”
翟仲点了点头,想来应该是那妖怪还没有到这里,知凉说的位置,还从来没有失误过。
只是现在若是在这干等着的话,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吃人皮的妖怪。
要是还得等个十天半个月什么的,可就耽误时间了,不知道道兄会不会同意啊。
孟流云见翟仲看向自己,知道他的意思,当即说道:
“等着便是了,也不急这一时。”
此时那老头有了反应,站起了身,说:
“二位要是想在镇子里停留的话,正好还有几间空余的房子,收拾收拾可以给你们住。
过几天,这里有个小节日,二位可以一同庆祝庆祝。”
这种凡人的节日,对于翟仲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当即拒绝道:
“多谢好意了,我们在镇子外面等着就可以。”
老头脸上皱纹横生,看着就像是那种十分常见,劳作了一辈子的老人,只是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很是别扭。
翟仲拒绝之后,老头也没多说,只是继续揉捏着那些腌菜。
两人出了屋子,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翟仲观察了一番,不远处有个低矮的山头。
在那上面差不多可以看到整个镇子的情形。
当即便飞了上去,略一整理,席地而坐。
此时从上看去,那镇子四周的空气,呈现着一种淡淡的土黄色。
鸡鸭鸟禽都被赶进了笼子,虽然日子贫苦,但看上去生活得很有情调。
孟流云坐在翟仲的不远处,闭眼寻思着接下来的行程计划,思来想去,仍是毫无头绪。
而此时,孟流云挑了两下耳朵,听见一阵簌簌声,转身看去。
只见翟仲端坐在山头上,不时挠两下脖子,于是问道:
“翟仲,你干什么?”
“没事。”
翟仲讪笑了两声,随口敷衍了一句,心中却有些不明白,
按理说自己作为一个化神期的修真者,身体早已不再产生污垢了,而且刚刚明明也已经洗干净了身子,
怎么现在总感觉身上粘着一层异物呢,难道是那水不干净?
此时被孟流云问了句,翟仲不再抓挠了,强忍着脖子和身体上的异痒,心中默念着道文,强制自己静下心来。
到了夜里,镇子的外围,有几只怨鬼在毫无目标地到处飘走,镇子里的人都已关好了门窗,除了一些四周林子里飞鸟的叫声外,极为幽静。
这样一直持续了三天,孟流云没发现任何妖怪的踪迹,整个镇子的人,生活得很有规律,每天做的事情都是那重复的几样。
早起,为种植的菜蔬翻翻土,浇浇水,将鸡鸭放养出去;忙活半天,回家吃饭,下午再去挖些新的土地;若是无事,便坐在门口发呆,近晚的时候再收起所有家禽。
只是今天,所有人都十分忙碌,都在为那老头口中的节日做准备。
镇子口被腾出了个地方,摆上了几桌,正中间那张大桌子上,摆着的都是些素菜,桌子上面还涂着红绿相间的颜料。
还有个香炉摆在前面,插着三根高香,似乎是在祭拜着祖先。
说是节日,其实因为镇子太穷,也并没有什么花样,所有人都聚在镇子口,挨个在那桌子前磕上几个头,拜了几拜。
手上都拿着一株唐菖蒲。嘴上说几句保佑保佑之类的话,便再无其他了。
每个人都走了一遍流程之后,所有人又都回了家,各家忙活着不同的菜肴,晚间聚在一起,要吃上一顿。
本来看着也没什么异样,只是所有人面上都没有表情,看着十分呆滞,聚在一起之后,就更为诡异了。
刚刚入夜,空气顿时凉了下来,众人将各自准备的菜肴都端上了桌,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孟流云一直盯着他们的动静,这群人坐好之后,便再无动作,更没人说话。
当夜云层很厚,也没有月光,每个桌子中间只立着一根蜡烛,发着微弱的光芒,仅仅能照亮每个人的侧脸。
整个镇子,所有人都是如此,那可就真的...
甚是恐怖了!
“龟龟!这是什么节日啊,气氛也太上头了吧。”
孟流云心中吐槽了一句,而这时,翟仲突然又说道:
“道兄,你先在这看着,我去那河边再清洗一下,身上还是感觉有点粘乎乎的。”
孟流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翟仲也急匆匆跑了出去。
不对劲啊!很不对劲!
翟仲忍了三天,那股奇痒不仅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越来越厉害。
像是有软须一般的东西,不断撩拨他的身体,特别是脖子这块,更似被蚂蚁咬了一样,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