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坐上龙鞍,四人一起要前往一个叫做偕阳的地方,据艾尔比所说那是战争目前所到之地,在天中大陆的靠右端,唯一剩下的几片净土之一。
此前艾尔比和雨归尘单独谈到关于战争的状况,一个富饶且强大的国家——琥珀,以拂晓孔雀有着毁灭性力量的名义发起了战争,那些琥珀将拂晓孔雀驱赶至一个国家,那个国家就会被琥珀的士兵肆意践踏,他们想得到孔雀,又一个接着一个毁灭,除了其他国家的战斗反抗外,有不少势力建立了短暂的反抗,琥珀以绝对武力将那些不顺从者一个接着一个碾压,毁灭,如今有传闻拂晓孔雀现在已经到达偕阳。
“你现在最好去往偕阳,拂晓孔雀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一旦拂晓死亡,你也没有机会了。”艾尔比几乎没有给雨归尘思考时间。
菲尼克斯的呼喊直接打断了艾尔比的话梢,雨归尘看见阿瓜喷吐的龙焰已经生好了火。
“无论如何,我们今天也必须休整了。”
雨归尘和艾尔比姗姗来迟,不可思议的是阿瓜竟然吐出了几条鱼,海纳以为那些鱼早就被阿瓜彻底消化了。
夜里,雨归尘没有睡着,他偷偷看向艾尔比,艾尔比始终也没闭眼,海纳试图发现什么,后来又悄无声息地睡着了,夜里没有月光,雨归尘偶尔能看见阿瓜时不时睁开眼睛发出幽幽光芒。
“你们来自大海的什么地方?”艾尔比知道雨归尘没有睡。
“我来自楼兰境,而海纳出生于龙谷。”
“很久以前,我听到过龙谷这个名字,”艾尔比突然回忆起初具意识之初:“大概是在千百年前吧,当时我还未具本体,只是一线意识,游离在云绕海每一个云精的命运中,他们总是津津乐道地谈起关于那片谁也没见过的大海,谈到那里生活着的多个种族,美丽和文化,我还曾因为无处不在的交谈声而苦恼,而现在变得无比安静,一个声音也没有了。”
千百年前究竟如何,就连艾尔比也记不起来了,那一份聒噪她再也想不起来,而事到如今究竟在缅怀什么呢?她曾在战争碾过云绕海将这沦为一片无人向往的焦土时,听闻来自天中大陆孕育着的更加强大的意志说:“这片大陆寻不到新的希望了。”从此就连天中的意志也消身匿迹了,她多次呼唤,不仅仅是天中的意志,洛河,祀秋,荒川那些本该活跃的意志也跟随着天中消散了,于是只有艾尔比游离在云绕海,最终寄托在奄奄一息的最后一人身上,而现在艾尔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成功将奄奄一息的艾尔比救下,她只意识到再无心声穿过命运交汇的地下树根了,也没有一处蓬勃生长的树苗,只留下一片片枯死的黄叶和还未发芽就失去信念的种子。
“我也早就听不见楼兰人的声音了,就连幻想都没有了,”雨归尘闭上略显疲惫的眼睛:“这点我一个凡人比你看得更加清晰。”
“身为意志不可干涉人类的所做所为。”
“其实是可以的,不是吗?”
就此艾尔比再也没有说话了,如果打破戒律也可换得平安无事的话,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她深深明白,人类无法满足于自我愿望,只会在欲望一点点膨胀的过程中陷入自我沉沦。
穿过脚下一个名叫夜霄的地方后,雨归尘发现战争的痕迹一点点变得新了起来,这里狼烟变得浓郁,天空中也极少出现纯白的云层,有几处下起了腐蚀雨,可见有穿着金属色甲胄的士兵,再过不远就能看见琥珀军队驻扎的大本营了,遥远对立面的偕阳也驻守着大量士兵,在那一个小城周围大片区域已经沦为废墟,坚守在这里的士兵大多都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
阿瓜从天空降落,各路士兵聚集纷纷枪矛所指,一个名为马修·桑德斯的男性青年道:“你们是什么人?”他貌似是这里的头。
“我们来自大海,并无恶意。”雨归尘抬起双手,将双手展示给马修看。
马修示意让所有士兵放下武器,却依旧没有靠近:“我们来这里寻找拂晓孔雀。”
“这里哪来什么孔雀!”
突然沉闷的号角响彻,是琥珀军队来临,马修没有管雨归尘,所以士兵也匆匆向远处跑步前进,全然不把降落在这里的人当做威胁。
刚刚本在此聚集了一些妇孺,听到那一声警告纷纷躲了起来,现在可见之处就惟剩下四个不请自来者。
“你有办法阻止这场战争吗?”艾尔比听到不久后就开始的厮杀声,即使在城中也能清晰地听到。
雨归尘无法忍受此等难以入耳的悲鸣,于是在战场远处开启了巨大的龙卷风,龙卷风卷起没有办法摧毁的废墟,正一点点朝着战场前进,不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双方都撤退了,战争没过多久就止息了,雨归尘让龙卷风靠近不远处的战场就消散了,可谁知,见飓风消失,琥珀军队再一次发起进攻。
“如此愚钝不堪。”艾尔比怒斥道。
“艾尔比怎么了?”菲尼克斯正牵着艾尔比的手。
就连那憎恶的表情在菲尼克斯眼前也没有办法显现了。
“我去一会儿。”雨归尘借着脚下的风拖着自己飞离了这里,去了战场那处,海纳将两人带到阿瓜身边。
从高空中重重砸向地面,雨归尘也丝毫未损,两边都匪夷所思,兵器相交的两个阵营,武器之间互相碰到一起,此时也无心战斗,都退却了几步。
“如不停止,我将给予警告。”雨归尘道。
马修擦掉脸上的血迹,忘记了正有一支箭嵌入了自己的手臂。
琥珀军队中有一首领大喊道:“抓住他。”
随后扑来的琥珀君,纷纷涌现,却在靠近雨归尘身边时都昏厥在地,没有人知道上前的人是不是已经阵亡,但此时没有人敢在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