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标注的最近的城大抵就在不远处,一个名为圭臬的小城,地图上看上去并不大,却有传闻那里富饶美丽。
“这里发生了什么?”海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雨归尘远望这一片烟销狼藉,毫无生气,四处都被是被大火燃烧后留下的漆黑,就连最顽强的野草在这里也没有办法生根,脚下零散着巨大建筑倒塌时粉碎的石料,这里像是被某种霸道的东西将这里的一切抹去,就连海纳和雨归尘在这里都显得破坏了死气的突兀。
阿瓜嗅了嗅,往前走去,又回头呆呆地看了一眼海纳,朝远处望去,海纳见状跟了上去,跟着阿瓜翻越废墟不久后,远处一个瘦弱的小孩正远远地看着他们,正当雨归尘试图叫住那个孩子时,小孩却像惊弓之鸟似的朝着看不见的地方遁走。
“阿瓜,抓住他。”海纳道。
阿瓜展开翅膀率先飞了过去,降落在了远处废墟后面,两人抓紧向着那个方向奔走,只见阿瓜张开巨大双翼,在那个小孩面前龇牙咧嘴,做出极为凶狠的样子,小孩坐倒在地,一动不动。
“你叫什么?”海纳摸了摸阿瓜的脸,阿瓜就立马变得温顺起来,爬在地上人畜无害的样子。
小孩愣住没有说话,海纳蹲下来与眼前这个男孩的眼睛保持一个水平线。
“你叫什么?”海纳再道。
“菲尼克斯·英克斯·阿古瓦纳。”小孩的眼睛里满是恍惚和怯懦。
海纳不知这个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她问:“你家大人呢?”
小孩没有说话,海纳见此,让雨归尘从阿瓜身上的龙鞍中找一些可食用的东西给他。
最终将那些两人都吃腻了的肉干交给菲尼克斯时他就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海纳让雨归尘再那一些来,菲尼克斯有多少吃多少,直到他将一些收了起来为止,菲尼克斯才终于站起身绕过阿瓜,给他们指路。
一处废墟搭建的小洞中,同样骨瘦嶙峋的一个老人和一个看上去较为年轻看上去和海纳差不多年龄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并不像眼前这样消瘦的话,也许从视觉上能更加成熟一点。
“菲尼克斯,这些人是谁?”其中那个老者看上去颇有话语权。
“他们给了我这个。”菲尼克斯将刚刚收起来的食物拿出来。
那个老者让男人走过来,仔细看生活在这里的三个人的话不难发现,他们都拥有一双尖锐细长的耳郭和被肮脏泥土掩盖的银色发丝,那个男人道:“我叫因比斯·阿里萨,那个老人叫汉斯·古兰纳多,感谢你们为我们提供食物,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些了,不过这些食物看似并不是属于这里,你们来自大海?”
“是的,我们穿越上升气流来到这里。”海纳道。
“如果还是四年前的话,我们一定会热情招待来自遥远异世界的来客的,但现如今都做不到了。”因比斯·阿里萨不知是因为生来就这样,他总是以一种难以言喻的伤苦语气讲述关于这里经历的那些被遗弃的故事。
“这里发生了什么?”海纳看不见这里曾经的繁荣,也和因比斯一样,他也看不到这里曾经到底存在过多辉煌的历史。
“汉斯先生,你来说吧。”因比斯道。
身后一动不动的老人咳嗽几声,了无兴致地走过来道:“这有什么好说了,无非就是侵略和攻击,被毁灭和毁灭。”
老人撇一眼因比斯手上的食物道:“倒不如想想这些东西该怎么喂饱我们。”
“我们有很多。”海纳道。
老人冷笑一番:“还是多留点给自己吧,云腰可没有几处有食物的地方,为了活下去,还是多顾忌自己吧。”
“这里不是一个名为圭臬的城吗?”海纳拿出那张记录古旧海外之地的地图。
“哈哈哈……”老者大笑了起来:“圭臬这个名字可是你们大海那处人起的名字,这里原本叫做云腰,触及焦土最近的一处人烟之所,这里也曾因为矿石而繁荣过,如今你们也看到了,就剩下这些废墟了。”
老者突然发现自己说出了什么,又转为一种沉默,那种感觉就像触动到了心中不愿说出的秘密。
“汉斯先生,我们想去一个叫云绕海的地方,你们知道吗?”雨归尘模仿因比斯的语气。
“你们是想得到拂晓孔雀的翎羽?”老者巴着睛看着雨归尘。
“是的。”
“那将菲尼克斯带上吧,她会帮助你的,她本是云绕海乌苏城避难来的,现如今还活着的只有她了。”
菲尼克斯回头看一眼,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她偷偷靠近躲在一庞侧耳倾听。
老者道:“我们三个分别来自不同地方,凑在一起原本就是为了有个精神寄托,如果你能带她一起去的话,我就把这里的地图给你。”
雨归尘和海纳相觑一眼,海纳道:“我们可以带上他。”
老者让因比斯在里面翻出一张旧地图,虽然看上去并不新,但也基本能够满足海纳的需求了,地图上明确标注了云绕海以及乌苏城。
将那张图交给海纳后,因比斯和老者也没有挽留他们,只对菲尼克斯道:“你和这两个人一起去你的家,然后你找一个有食物有水的地方活下去,然后我们迟早会找到你的。”
因比斯没有说多久找到也没有质疑菲尼克斯的生存能力,也不像急于将菲尼克斯脱离出去,海纳和雨归尘都很清楚,他们都是因为想菲尼克斯活下去才出此下策,海纳能够感觉到他们心中也存在着和她一样的悲戚,导致他们不愿意说出更多陈词滥调来铺地情感,而是将一切都化成一股烟随风渐渐变弱,直到消失。
菲尼克斯并没有自己选择的能力,她只能道:“那你们一定会来。”
“我们当然会来,汉斯先生保证过了,你知道汉斯先生一向都言出必行的。”
“那我也会一直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