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飘荡数日,海都近在眼前,进入海都需要将龙登记在册交由海都管理,这海纳也已经习惯,人与龙窃窃相语,阿瓜呼哧一声,好像它已经明白了这么做的无奈。
海纳准备各处看看,海都何其繁荣与庞大,地板用海晶修砌,建筑以蓝色为调,络绎不绝的行商,不断经过,人流涌动也能看出建筑有着独特的整洁,这样的盛况海纳只在秦都见过。
在人流攒动的十字路口两人分别,海纳道:“海都的天中酿举世闻名,一定要试试。”
雨归尘见海纳挥手离去,也没来得及听雨归尘回答,只在心中默道:“我不会喝酒。”
雨归尘不记得有关于那个风之一族的美丽女人在爷爷口中讲过更多详细的内容了,或许是他在不经意间忘却,也或许爷爷也忘记半世未见的故人曾经的容貌。
这里是海国的都城,中心坐落着巨大的白色皇城,与街道蓝色的风格有异,倒像是矮人的风格。
听闻海国的国君是个乐善好施,以德服人,以仁治理的明君,雨归尘并不了解这个人,就以他现在能够看到的,姑且在心中画下这个定位。
雨归尘不奢望能够在这街道上遇到那位,异域人在这里貌似比海都本地人还要多。
雨归尘向人群打听,风之一族族群散落在世界各处,这样长寿的族群也许更容易受到关注,雨归尘记得爷爷曾说,风之一族被天眷顾,只有血脉纯正的风之一族才能继承长寿的能力,也保守着族群中的一个重要秘密。
“海都天中酿。”
有人说是一个有名的酒馆,酿造一种名叫天中酿的酒,是一个名叫池昳的风之一族经营的。也许雨归尘真的该品一品海都的酒,就像海纳说所的一样,一定要试试。
雨归尘九曲十八弯在宛如迷宫的海都弯弯绕绕,镶嵌在街道中,传世的美酒诞生于一个不足以容纳三十人的半大酒馆,与雨归尘想象的略有差异,而里面更像一个吵闹的酒吧,粗鲁的汉子们相互嘲笑,弥漫着的不仅仅是酒精味,还有男人的汗味。
“今天奶奶不在,都别坐下,喝起来!”那女人骨子里是个男人,将酒杯高高举起,吆喝一众。
雨归尘身披破旧斗篷,像个浪人,不断有人在打量雨归尘的酒量,雨归尘都没在意,在他想象中池昳应该是个温文尔雅的知性女人,应是个僻俗世的高人模样。
雨归尘解开斗篷,他盯着刚刚吆喝的女人问:“你就是池昳吗?”
那女人将雨归尘左右仔细扫视,难以看出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她拿出一杯个琉璃酒杯,里面是清澈的液体,弥漫奇怪的味道。
“喝了就告诉你。”那女人自信毫不掩饰,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样子更像个土匪头目。
雨归尘没有说话,犹豫着。
“你,过来。”女人又指着旁边看热闹的人,被指名的人走过来,在她的示意下,将琉璃杯中一饮而尽,她回头再一次说:“这下可以喝了吧。”
随即又拿出一杯。
这次雨归尘喝下了,一股异香让雨归尘迷乱,酒精冲击他的大脑,没过半刻这奇异的感觉消失。
那女人仔细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雨归尘问:“这是什么?”
“真话水。”刚刚喝下真话水的男人说到。
女人计算着时间,还有近五分钟的药效:“来着的目的是什么?”
雨归尘说道:“改变过去。”无法控制自己大脑的思考,这样的审问方式在雨归尘看来,和他窥探记忆的能力有相似之处。
“这么快,失去药效了吗?”听到了一些荒诞的话,怎么看都不像真话的话。
“你为什么觉得这里能帮你改变过去?”
“可能有我需要的线索。”
“池昳?”
“可能。”
时间过去了,雨归尘感觉有种东西从脑中逃离,这也许是恢复的征兆:“你不是池昳。”
“我没说过我是。”
这时候酒馆外回来的女人信步上前,盯梢的男人比她要快一步,一听到盯梢人的警报,一众没多浪费一秒钟,将坐上的垃圾收拾,用衣服擦干撒在各处的酒渍,当外面的女人踏进酒馆哪一刻,该消失的人已经消失了,这里从吵闹的街市变为安静的茶馆。
走进来便问到:“安琪,怎么没有客人?”
安琪擦了擦刚刚踩过的凳子,说:“我不知道,可能今天都比较忙吧。”
“是吗,我回来时遇到一个训龙族的女孩,说今天酒馆不营业。”
“说不定是说别的酒馆。”安琪发觉自己怕是要瞒不住了。
“算了,下不为例。”她说这句话已经不知道多少遍了,还是那么喜欢,大概是沿用了多年的喜欢,尤其是对安琪。
安琪将钥匙拿出,呈到她面前,道:“知道了,池奶奶。”知道了这话也成了安琪的口头禅,尽管无数次犯错,无数次觉得侥幸,无数次被罚,但她还是会错,她还是会选择再犯一次,这是任性了许多年。
雨归尘走近些看,成熟稳重,年轻的女人,他问:“你就是池昳?”
“真话水的气味。”她嗅到了真话水独特的芳香。拿起被雨归尘放在一边的斗篷,有种熟悉的感觉,认真去回忆浩如烟海的记忆,她知道这个东西她一定是记得的,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去回忆它:“没错,我就是。”
“那你一定认识我爷爷。”
“你爷爷是谁?”
雨归尘并非忘记,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爷爷的名字,见过的人只唤他作长爷,于是雨归尘摇摇头,也试图在记忆中寻找。
雨归尘回忆起爷爷说过的一些话,道:“违逆规则之人,拥有天之权。”
这话如一种让人瞪目的敲击,失去名字的男人在脑海中出现,池昳道:“我记得了,你是他的后人,自然也有权利拥有。”
“所以你是来改变一种东西的。”她的表情变得凝重。
“是的改变……”这话一半被池昳唔在了嘴中,没有说出来。
“我明白的,既然是这样,我想,我应该会有能帮你的东西。”自从回忆起,池昳的脸就一直紧绷,这种池昳都难以接受表情是安琪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