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辩解道:“我并非刻意耍你,如果他能来的话,那倒是最好,本打算就此把他劈头盖脸骂一顿,不过回想起当时的想法,现在想来,对我来说倒是无足轻重。”
钰儿起身,在杂乱的收藏品中拿出一只小巧的盒子,这盒子被精心雕刻过,上面有冰山的模样,钰儿小心将盒子打开。
海纳满怀期待,玉佩现世时,雨归尘看不出这玉佩之中有多神奇的力量,无光泽的玉佩看上去和凡品并无二致。
“送给你也没关系,只是这玉佩早已碎成了两半,实在抱歉。”钰儿将两片碎玉小心拿起。
这让雨归尘手足无措,如果玉佩已碎,那其中的女人去了哪里?
雨归尘问:“那这块玉佩是什么时候碎的?”
“我不太清楚,在我记事以来,这块玉佩就已经碎了,母亲和奶奶并不时常拿出来。”
雨归尘也拿起碎玉,这玉在手中毫无温度,和一般玉器一样,他手上的符文与玉没有一丝丝呼应,但宝石所提示的地点仍然在这里,也许藏觅在某地,也许不在玉中。
“钰儿奶奶来自寒地?”雨归尘想,也许在遥远过去的时间里,那位来自极寒地的少女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钰儿些许惊奇,“奶奶说,在遥远的冬岛,四季都是冬日,漫天大雪日日纷飞,那里很少有牲畜能活过三季,那里所以的居民都只能勉强度日,最后曾祖父带着奶奶开始了向暖和的南地迁移,可惜最后只有奶奶活着走到了这里,奶奶很少说起那段往事,也几乎没有说起过在我来到这个家庭以前,奶奶在这里生活的往事。”
“我想去拜访拜访族老,钰能一起吗?”雨归尘思忖半晌,如今森之一族中原有的族人被拆得七零八落,对于有关于来自寒地少女的消息,最合适打听的当是族老鹿鸣。
钰儿默默点头,没过多久,三人一起收拾烂摊子,海纳一直跟着,不作答,不提问,也不好奇,雨归尘总旁敲侧击地喊到海纳,都被敷衍的应付过去。
钰儿也好奇地问:“海纳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海纳浅笑道:“我听到了些声音。”
“周围很安静。”这里只有火焰被吹动的声音。
“也是。”海纳也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钰儿指着前面的建筑:“那就是族老家。”
族老在外等候多时,好像知道有人要拜访,钰儿简单鞠躬:“族老好。”
钰儿并不觉得奇怪,雨归尘觉得这是动物的能力吧。
“进来吧。”敞开了大门。
“族老知道我们想要知道什么?”雨归尘以为族老连来此的目的都知道得清楚。
“不知道。”
四人坐在一间宽敞的房间中,也许是因为这里除了矮桌外一无所有,看上去显得宽敞。
“来自极寒地的少女。”说罢看了一眼钰儿。
“这样啊,是关于雪的事,你想知道什么?”雪就是钰儿奶奶的名字。
“关于她来时的一些事和所拥有的玉佩。”
“那是很久以前了,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少年,族中有人在森林外捡到了一个昏迷的外族少女,那时候族人们对外族这两字十分忌惮,但是雪的情况已经不能袖手旁观,族人把他安置在较远的荒屋中,我的母亲和几个族中的医者一直在照护她,我记得很清楚,虚弱的女孩身上裹着厚厚的皮毛,母亲说她身上只有一个不起眼的玉佩,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副虚弱不堪的身躯了,我想那就是你在找的玉佩吧,昏迷了一个星期后雪终于醒了,那时候外族人可是比锦鹤还难见到的东西,族中不少人都想看看那个外族女孩,荒屋外围着很多人,她吓得不轻,当时雪唯一信任的就是母亲了,躲在母亲身后的样子至今我还记得,由于雪没有去处,母亲就将她留在了身边,虽然还是有不少人偷偷观察她,有些的明目张胆的欺负,通通都被母亲教训了,雪的身世当时的族人都知道,族老因为这时开了几次会,不过,久而久之族人们就开始接纳雪了,一个可怜的外乡女娃娃,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能生活的地方,又死了父母,换做是谁都会同情的。”
讲到这族老暂停,这是雪初来时的一些事,大致就是这些,族老觑了三人几眼,貌似没有人想补充些什么。
“之后呢?”
族老咳嗽了几声,慢条斯理地喝口茶水,又继续讲:“其中就没什么特别的可以讲了,直到二十五岁那年,在森林中捡到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于此同时族开始有人往外贸易,森之一族开始在外界活跃,族中没有人在承认遗弃过婴儿,事实上也没有,森之一族中并没有在近期分娩的族人,但是孩子确实是森之一族没错,婴儿有一双兔耳,但是至今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谁,或者这个孩子没有母亲也不可知,这个孩子就是钰儿的母亲,于此同时,钰儿的那块玉佩也碎成了两节,关于玉佩也是我在很久之后才听雪说起的,雪给孩子起名叫……”
“沐春。”还没等族老说出名字,钰儿下意识地说了出来,钰儿没见过沐春,但这是雪在她面前说的最多的名字。
稍被打断,族老也无事地继续说了起来:“沐春很聪明,但凡教过,就马上融会贯通,雪也对她照护有加,也从来没有生过病,身体好得出奇,族人们都觉得森之一族的未来应该在沐春手上才行,后来出去行商的族人带着各种奇珍异宝回来,掀起来对外贸易的最高峰当时最早做此决定的族人想带着沐春一起去外面看看,沐春也就是第一个被森林诅咒的森之一族,数月回来时沐春已经昏迷不醒,雪哭了很久,最后慢慢的奇迹般的好了,之后族中陆陆续续开始有很多人都被森林诅咒,此后的几年里,沐春不知从哪里捡来一个婴儿,由于离开族群的人太多,没人知道婴儿的母亲到底是谁,沐春决定将她养在膝下,但是没过几年,沐春再一次病倒,苦苦撑了四年,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当时没有人不为此伤心,但森之一族的分裂也开始了,没有人顾得了悲伤了。”说罢,族老的眼沉沉地往下看,双眸失去光芒的样子,让雨归尘想起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