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磨蹭什么的呢,亲,赶紧进来啊?我皮肤都快被晒黑了~”
“什么破公司,害我跑了大老远的赶过来,累死个人了~”
那花衬衫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一个非常精致瓶装的缓解喷雾,自顾自的在浑身上下全都喷上一遍,又杨出细皮嫩肉的手抹开,然后尖着嗓子指挥着。
“就先放那儿吧,轻拿轻放啊~我这里面可不少宝贝,弄坏了一件抵你几月工资哈~都给我悠着点~”
他身后两个保安见状,立马把抱着的一大沓零零散散的“宝贝”小心翼翼移出怀里,挪到会议室桌面上。
众人一阵唏嘘偷偷窃窃私语着,敢在单总面前这样的人,估计是走出盛明这栋楼,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来一步了,但除非是那位派来的……
“报告没写够是吗?有什么好讨论的?都给我闭嘴!”单一鸣一嗓子下去,底下个人都各自封好了自己的嘴巴,把住了风,都不敢触碰阎王眉头。
“金公子,好了!”招了招手,毫无意识的保安立马退了出去,金汕宇又将眼神指向他正对面的一袭黑色风衣的单一鸣。
“单总,他…”路礼已经察觉出这个人就是集团总部特派的人了。
“不慌!”这时,单一鸣深邃的眼眸也对向正对面金汕宇,隔着众人,两人盛气威逼着互不相让。
半分钟后,单一鸣嘴角露出不屑玩味的笑,不过是个娘娘腔罢了,能掀起多大的浪?
这些年,他单一鸣怕过谁?
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集团总部那个老头子每隔半年就会以关心集团旗下子公司的名义,派出一个特派人员,进行“特殊照顾”。而每次派出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物,其目的一目了然。
老头子的心思,单一鸣心里是十分清楚的,但是他不甘愿在这个时候就范,再给他三个月就好,只要三个月就好。
“你这怕不是走秀走错台了?沦落到来单某公司走秀了?”单一鸣赤裸裸的挑衅起来,丢了他单总的威严也不能在身后的某人面前丢了面子啊。
顾西西仔细瞧过去,果真像是个走秀的走错了台。笔直的身段,俊俏的脸盘,吹弹可破的肌肤,如果不是他翘起了儒雅的兰花指,倒也可以跟眼前这个自带杀气的男人相提并论下。
“哎呀呀,我的妈呀,好怕呀,我当你会就地把我赶出去呢。”
“我就是来带着我一大堆化妆品和我的宝贝来走T台了,还是上头特地派来吃白干饭的,你管的着吗?”金汕宇假意拍了拍手掌,松了松耳边的发,开始狐假虎威着。
“来来来,哪个是什么设计的三部的人,赶紧的,过来搭把手,把我的这些宝贝啊给带回办公桌,这个地方啊,湿气太重了阴气也重的很,我的宝贝啊,哪能呆在这邋遢地方…”
说着,金汕宇扬起兰花指理了理脖间的浅色丝巾,趾高气昂的率先走了出去。
万般无奈下,郑思芸和三部其他人在得到单一鸣的允许下这才把金汕宇这些与工作无关的“宝贝”拿了出去。
单一鸣苦笑的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懂那个老头子的心思了,派个什么人不好,派个正儿八经的娘娘腔过来当个大爷。
会议继续,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大家才勉强在某人的高强度工作下勉勉强强吃了顿饭。
“路礼,今天谁来过我的办公室?”回到总裁办,单一鸣脱掉一袭黑色风衣,里面只剩白衬衫加上修长的西装裤,又摇身变成了夜晚时修灯泡、接地气的白衣少年郎。
“啊,就我啊,还有谁来过吗?”路礼当然知道单一鸣从来不允许别人擅自进总经办。
“额,就我,就我的。”路礼挠了挠头,想起今天手忙脚乱之余,好像确实干了那么一件蠢事。
“你的洗发水从来不带香味。”单一鸣嗅到桌椅旁有着一丝淡淡的香,和昨天晚上及其相似,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她。那么这张碍事的照片也一定都看到了。
“哈哈,哈哈,那我知道了,是一个小职员,是个新员工,叫什么来着…”
“顾西西。”单一鸣幽幽的声音传来,接着,又飘来一句。
“去把她请来。”然后,某魔鬼工作狂便长腿一迈,走进阳台。
路礼此刻浑身打了个冷颤,他的这位总经理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有一种自带光芒却又让人拒之千里的感觉。
他依稀还记得上次新职员误闯了那位的办公区的下场。
“哎,那个顾什么,单总在阳台,你自己进去吧。”有种带领新人进奈何桥的赶脚,路礼只能在心中为新职员默默祈祷着。
“来了,你来阳台吧,这里风景很美。”深沉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竟不是伴随着任何责备、训斥的语气,顾西西反倒品出一股失落感。
难道是她的会议记录像小学作文一样所以让这位魔鬼工作狂感到有不爽的地方吗?
中规中矩的走进阳台,面前的人让她眼前一亮,私下还是晚上看到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白T少年,完全没有了工作中那副要把人推向悬崖魔鬼工作狂的节奏。
“坐,给你温了一杯咖啡,不知道你有什么偏好,所以就做主加了七分甜,尝尝。”他用那双仿佛天生为弹钢琴而生的手,把咖啡轻轻推到顾西西一侧。
“啊,没事没事,我都可以的。”顾西西尴尬的拿起面前的樱花木梨勺随意搅拌着,又偷偷看了几眼单一鸣。
要责怪批评就尽快怪下来吧,谁让她傻傻的在会议记录背面写满了白月光的名字,还自以为没人发现。
“单,单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与其傻等,不如主动些。
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单一鸣看下了她,而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是认真的。
“那张照片你看过了吧?”单一鸣直接指向了屋里办公桌上的那副照片。
夕阳下,屋里合上了灯,路礼也早早退了出去。唯独那张照片右侧的被一缕光线折射上去,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