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未褪,他跌跌撞撞的走近门口,只见顾西西哼着小歌儿晾起一件雪纺的衬衫,然后拿起屋里粉色的毛巾,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她轻轻哼着歌儿,白皙的手不断擦拭着秀发。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模模糊糊中,单一鸣仿佛看见有个女孩正向他伸出双手,把他从谷底使劲的拽出。
擦干头发,她回头拿起衣架,一眼就瞥到在门口冷不丁站着的单一鸣,他如同一批披着羊皮的狼,怔怔的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看向她。
“你是…”单一鸣指了指顾西西,又皱起眉头苦思冥想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忙脱口:“你是收房租的。”
???
顾西西内心有一万个不情愿,这里判若松香鸡的房东有多不讨喜,此时的她就又多无奈。
她挂起粉色的毛巾,挂到了衣架上,背靠着门口的单一鸣又跌跌撞撞回到了屋子里。
等她拿过一个小圆凳,踩上去时,单一鸣又从门口闪现出来。
他眯起眼睛上下扫了扫顾西西,然后从手里抽出数张红彤彤的票子,塞到顾西西手里,“给你…房租…不用找了。”
他晕红着脸,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什么啊?你喝多了?”顾西西招了招手里的钱,喊着他回头。
这人,要是清醒着给她也就罢了,醉成这样,只怕醒来会不认账。
单一鸣先是“嗯?”了一声,接着捧起双手哈了哈气,口齿不清的回答着:“没喝多少~”
说着,他又轻笑一声,接着把顾西西从小圆凳上拉了下来,举着手喃喃自语:“我,我帮你!”
那样酒意未褪的笑声里,夹杂着高兴,解放,释怀。
“你快下来,你别摔跟头!”本身上小小的力气,又被单一鸣这个奇怪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拉了拉单一鸣。
而那酒过三巡的人,却竖起手臂帮她的衣架和粉色的毛巾往上挂,但他眼前恍惚,怎么够也够不着。
好像命运里的一根线,明明看的见,却怎么也摸不着。
“哎呦,这个酒味儿,呛死人了。”邻居A大妈提了个菜篮子走近瞧了瞧单一鸣,捏着鼻尖,冲着一旁的邻居B大哥指了指路,快走。
邻居B大哥在邻居A大妈旁边絮絮叨起:“这小女生,也不知道把男朋友带回屋里洗漱洗漱。”
说着,他扭头看了眼两人,又贼笑起:“还一个劲的撒娇,让男朋友晾衣服,蹭蹭蹭。”
……
“啪!”粉色的毛巾随着单一鸣的手臂划落掉入了一块灰尘扑扑的地板上。
顾西西勾着头探了探落入尘土里粉色的毛巾,又生无可恋的眺望两位邻居远走的背影。
心底一声叹气,洗不清了,也洗不白了。
“你下来!”她冒着少许的气,仰头命令着醉醺醺的男人。
男人先是将空衣架七七八八的晾了上去,然后稳健的从凳子上下来,像只乖乖认错的宠物一样站到了她的旁边。
她有些意外,她什么时候能命令得了他?顾西西有些虚的应了应:“你,站好。”
单一鸣这会又像是清醒了一番,马上移靠到墙的边边上,完美的略过脚旁落在地上粉色的毛巾。
她扶额!微微弯起腰,低头捡起那块不偏不倚在他脚旁的毛巾。
还真的是听话呢!简直被机械化了,顾西西忍不住拍拍手,为他的听话鼓鼓掌。
不过,事后,不会被公报私仇吧?
他一丝不苟的瞧着她的动作,起身时,她小小的个子靠近了他的胸膛——一厘米。
她抬眸,他正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她,双目相视时,如同一道触目惊心的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