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姜父被气呼呼的,一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往沙发角落摔了过去,杯子里滚烫的开始溅洒出几滴出,落在韩雅的脚裸上。
等单一鸣和韩雅走后,门口两个身影才离开。
这次来,主要是他代母亲递给他名义上父亲姜父一封起诉书。
两人出了别墅后,立马上了车,扬长而去。
单一鸣坐在后座,一个人偏头瞥着窗外,有些熟悉的街角,有些儿时的回忆滚滚而来,引起他太阳穴一阵阵的刺痛。
当冰封的河泊慢慢的融化为水时,一起也慢慢着浮在了河面。
有些事,究竟是该被慢慢遗忘,还是该被彻底记住?
夜晚,霓虹灯慢慢亮起,整个城市被渲染成红色。
韩雅坐在沙发上一边用毛巾捂了捂脚裸上有些红肿地方,一边翻阅着白天单一鸣给的资料。
“那对母子也真是搞笑,后来者居上,明明心里讨厌的要死,还要再人前装作一副喜欢的样子。”
电话里王延先是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反问道:“你说,这个姜总手底下应该也有不少的财产,那他为什么要有变卖集团的心?”
韩雅用笔画了画几个重要的字眼,无奈摇了摇头,苦笑了声:“估计是公司闯出什么事情来了,收不了尾。”
“能有多大的事儿,当年他公司上面老丈人去世,听说还要不可收拾呢!老狐狸了,指不定玩什么鬼主意。”
韩雅没再说话,她向来是个打官司的律师,怎么插足了这些家常家短的事儿?
片刻,电话那头的王延又上来一句:“万一,他急需用钱呢?”
韩雅想了一圈,最后在姜鸿的名字上重重画出几条波浪线,“这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预料到的,命运给了什么牌,接或不接都是一个全新的选择。
另一头的单一鸣,借着应酬早已烂醉。
路礼扶着单一鸣进了屋子,遮着鼻子一脸嫌弃着挺他脱了鞋子:“单总,我说你吧,多少年没练的酒量了,一喝就不省人事,上次还是江…”
提到江帆,路礼表情一下子变的丧起来。论起来,他是被江帆虎着发配来单一鸣身边的,有些事情,他不能提,也不该提。
帮单一鸣衣服放好后,他不声响的关上了门,默了一眼顾西西那边亮起的屋子,徐徐离开。
良久,单一鸣在一顿口干舌燥中醒来,他扶起昏昏沉沉的头,摸了摸桌子旁一杯清水,一饮而尽。
他模糊中张望着漆黑的屋子里,那静谧的夜如同那晚一样坠着可怕的黑暗,没有一丝的光,外面夏末的蝉鸣声乱入他的耳里,如同那日的警鸣声,声声刺穿着他的心,滴漏着一滴一滴鲜红鲜红的血。
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起,可这间屋子,却又让他坠入无尽无数的内疚,和悔恨中。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屋外的微妙的歌声,正在慢慢抚慰着他的心,正拯救着他。